“和弟!”田利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再次坐到田和床头,拉着田和手问道,“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不适之处?”。
“额,”田和刚刚睡醒,醒过来就听见有人叫着“和弟”,还拉着自己的手。
“这对话怎么感觉怪怪的?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田和脑瓜子飞快的转了一圈,“我去,这不是东方不败老师和杨莲亭兄弟的交流方式吗!”
这基情满满的调调自己并不感兴趣的好吗!
田和跟被电击了似的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讪讪的笑着对一身红衣的俊美青年道,“哥,您怎么回来了?吓我一跳。”
田和有原来那个死鬼田和的记忆,当然知道面前这位红衣俊美青年就是自己那爱弟成痴的弟控哥哥田利。
“呵呵,和弟你才是吓为兄一跳呢。”田利又试图去拉田和的手,不过没能成功,田和很接受不了被个大男人拉着手叙话,关键是这大男人还特喵的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田利对田和那副戒备森严的表情也不在意,温暖笑着道,“为兄一得到你坠马昏迷的消息,便日夜兼程从即墨赶了回来,现在和弟醒过来,为兄却是放心了。”
“大公子!相爷之事!”季耳见田利这副有了兄弟忘老子的表现,实在是整个人都思密达了,没办法,只能在旁边开口提醒田利。
“对,父亲!”田利被田和的突然苏醒弄懵了,经季耳提醒才发现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兄弟叙旧,别让他老子出事才是最要紧的,“和弟稍作休息,为兄与季师救父亲去,很快便回!”
“嗯?”田和闻言愣了一下,纯黑的左眼闪过一道精光。宿住通好巧不巧的应验了,田白真的有危险!
田利简短的将自己的猜测与田和说了,转身便欲与季耳快步离开。
“兄长莫急,和知道父亲此刻具体位置。和与兄长一同前去!”说到底田白也是田和这具身体的父亲,虽然被田白坑了一把,但田和也不愿见田白死于意外。
“二公子身体可行?”季耳还是不想带个包袱的,毕竟这是去救人,带个包袱显然是正常人都不想的。
“季师小看和了,不若我等三人比比脚力?父亲人就在墨路口,但请兄长与季师信和一次!”田和撇撇嘴,爬起来穿好鞋子,如激射利箭般狂奔而起。
此为神境通之能,田和的运用还非常粗糙,根本做不到那种天地之间随心所欲现身的能力,只能当成轻功身法使用。不过还是比他原本残缺的御风步强了不少。
“好!大丈夫岂能婆婆妈妈?我和弟果然成长不少,为兄便与和弟比比脚力!”田利爽朗一笑,也不问田和为何如此肯定田白在墨路口,只是运起轻功直追田和而去。
季耳更是无言语的必要,他的武学修为远高于田氏兄弟,追上两人步伐实在轻松至极。
三人追田白过程暂且不表,众看官且随镜头来到故事的另一端——
……
临淄城非常庞大,三面悬海极为险峻,如擎天卧龙盘于青龙崖上。相传齐国本无青龙崖,大周开国初年,武王封姜子牙于齐地,姜子牙遍走齐地而至东海极东之滨,以大修为大.法力凝三千里礁石为一青龙,青龙昂首啸天破水而出,龙出一半复变为礁石,此半龙之身即是青龙崖,姜太公于此青龙崖上建齐国都城,实在是惊天动地之创举。
临淄城仅有西门这一道城门,名为蜃门,东城墙顶有一开阔口,名为海刑台,死刑犯人被驱赶自海刑台跳下,海刑台下多乱礁与群鲨,青龙崖高数千丈,凡人肉体凡胎,坠下必死无疑。临淄城中心即为内城,内城中心是为齐宫,而相国府位于外城之***城之外,为临淄外城最繁华地段。
此刻午时刚过,一辆四马厢车自相国府出,浩浩荡荡急奔于人流如织的临淄大道上,卷起沙尘无数。路上众多行人见此纷纷避让但没人敢开口责骂,只因马车有一鲜明火狐徽记,此田氏图腾,非嫡系田氏之人不敢纹配。而四马厢车亦是齐国权贵标志。
稷下学宫并不在临淄城内,而是位于青龙崖下龙爪山,龙爪山有两座,高两百丈,位于南方的名南龙爪山,北方名北龙爪山,故稷下学宫也有南北二宫,分别建于南北龙爪山上。相传稷下学宫为姜太公归虚之年所建,距今已有四百多年历史,有百家育篮之称。
从相国府到稷下学宫有一个时辰车程,由此可知青龙崖与临淄城之大。田白端坐于车上,车厢内光线昏暗,他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田白不知,当他的马车刚刚从蜃门离开后,便有一人细查车辙痕迹后驾滑翔皮翼自崖上滑翔而出,仅仅半刻钟便至崖脚。
“可探知清楚了,狗贼田白真的独驾马车下崖来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黑脸壮汉喝问道。
黑脸大汉名叫崔枉,本是崔氏后人,当年田白父亲田盘舞弄政权,尽诛崔氏一族,崔枉尚幼,被姜姓国氏所救避免沦为奴人。
“属下探查极为清楚,相国府外监视亲眼见田白行色匆匆的上了辆四马厢车,后属下也在城头见到了相府马车急速冲出蜃门,且属下检验过车辙痕迹,按重量应是仅有田白坐于厢车内。”探子低着头,详细禀报道。
“季耳不在?”崔枉显然对季耳极为忌惮。要知道季耳不仅仅是相府首席,更是齐国第一剑客,一手狠辣诡秘的左手逆剑使得是出神入化,有齐国修士以下第一人之称。
“驾车之人并非季耳,车厢内仅有一人,故属下推断季耳不在。”探子皱眉想了想,沉声答道。看得出来,忌惮季耳的可不只是黑脸壮汉,事实上在齐国就没有不忌惮这杀神的,要知道左手剑邪这修士以下第一人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那可是实实在在用人命填出来的。
崔枉闻言点点头,又看了看探子,笑道,“如果季耳真的不在,那便是天亡田贼!所有人做好准备,依四马厢车的速度,田白应该才过小半路,我等所有人于墨路口伏击!”
“大人,田白确实该杀,但您可想过杀掉此人后田氏的反应?田氏极善收买人心,现今齐人多思慕于田氏,且齐国大半国土皆被田氏控制,此举虽快活,然而极可能为齐国公带来一场大祸患!”崔枉旁边一黑衣中年不无忧虑的道。此人身高八尺,体魄健硕,面容平凡,额头绑缚一条黑色头带,身后背负一柄似钩似剑的奇形兵器。
这是吴钩剑,此人名为句卑,吴国人,是一名墨侠。墨侠为墨家独有,不同于游侠,他们虽怀武力却多愿意以非武力的方式解决纠纷,不轻坏人命,可以说有厮乱的地方就有墨侠,而当今天下处处乱相,于是处处皆有墨侠走动。
“主公事自有主公考虑,我等皆是奉命行事,如你看不惯,大可以离开,”黑脸首领尚未开口,他另一边的青衣女子开口了,女子脸蒙青纱,看不清容貌,“哼,最烦你们这些墨侠,卵事帮不上就会搅浑水,连那群游侠疯子都比你们强。”
“嗯?”崔枉瞪了女子一眼,制止她继续挑衅,黑脸壮汉年纪四十上下,对这群墨侠还算了解,要说他们什么都帮不上也不对,墨家极善守御且同情弱者,可以说能不得罪墨家就最好不要得罪,因为你说不定什么时候成为弱者就有用到他们的时候,所以他才会允许句卑跟来。
“墨侠可听闻兵家有一句话叫‘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齐国本是我圣公姜尚所创,我姜姓为正统齐主,然而田氏窃国鼠贼,不思桓公收留之恩,灭亡姜齐之心路人皆知。而当下要剿灭田氏,便必须扼杀田白!田白有二子,长子田利天生阉人便不提了,次子田和纨绔之名无人不知。田白一死,则田氏必陷入群龙无首之局,我家主公自有其他部署,到时必定一举铲除田氏,还我姜姓齐国清净!”
“必须杀人?”句卑问出了句天真至极的话语,而这也是墨家可敬之处。
黑脸壮汉闻言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句卑,仿佛看到了一只稀奇动物,而壮汉其余手下早已嗤笑出声。
“不杀人?不杀人难道让人杀?”青衣女子的语气极尽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