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坏人。我是被骗来的。”女子说。
“你叫什么名字?”汪馨蕊问,声音有些同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的处境并不比她好多少。
“崔素素,你呢?”崔素素说。
“汪馨蕊,‘馨’是温馨的‘馨’,‘蕊’是花蕊的‘蕊’。”汪馨蕊做了自我介绍,又说:“你怎么会被骗到这里。”
崔素素对她柔声细语,满含忧伤,一会儿哭,一会儿哀笑地诉说这一切发生的过程。这些难以言说的话语,让不堪的经历又回忆一遍。这些不幸,就像锋利的,冷森森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她已破碎的心。
汪馨蕊听到她的遭遇,也像一把匕首,刺穿她那柔软的心。
她觉得这个小女孩的遭遇比她更加不幸,而自己呢?已经难以承受的了。更何况这个比她还小的小女孩,她才十五岁,受的罪比别人一辈子还要多的多。
她想安慰她,虽然自己业已身处绝境。但她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默默地,听她诉说着,默默地流着眼泪。当崔素素把故事说完,她才发现,枕头已经湿了好大,好大的一片,虽然看不清,却能明显感觉的到。
眼泪像雨水一样浸润着大地,带着哀伤。尽管流的眼泪再多,即使漫出太平洋,也难以将这种哀伤带走多少。
2010
年,3月,20号,崔素素离开中学校园。原因有二,一是家庭变故;二是与秀姐在网上聊天,秀姐了解了她的情况后,告诉她有一个好的工作,薪资,待遇都不错,问她愿不愿意做。
崔素素从小是个孤儿,她刚生下来,父母就将她丢弃到医院附近,原因不详。
一位医生阿姨在医院病房中无意中,听见一个小女孩躺在病床上嗷嗷待哺,医生阿姨当时是个大学生,在医院里做实习医生,见孩子好像很饿,又不见大人在旁边。她拿来奶粉,冲好喂给她吃。喝完奶粉,孩子仍大哭不止。医生阿姨四处询问,找寻孩子父母,都未能找到。孩子在医院里住了约莫一个月,全由这位美丽,善良的大学实习生悉心照料。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医院方面报警,找寻孩子父母,一直没半点音讯。最终,将孩子移送到当地的孤儿院。
崔素素在孤儿院一呆就是两年半,后来,有一对夫妻,三年,仍婚后无子。夫妇二人决定到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就有了一个家。
丈夫给孩子起名叫素素,希望她能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崔素素被领养的家庭还算殷实,再加上夫妇二人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对她就像亲生儿女一样,过得倒也幸福。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不幸的是,崔素素十二岁时,父亲因不幸感染肺癌,永远的离开了人世。父亲是他们家的顶梁柱,不幸顶梁柱倒塌了。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日子怎能不辛苦。父亲去世后,留下的家财并不多,两年就用去大半,而且还是省吃俭用,就已经用去这么多。
母亲一个人,在当地一家饭馆工作,工资并不能满足生活所需,就这样,过着入不敷出的日子,日子越过越苦。
母亲当时三十二岁,相貌出众,有不少收入不错的大龄青年想娶她为妻,只因为她太爱自己的丈夫,决定不再改嫁。有不少长辈,就连自己的公公也劝她改嫁,可是她都一笑了之。
崔素素觉得自己母亲太可怜了,为了爸爸,为了自己,牺牲掉自己的一切。而且,爸爸已经死了,女儿也不是亲身的,她一直认为这是不值得的。崔素素很爱很爱她的这个母亲,想要替她分担重任,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崔素素一向成绩不错,家里的墙壁上已经贴着十几张得来的奖状。老师在学校里经常拿她做学习榜样,爸爸也以女儿为骄傲。
幸福总是短暂的,痛苦却是长久的。
后来,由于家庭变故,她无心学业,于是她已不是曾经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了。
初二时的某一天,崔素素在家玩着已经很破旧,很落伍的一款手机,在网络上聊天。
有一个网名叫“秀的就是美腿”的女子,她说她叫“秀秀”,让崔素素叫她“秀姐”就行。崔素素和她聊了很多,很多,说出自己的家庭情况和自己的无奈。
秀姐听了她的诉说,表示很同情,又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崔素素见秀姐很善解人意,很喜欢和她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跟她聊上一聊。一个月的时间里,秀姐成了她诉说心事的知己。
第三十一天,崔素素与秀姐如往常一样的聊天。不过,这一次有点不一样的是,秀姐给她介绍了一个工作,一个超市收银员的工作。
由于聊了一个月的时间,崔素素对秀姐的话并没有任何怀疑。又考虑到自己家庭情况,想让妈妈变得快乐些。于是,第二天,给妈妈留了一封信,就背着行囊开始去过闯荡生活了。
崔素素孤身一人来到秀姐所说的地方。秀姐将她接进了一栋郊外别墅,也就是汪馨蕊,崔素素现在被困的地方。
当崔素素走进这栋别墅时,眼前一亮,觉得有钱人的日子真是不一样,住的房子都是这么豪华,气派。别墅很大,一共有十几间房子。每一间装修是什么样子,崔素素不知道,因为她除了大厅外,只知道现在关她的这间。
她走进别墅大厅后,天花板上挂着的几个巨大的,雕花吊灯发出灿烂的光辉,有白光,黄光,还有绿光。
她听见关门的声音,回头再看大门时,业已从里面锁上了。
一个肥头大耳的仆人锁上了门。她害怕极了,但还是装作正定自若的样子。
什么时候冒出的一个肥头大耳的管家,她不得而知。
只见秀姐转身,面无表情的对关门的仆人说,把这个小妮子给我锁到房间里去。
她想反抗,也拼命地反抗。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被带进一个房间,也就是现在汪馨蕊和她被困的房间。
仆人用与汪馨蕊一样的手铐将她铐在床上,她拼命的挣扎着,越挣扎,手腕越像刀割般的疼痛。最终,身上仅存的一丝力气用完,也没能挣脱的掉。
仆人将一切做好之后,走了,走的时候脸上带着一副猥琐的表情。
秀姐进来了,像魔鬼一样,静静地走了进来。脸上刀子般的冷峻,冷漠的看着崔素素。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脖颈上带着一串黄金项链,粗的就像小拇指。脸上带着威严,说起话来就像他的脸一样威严。
他走到床边,看着她恐惧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就像一个猎人看见了不错的猎物。
秀姐没说话,坐在大椅子上,抽出一支烟,点上,鲜红的樱桃小口,静静地抽着,样子很优雅。又从桌子上倒出一杯红葡萄酒。将红酒杯摇了几摇,一口喝下。抽烟,往空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烟圈在空中缓缓地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