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弹指一挥过去了。汪馨蕊一直被关在一间小屋内,一直没想出逃生的办法。
四月一号,也就是汪馨蕊被绑的这天,下午,晴。
熊博厚在租住的房间里,正在冲泡着咖啡。
“怎么了我这是。”他一边问自己,一边摸着乱跳的眼睛,总觉得有事发生,心神不定。
“该不会是馨蕊出事了吧?”他不由自主的想着。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馨蕊的电话。关机!怎么会关机呢?
他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印着众星拱月图样的天花板,脑子一片乱麻。暗自吟诗一首:
今夕何夕,奈何恼人兮?
心如麻兮难顺,佳人兮何方不知。
光明兮于何方?风云不测。
奈何?奈何?天难随人愿兮无可为。
吟罢,微闭双目,缓缓坠入梦乡,醒来第二日的太阳已经泛红了脸庞。
凡事就怕念叨,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反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汪馨蕊没来上课,他想,或许因为还未消气,所以不愿再见自己。不知到底为何,总是惴惴不安。难不成出事了?
信息也不发,QQ也不上,电话也不接,这……这该如何是好?
漫长地上午,总算捱到放学时分。他什么也不带,轻装上阵,匆忙赶到汪馨蕊租住的房子。门是紧锁着的,他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答。又加重了力度,门敲地更响了,越来越响,像打雷似的,还是没人应答,也没人开门。他大喊着汪馨蕊的名字,室内仍未传出任何声音。
旁边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身宽体胖的,脖子几乎被下巴上的肥肉遮的严严实实,像个没脖子的人。“小伙子,干嘛呢?这么大喊大叫的,还让不让人舒坦地睡个午觉,要不然晚上跳广场舞都没精神。”胖大妈显然是个暴脾气的女人。他也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
他问胖大妈,问她知不知道这里住的小姑娘在哪?胖大妈想也没想干脆地回答,不知道。
他回到卧室,躺在舒服的小床上,可总是感觉不自在。
滴铃铃!滴铃铃!
他半醒半梦地接起电话。
“喂……有什么事?”
“什么?_?”他大惊失色,慌忙从床上跳起来,头差点撞到天花板上。
他和万心,就是刚刚跟他通电话的人,万心是馨蕊的死党闺蜜,s一中的大姐大。从她手下的一个姑娘的口中刚刚得知,汪馨蕊好被绑架的事,便火急火燎地告知熊博厚。
他们二人像被人赶着上架的鸭子,飞也似地赶往郊外的别墅。这很好找的,因为这里只有这一栋豪华大气的别墅。
顾不了许多,他们就像导弹似的闯进别墅。
看门大叔拦着不让进,说要先通报一声才行。
熊博厚脑子已经不听使唤,只有一个念头,救人,救人,救人。
他翻过大铁门,一下便将看门大叔掀翻,也不知哪来地力气和勇气,平时,他绝没有这样的勇武,或许这就是爱情抑或侠义精神发挥的潜力吧。万心以不输任何一个男人的勇气和力量也翻了进来。
把人给我交出来,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恶狗。他一边往别墅正门走,一边大喊着。
那些用来看家护院地大狼狗像是见到魔鬼一样,只能一边退着,一边狂叫,他像战神一样,无所畏惧。
汪馨蕊迷迷糊糊地就听见外边熟悉地声音,她还不敢相信,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竖起耳朵细听。这不是他的声音还能是谁的呢。
她开心极了,对崔素素说,我们有救了,你听,有人来救我们了。我们再也不用受这种惨无人道的罪了。
崔素素没有笑,反而哭了,这是开心的哭,泪是救赎,是解脱的泪,她没有说话。但她懂她,这是无声却有力的表达,心有灵犀一点通。
熊博厚的声音就像是上帝的呼唤,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还有什么比这更感人,更美好的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搁下汪馨蕊,崔素素二人,暂且不论。
话说秀姐听得外面有人大吼大叫,先是一惊,随即冷静下来。她让金狼带几个兄弟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博厚见几个身着西装,戴着黑墨镜的几个中年人走了过来,气势逼人。
“你是谁啊?在这里咋咋呼呼的干啥呢?嫌小命不够长啊?”金狼开口嚷道。
“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小女孩?”他厉声问。
“你是她什么人,怎么?你想救她?就凭你们两个小子,别闹了,还是回去吃奶吧。”说完,金狼身后的几个大手大笑。
这时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他们这帮恶人的对手,万心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轻声说,糟糕,怎么刚刚不报警呢?现在怎么办?
“好,我们走,你们走着瞧。”熊博厚气急败坏地说。
“别呀,既然来了,不如进屋喝杯茶才走,怎么样?”
他们想,糟了,肯定是被他们看出破绽了,这回想走怕是难于上青天了。他对万心轻声说,我缠住他们,你先跑出去报警。
“那你呢?”
“别管我,你先逃出去再说。
”
“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兄弟们,给我上。”
几个西装大汉,像饿急了的猛兽一样,猛扑过来。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万心眼含热泪,一边回头,一边快速的往大铁门的方向跑过去。
“快,别让那个小丫头跑了,逮着她给兄弟们好好饱餐一顿。”
金狼大吼道,声音像利剑一般直透万心脾胃。
熊博厚见状,猛拉着往前冲的几个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菜刀啊。大汉人手一把弹簧棍,打的熊博厚浑身是伤,他已感觉不到疼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像泡在烈火里一般。
他的脸上涂满猩红,头脑迷糊,眼睛模糊,看见的只是棍影乱飞。他终于还是晕过去了,之后发什么了什么,万心有没有逃出魔爪?他不知道,他已经尽力了。自己是活着抑或已经死去,只得让天来判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