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上一任圣女因为逆天夺命,遭了天谴,需要九十九名纯阴之女献祭,才有可能进入轮回,否则,她将会神形俱灭。”
“天生的纯阴之女虽然不能说没有,但若想找到九十九名,只怕百年之内全世界所有的纯阴之女加起来也没有这个数。”
“所以现在的圣山已没有圣女娘娘。”
“你不是?”
“并不是每个女人拥有了权利后都喜欢这个名字。”
“圣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古来圣贤晚年时,归隐山林后,都会去那里。有的圣贤在那里坐化,成为枯骨一堆,有的圣贤则一朝顿悟,荣登仙佛,去了另一个奇妙的世界。”
“神秘的圣山,神秘的圣贤,就好像百花谷一般,也同样神秘,没有人知道它的山门所在,因为没有人知道它就在圣山之上。”
李思思笑道:“想不到你居然什么都已记起,在你的记忆中,可曾还记得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曾经就是百花谷的纯阴体,她本来天赋极好,可比历代前贤,却因为迷恋上一个男人而毁了她一生。”
我说:“我还记得她。”
李思思道:“那样一个女子,只要是个男人瞧上一眼,一生都难以忘却,你却是这般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五个字,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我已忍不住想要看看。”
我叹了口气,道:“我这一生,本是贪狼降世,命犯孤煞,任何女人爱上我,本就没有圆满下场,我若不离开她们,她们的下场只会更凄惨。”
李思思道:“她曾经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她曾经号称百变女王,她曾经有过的灿烂光环足可比拟日月,只要是个男人,不论是谁,又有谁不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愿供她驱使,做她最忠实的奴才她的狗。可惜她心中只有你一个,别的男人她根本不瞧一眼,即便瞧上一眼,也是冷冰冰,像是和别人有杀父之仇似的。”
我说:“所以天底下才多了一个冷美人,一座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融化不了的冰雕。我本应该感到无比幸福和自豪,可是别人却不知道我其实已烦的要命。”
李思思道:“我倒是想听一听拥有了这样一个大美人,你为何不但不满足,偏偏要说烦的要命,幸亏我是个女人,我若是个男人,此刻一定已要找你拼命不可。”
我说:“别人嘴里的葡萄永远都是酸的,这句话你一定不会否认。”
李思思道:“我的确难以否认,因为你们男人本就是奇怪而矛盾的动物,葡萄再酸,也恨不得要自己品尝品尝不可。”
我说:“所以我每天都在烦恼,因为我每天都要接到十几封挑战书,那时我还很年轻,一心想要护花,所以我每天都要去和别人拼命。”
李思思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去拼命,你的女人却在幸灾乐祸。”
我说:“你们女人何尝不是奇怪得很也矛盾得很?她心里虽在担心我,想要做出忧心的样子,但她偏偏忍不住要笑,她不但在笑,也在哭,她每天又哭又笑,最后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选择了最有效的一种法子。”
“你选择逃跑?”
“一种比逃跑更有效的法子。”
“那个时候,她最心爱的男人肯为她拼命,她虽然因为满足了虚荣心而有些得意,但她又为你哭,当然是既感动又担心,我若是你,只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幸好你不是我,因为你并不是个男人,你若也是个男人,你也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我已忍不住想要学一学。”
我说:“王素彤和我相处了一年零五个月,我每天就算只和别人拼一次命,也有五六百次。每次我当然都能赢,但我赢的次数越多,非但不能阻挡别人的脚步,来的人反而越多,不但有男人,竟连女人也忍不住想要和我比一比。”
李思思道:“她们当然并不是想要找你比试。”
我说:“的确不是。”
李思思道:“她们要找的人本来是王素彤。”
我又叹了口气。
李思思道:“不论来了什么人,要找你们谁比试,你这个护花使者都已无退路。女人天生就是触觉高手,一年零五个月已足够将你和别人至少拼命了五六百次的事情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所以男人为了王素彤而找你比试,而女人当然也是为了你所以找王素彤的麻烦,现在这个世界,挖人墙角,拆人姻缘,虽已不算新鲜事,但人们却反而更加乐此不疲。”
我说:“不错,到了最后,人越来越多,但真正了解内情的已没有几个,九成九都只不过是来凑热闹的。”
“难怪你觉得烦的要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索性带着她远走高飞?”
“当时我本来有这个打算,可惜我纵然背生双翅,却已飞不动。”
“飞不动?”
“一个人不论有多么高明的轻功,若已喝得烂醉如泥,走起路来,和普通人也并没有两样。”
“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酒量向来都很好。”
“不是很好,而是非常好,天底下已很难找出比我酒量好的人。”
“无论酒量有多好,总会遇上几个对手。”
“可惜那时候我却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道理,等我想清楚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那个场面一定很有趣。”
“简直有趣极了。”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最有效的法子?”
我说:“当年我在梅山摆下宴席,与众人拼酒,谁若能赢我,不但能得到我的女人,连我自己也要答应别人三个条件。”
李思思道:“若别人输了呢?”
我说:“别人输不输关我什么事?”
李思思道:“不错,那时候你一定已经烦透了,不然你一定不会想到这样一个法子,拿自己的女人做赌注。”
我说:“谁说这个法子是我想出来的?”
李思思却忽然掩嘴笑了起来。
我说:“我本来是准备和众人喝一场,酒水我全包,输了的赶紧滚蛋,否则我虽然还会顾及一些江湖同道的情面,但我的剑却绝不会留情。”
李思思道:“所谓法不责众,有的人既然千里迢迢赶来,即便是喝输了,恐怕也绝不会服气,非要在手底下较量一番不可。”
我说:“她却生怕不够热闹,将我的话改编了一番,一时间这消息像是坐了火箭,不出一周便已传遍天下,不知道内情的人当然以为我是一个疯子,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一个可笑到了极点的疯子。”
李思思也叹了口气,道:“也许她这么做,并不是火上浇油,而是在她心中,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任何困难险阻在你面前都能够迎刃而解。”
我说:“我当时和你的想法相同,又自认为酒量无人能及,所以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将那烈酒当成凉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