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简直荒唐
“小子!在哪?”
叱呼声越来越近,不用说,来人是如梦。
来人确实是如梦,后面还跟着师兄吴银建。
月余不见,如梦可好?对这个给自己出尽洋相的初恋情人,天舒着实有些牵挂,可惜事情一件接一件,无暇顾及。
如梦今天头戴绣花小帽,身着一件红色夹袄,乌黑发亮的羊皮裤子把一双硕长的大腿绷得紧紧的,更加英姿绰约、风采照人。
如梦在天舒面前站定,四目相对,如梦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直接把天舒燃烧成灰烬。
如梦不能不气、不可不气,要是不气就绝对不是女人,最少也是个不完整的女人。
如梦是完整的女人,而且是上档次的女人,非常懂得什么时候能进、什么时候能退、什么时候任性、什么时候撒娇、什么时候给男人捏、什么时候捏男人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不爱、没有男人不疼、没有男人不喜欢、没有男人不愿意为之奔波、没有男人不愿意拜倒在绚丽多彩的石榴裙下。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是男人的感悟,更是女人的造就。没有女人的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哪有男人如痴如醉、情有独钟?
面对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能够不为之动容。
“如梦!”天舒忍不住轻唤一声。
好一阵温馨,这是如梦的感觉。
个多月思恋、怨恨、担心霎时被天舒的烈火熔化。
脆弱的羞涩、做作的怨恨早被真挚的感情、奔放的激情粉碎得灰飞烟灭。
“天舒!”大海咆哮了,火山喷发了,江河奔腾了,湖泊缺口了,小湲流水了,泪如泉涌了,呼唤替代千言万语。
如梦此时此刻早已失去女性的娇羞,双手一张,紧紧地搂住了天舒,樱唇如暴风骤雨般洒落在天舒的脸上。
有没搞错啊?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居然抱了个心心相印,忌不冒天下之大不韪?
果然,一石激起千重层浪,几多欢喜几多愁。
癲了!癲了!
不是说来找人家算帐的吗?这样算不是越算糊涂、越算越郁闷、越算越来气?
吴银建见二人旁若无人、亲密无间,直气得浑身发抖、处处冒烟。只是慑于天舒的武功,敢怒不敢言,有气没处出。
坏了!坏了!
如梦是天舒的初恋,必定刻骨铭心。此番程咬金从半路突然杀出,我将如何应对?
思甜早知道天舒和如梦有了一腿,这下二女争夫,我出身卑贱,不知在天舒心中还有无一席之地。
晕了!晕了!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般开放?大庭广众之下抱住就啃,置礼义廉耻如何地?天舒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绝不能因此而遭众人唾弃,被千夫所指。
思甜娘一见如此情景,已羞得满面通红,连忙将头转过一边,心下思量要找个机会提醒提醒天舒。
妙哉妙哉!
哈哈哈!师傅真是难得的开明人士,出道不久便站在了时代的前列。任是我等色胆包天也不敢如此放纵,想不到师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传将出去看江湖正义人士如何品评。
“长白双英”风流成性,恨不得夜夜当新郎,处处都有丈母娘。这下师傅打响了第一枪,我等忌能落后丢了师傅名声?
众人各有心思,脑袋转得飞快。再看二人,还在温存。还是女人心细,突然惊觉举动似乎有些不妥,如梦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天舒。
胡闹了一阵,大家清醒了。
天舒给各方分别作了介绍。
天舒扶过思甜娘,郑重地对众人说:
“大家听好了!这位是思甜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曾是‘龙凤镖局’“神笛”“魔琴”两位前辈的至交好友,姓常,以后大家就叫常妈好了。‘思甜如梦阁’的主人从今天开始就是常妈了。”
天舒如此一说,惊的、喜的、奇的、怒的大有人在。
如梦本来感觉这‘思甜如梦阁’的名字就不爽。什么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如梦识你在先,你却把我排在第二,这是何道理?以为我如梦是泥人任你捏?居然把个常妈弄成了主人,我如梦地位可在?
如梦思索至此,满腔的委屈顿时化作怒火:
“好你个薄情寡义家伙,你为什么要欺负我?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舒乍见如梦又翻了脸,只以为又想起了尿裙子的事。这事在这地方可说不得。
天舒拉起如梦就跑。
天舒什么功力?如梦又是什么修为?
如梦毫无反抗的余地,被天舒直接拉上了二楼东厢。
众人见状,全被打进竹桶里----不明不白。
天舒行事真是仙人放屁----不同凡响。
天舒拉着如梦来到东厢,倒勾一脚,将门关上,一把抱起如梦,径直走到床前,没等如梦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天舒三下五除二把如梦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天舒急于要证明一个问题,也免了开幕式,直接进入正题。当下把长袍一撩,挥枪三点一线,瞄准已不生疏的靶场,一炮轰了过去。
只听“哎唷”一声,如梦差点没被电晕过去。
上次是虚幌一枪,这次可是真枪实弹的白刃战,忌可与当日同日而语?
如梦只觉一阵辣痛,一个东西突然塞满了林荫小道,些许痛楚、些许酸麻、些许震颤,随着天舒的节奏一阵一阵直袭心头。
晕啊!这是什么感觉?又舒服、又难受,准确的说是难受得舒服、舒服得难受,与上次在山洞之中简直是天壤之别。
天舒因连日来思甜“放假”挂了“免战牌”,早已弹药充足,跃跃欲试;如梦则是初赴巫山、乍尝云雨,自是欲罢不能,哪还顾得上搞清来龙去脉,当下双方使出浑身解数拚命厮杀,进攻、抵御,再进攻、再抵御,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已是一发不可收拾。
话说吴银建见天舒拉着如梦飞也似跑了,如何放心得下?临行前,吴银建可是在师傅周方正面前拍了胸脯的,要是如梦掉了一根毫毛,只怕在师傅面前也不好交待。
吴银建原本以为二人有什么隐私不想在众人面前说,只好耐着性子等下去。不想过了良久,仍不见二人现身,吴银建再也等不下去了,只得上楼去探个究竟。
吴银建这个房间看看,那个房间瞅瞅,只是不二人身影。
及至来到东头,远远见正房房门已闭,猜想二人可能就在里面,便脚下加劲,朝正房走去。
离正房还有二十来步,断断续续传来一些动静,里面还夹杂“哼哼唧唧”的声音。
吴银建只以为二人纠纷不小,才吵闹得如此激烈,他哪知道二人早熟,正拚得难解难分?
偷窥人家隐私本是极不道德的行为,深为正人君子所不耻。但吴银建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既有如梦安危所系,又有师命在身,本就要弄清天舒的许多秘密,怎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距离越来越近,声音愈听愈清。
吴银建的心不由一阵紧自一阵,难道……
“如梦!如梦!”
吴银建终于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
这一喊不打紧,却把个正顽强抵抗入侵的如梦吓了个花容变色:
“不好了,师兄来了!”
边说边慌忙推开天舒要去找寻衣服。
未婚男女不买票就偷偷上了车,这可是败坏门风、有辱斯文的大件事,少不得让人戳脊梁骨,有些地方甚至要绑上石块,装进猪笼投入江中任其自生自灭。
纵是江湖中人对此种事看得淡些,但周方正何许人也?盟主女儿红杏未熟即悄然出墙,做父亲的最少也是家教不严,传到江湖那还不弄得周方正灰头土脸?
如梦见师兄喊声越来越近,却又推不动天舒,早急得满面透红、香汗淋漓。
天舒正在兴头上,满膛的子弹正要发射,忌能就此鸣金收兵?
“别慌!别慌!”
天舒根本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别说是吴银建,就是周方正亲临只怕也难以让天舒停火。
“吴师兄稍等!我们一会就好了。”
天舒说话间,双手抓住如梦乱蹬的双腿搭到自己肩上,双臂左右绕过如梦双腿,十指扣住如梦双肩,熊腰一弓,臀部加劲,龟和尚往来纵横,霎时只见波涛汹涌,臀浪奔腾……
一墙之隔,傻瓜也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
吴银建不是傻瓜,更是被人间烟火熏大的。天都塌下来了,哪容吴银建多想?当下飞起一脚,踢向房门。
房门本来就是虚掩的,哪要这般力气。吴银建十二分力道没了着力处,止不住一个踉跄,跌跌撞撞撞入房中。还是吴银建下盘扎实,要不只怕少不了一个“狗吃屎”。
“我操你十八代祖宗,害本公子白辛苦一场!”
天舒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吴银建的鼻子高声骂道,样子确实让人不寒而栗。
吴银建理直气壮,本来准备了几担的尖毒刻薄的词语要好好羞辱二人一番,没成想人未站稳却被天舒抢先骂了个狗血淋头。在吴银建看来,此刻捉奸在床,天舒应该做贼心虚、跪地求饶,然后静等着自己慢慢发落。
可惜吴银建碰上了天舒,一切全不在自己掌握之中。
“好你个不长眼的东西,迟不来,早不到,偏偏这时候进来,坏了本公子的大事。”
吴银建脑筋还没转过来,天舒声音又起。
“你、你这个淫贼。”吴银建气不打一处来,直恨得牙根痒痒。吴银建当然恨,如梦被天舒糟蹋了不好向师傅交待不说,要命的是吴银建一直暗恋如梦,多年来小心呵护,没想到小荷刚露尖尖角,你天舒就捷足先登,来了个辣手摧花。
吴银建气得心肝滴血,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吴银建生气,天舒也在发怒。怒的是吴银建来得不是时候,自己刚刚枪响,却被吴银建踢飞了靶,弄得自己又一次在如梦面前放了“空枪”。
吴银建那一脚确实巧,不但踹在门上,还踹到了如梦心上。如梦闻声心中着慌,本能地将身体一缩,拉过被子遮住了全身。
如梦这一缩,目标早到了天舒射程之外,而天舒此时恰恰子弹出膛,全部弄在了被子上,红缎被面上已是雪花飞溅,你说气是不气?
天舒本来顾虑那天的事情说不清楚,便想着不如用事实说话,证明自己不是有意尿了如梦的裙子。这下倒好,没尿裙子却尿了被子,白忙了一场。
二人全在气头上,当然谁也饶不过谁。
“你还敢骂我?”
天舒纵身跃近吴银建,挥拳便打。吴银建拳头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二人拳来脚去,扭成一团,你扯我衣服,我揪你头发,不一会便双双倒在地上,直弄得狼狈不堪。二人全是武林高手,怎会如此打法?个中缘由想想也是。吴银建真打时时都想要了天舒的小命,却又根本不是天舒对手。天舒却碍着吴银建是如梦的师兄,之间又无深仇大恨,只是一时气不过要在吴银建身上发泄。此消彼长,看上去就打了平手。
话说众人闻得楼上动静不小,纷纷奔上楼来。
众人来到房中,眼见天舒和吴银建正在地上翻来滚去、纠缠不清,独独未见如梦身影,也不知发生何事。
“老大不小了,还这般儿戏。快快起来,不要让人笑话。”
常妈压根就没想到眼前的一幕是情场决斗,还以为二人是小孩子“过家家”,便出声制止。
二人哪里听得进去?
“长白双英”老于世故,加上跟了天舒这些天,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眼光扫到床上,看见红被隆起,床头凌乱地放着如梦的小袄,心中早已雪亮。
“长白双英”见状,双双走上前,一人抱住一个,死命地往两边拉:
“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费了不小功夫,总算把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天舒这一阵好打,气也出得差不多了,又见思甜、常妈和众人围了过来,也不好再闹下去,便停下手来。
吴银建可不同,心怀夺爱之恨,哪咽得下这口气。犹自要挣扎着要和天舒搏命。
“你个小……小贼,纳命来!”吴银建本要骂“小淫贼”,突觉众人在侧、师妹在床,一个“淫”字出口忌不闹得满城风雨?家丑不可外扬,便心不甘、情不愿硬生生将个“***了回去。
天舒见吴银建不依不挠,一副“拚命三郞”架势,这才拿正眼仔细打量。
吴银建二十七八岁样子,浓眉大眼,鼻梁高耸,嘴角微微上翘,身着紧身短打装,一头长发飘洒在肩后,虽然有些乱,却仍不难看出,是一个精明能干、性格坚强的角色。
“吴少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大娘给你做主。”
常妈见二人不象闹着玩,便凑上前要当和事佬。
“对对对!有事慢慢说,有事慢慢说。都待在这也不是个办法,咱们楼下再商量。”
“长白双英”鬼精鬼精,知道僵在这,如梦没法现身,吴银建进退两难,事情不好解决,此时常妈出声,连忙抓住机会给天舒和吴银建“搭梯子”。
吴银建也是聪明人,论武功不是天舒对手,论道理讲不出个所以然,不得不借梯子下楼,借着“长白双英”的推拉之势嚷嚷着气呼呼朝门外走去:
“我跟你没完。”
吴银建一脚跨出门外,回头狠狠地对天舒嚷道。
天舒暗笑吴银建装腔作势,也懒得理会,见众人已走,急忙跑到床前:
“妹妹,可以出来了。”
“你害死我了。”如梦见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不由在被中呜呜哭了起来。
“怎么害死你了?”天舒根本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做了这见不得人的事,哪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天舒越听越糊涂。
这小子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做起来毫不含糊,说起来不知所云。
“没有明媒正娶就行苟且之事,就是见不得人的。”如梦又好气又好笑,只是此刻笑不出来。
“什么明媒正娶?”天舒虽听思甜说过,但还是不太明白这事有多重要。
如梦有些生气,但生气解决不了目前之事,只好耐着性子将男女结婚的习俗、规矩、程序简略介绍了一番。
天舒一听,不禁“呵呵”大笑起来:
“这般折腾半天,黄花菜早凉了。更何况黄花菜未必就是一盘。”
“你,你下流。”如梦见说了半天还是对牛弹琴。如梦当然不知道天舒会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标准。
“管他风流还是下流,妹妹先起来吧,只怕大家等急了。”天舒说着掀开锦被,拿衣服给如梦穿好。
事已至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梦只好依言收拾停当,双双向楼下行去。
这边众人半天不见天舒和如梦人影,也是有些心焦。吴银建更是如坐针毡,几次要冲上楼去,无奈都被“长白双英”连拉带劝拦下了。
忽听楼梯响,天舒搂着如梦的蛮腰并肩走了下来。
吴银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起身直赴天舒。
“站住!”天舒一声怒喝,右手轻挥,一股混元之气如同铜墙铁壁挡在了吴银建面前,吴银建再也难进半步。
“如梦就归本公子了,吴师兄是多住几日还是先行回去,息听尊便。”天舒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这是什么话?“归”是什么意思?但看天舒似乎并不是开玩笑。
“好你个淫贼,恬不知耻,居然如此胆大妄为,也不怕被人笑话。”吴银建闻言怒不可遏,只恨自己近不了天舒的身。
“笑话?什么笑话?本公子喜欢如梦,如梦不讨厌本公子,男欢女爱,天性使然,有什么耻不耻的?”天舒说着在如梦香腮上轻轻一吻。
“噗”的一声,吴银建气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师兄!”如梦毕竟和吴银建兄妹情深,见状哪能不急,连忙跑过去扶住吴银建。
“师妹,都是师兄无能,毁了你的清白。”吴银建看着如梦,心如刀绞。
“是小妹不懂事,连累了师兄。”如梦眼含热泪,不免有些自责。
“不妨事,不妨事。吴师兄只是岔了真气,扶进去歇息片刻就好了。”说话间招呼“长白双英”赶紧帮忙。
“你小子别得意,等我回去禀明师傅……”凭吴银建的个性,打死也不能在这再待下去。天舒也知道吴银建不会,只是不忍心让吴银建带伤离去。趁着吴银建正说话,天舒将一粒‘万宝还魂丹’弹入吴银建嘴中,吴银建哪还说得出话来。
药丸入口即溶,吴银建已经明白:
“你小子别假惺惺,老子可不领你情。到时看师傅怎么收拾你。”
吴银建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是没有结果,便深情地望了望如梦:
“师妹珍重!”
一个“旱地拔葱”,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