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一笑百媚生,抚手三寸绕指柔。
萱月姑娘下楼梯站定,玉指抚了抚那一头栗色长发。回眸,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徐徐望着众人,俊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浅笑。
“大哥,你快看,这小娘子长得可真俊讷”
化随风扯了扯风随化的衣裳,好似入了迷,痴道。
“他娘的,老子自己长了眼的,这他娘的还要你说,快闭嘴,真他娘的丢人”
风随化也是死盯着那女子,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麽。
突然,风随化踹了化随风一脚。
“随风,我们走”
“什麽…走…为甚?大哥你这是干甚,不是说好的嫖姑娘过过瘾麼,为甚现在又要走,我可是连这些个娘们手碰都没有碰下呢,难道是大哥你被这么个小娘子吓到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呢,这小娘子不就是俊一点麼,她还整得过咱哥俩麼?”
化随风顿时急了眼,冲着风随化嚷嚷道,显得极不乐意。
“这里人多眼杂,说不准咱们已经暴露了,要是暗处有…唉…来不及细说了,快走,小命要紧”风随化压声说道,声音显得有几分急促。又对萱月拱了拱手,说道“萱月姑娘,实在对不住了。扰了你休息,我们这就告退”
风随化拉着化随风就快步向门外奔去。
“妈的,老娘还以为是切莫厉害人物呢,原来就是倆怂货,呸”
老鸨被砸了一拳,心头很是不快,恨恨的骂道。
“咦,不对,他奶奶的,这些砸坏的桌椅板凳还有耽误阁里正常营业,这他娘的这笔帐怎么算,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
老鸨回过神来,感到自己吃了亏,心头不忿。回头冲着店里的伙计大声骂道,发泄着心头的愤怒。
“你们这些个废物,老娘要你们何用?他娘的五个大汉打两个还搞不定,你们是吃白饭得?他娘的,还愣着干切莫,还不快追”
五个大汉立马大步流星得向门外奔去,可这时早以不见风随化倆兄弟的身影。
萱月只是淡淡的看着,也不惊慌,也不欣喜,只是浅笑。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转身回了闺房。
离雅云阁不远处的陋巷的一个隐蔽的小犄角旮旯。
“大哥,咱们这时候不在温柔乡里,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嘛?这他娘的老子心里落差太大了,想打人”
化随风望了风随化一眼,眼中尽是不满。
“他娘的你还想打我怎么着?你他娘的还要翻了天?”
风随化一拳砸在化随风的额头上,怒声道。
“没有…没”
化随风怕了,唯唯诺诺连声道,舌头似打了结。
“嘿嘿,谁说老子不去温柔乡了,刚才在雅云阁只是怕人多眼杂,再加上咱们现在境况特殊,说不准就碰见山上的土匪棒子了,被告到了山上,那可就不妙了,说不定咱们在床上正乐着讷,就被人给一刀宰了”
“对啊,咱可不能太招摇。咱不去嫖姑娘了,怎么办…大哥咱们逃吧”
化随风想起了大当家的恶毒手段,不禁打了个冷颤,满眼尽是恐惧。
“不急,那萱月姑娘天仙般的模样,老子为了她命都可以豁出去,不爽她一把,还真当老子是吃斋的了。这温柔乡老子是一定要去的,萱月老子也是玩定了,嘿…你看这是切莫?”
风随化眼中淫光闪烁,嘿嘿一笑,拿出了半袋细末。
“迷魂散”化随风惊呼“大哥,你这是要采花啊。咱们可是正经土匪啊,这样…这样不好吧”
“他娘的,刀架在脖子上,不是死也是死。老子管不了这么多了,今天晚上,象牙床上一定要任我游…哈哈…任我游啊”
风随化想到妙处,不由得得意起来。
“那咱们现在就去”
化随风也被煽动着动了心。
“不要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功出细活儿。再等夜深一点,咱们就爬上雅云阁二楼。找到萱月姑娘闺房,到时候,那个小烟儿一吹,她就任我们摆布了。但是,这活儿一定要办麻利,声响的不要,咱们偷偷的干活。到时候,嘿嘿…”
“嘿嘿………”
话说另头,萱月回了闺房。
房中布置淡雅,一架古琴,几本诗书。墙上悬着一把古剑,窗台前摆放着紫檀木做的梳妆台,上立一面圆镜。
萱月走到少年的床榻前,伸手俯身碰了碰少年的额头。又从腰间取出一块古玉,放入少年怀中。
“公子,你头好烫,你病了吧。这凉玉有清热利湿之疗效,对你身子是有好处”
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年,萱月知道他没了意识,说话也少了几分顾及。
“公子,你如何受的伤呢?看你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比萱月可还小一点呢。我从西域乘船路过乱石滩的时候就发现你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是遇到劫匪了麼?身上全是刀伤,船的残躯散了一地,水里还有件黑袍,上面印着十八个光头和尚,真是有意思,看你也不像是和尚呀。还有只断手,但不是你的,哪会是谁的呢?”
萱月看着身受重创的少年,想着自己苦命的身世,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凄凉之感,对少年郎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之意。
原来躺在床上的少年正是岳青。船沉之后,岳青和船的残躯被暗流冲到了乱石滩附近,被从西域乘船而来的萱月所救。这乱石滩本是黑脸大汉的私藏金银财宝的隐密之处,黑脸大汉打劫乘客,所得的财物有一部分是中饱私囊了,因常年行船知道“水吃人”有一条相对安全的水道,借“水吃人”之险恶名声,一来打劫隐秘,官府难以追查。二来,防止大当家知道自己私藏财物一事。所以一开始就往暗礁处慢慢靠,船沉之后,受水下暗流涌动,又被暗礁相挤压。江水往一个地方流动,就将船体和人都冲道了离其不远的乱石滩,又侥幸被萱月所救。
萱月轻声柔语的述说,自以为是极为隐私的。毕竟是个女子,如果岳青醒着,面对陌生的少年,她可不会表现的如此怜惜。
但萱月没想到,她的话语全被窗台外的倆人听了去。
“大哥,没跑了,经我打探,这绝对是萱月的房间了”
“他娘的,还需要切莫打探,声音都听到了,当然是萱月房间了”
“大哥,快吹迷烟吧,我裤子都脱了,可等不急了”
“别急,听她说切莫十八个和尚,不会是咱土棒子的祖师爷吧,十八罗汉啊。切莫船的残躯,黑袍,不慌,容我捋一捋”
风随化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十八罗汉,不会是咱山上的人吧”
化随风惊道。
“肯定是,黑袍,残船,我知道了…是黑老三…黑老三出事了,肯定是,时间,地点都对的上”
“出切莫事了?”
化随风还没反应过来。
“好像是船沉了,黑老三家伙事丢了,手也断了。其他就不是很清楚了,这少年一定知道些切莫”
“那咋搞现在”
化随风感觉事情太出乎意料了,一时没了分寸。
“就是我们的一线生机,带回山”
风随化眼中带着阴毒,一字一顿的说道。
屋内,昏迷不醒的少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陷入绝境。
一波又起,再临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