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作死?
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我知道浅疏手里那把扇子是由我,(重点线)我,摔坏的时候,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亏我刚才还想出那些合(丧)情(心)合(病)理(狂)的处罚方法,他妈的原来是要用在我身上的!(掀桌)
艾玛要不我一头撞死算了?还死得容易点……
浅疏仍未放下扇子,一双眼睛弯得像月牙似的看着我生无可恋的站在原地“呵呵呵呵”,笑得老开心老开心了。
我怒!但我不敢言。
突然我清醒过来,看着浅疏,开心的问,“不对吧殿下,今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呦呵呵想诳我?没门!
浅疏将扇子和上,微勾着唇角笑得意味不明,绕着我一圈一圈的踱步“”“你以为,我们今日是第一次见面?”她停下脚步站在我的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你以为你忘了这件事,这件事就能翻篇吗?可惜啊可惜。”她凑近我,笑得更开心了,“本王可是还记着呢!”
什么叫我忘了?
信息量太大我有点接受不过来……
她退后一步,仔细打量着凌乱的我,点点头,“目中无人,这词放在你身上也是恰当。”
恰当你个头!
瞧着她细细思索在用哪个方法处罚我这个摔了她扇子作的一手好死的人,我顿时就泪流满面了。
浅疏抬起手来,扬来扇子正要出招,我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心中祈祷着谁来救我,无论是谁都好,只要他救了我我就一定好好感激他!
事实证明我这种好人最终都会有英雄来救我的。
待那扇子的风已经到了面门,这时门外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殿下?”
救命恩人啊!!!我睁开眼睛泪眼汪汪,简直就要对这个声音的主人拜两拜,待到一脸感激的回过头去,我发现这个救了我的超级大好人就是刚才我极力想要怂恿让浅疏处罚的人——凉笺。
我:?(▼_▼)……我不是人,呸,不是一只好凤凰……
浅疏淡定的收回手,全然没有一副被抓包她要对我痛下杀手的这件事情的心虚感,她问凉笺,“怎么过来了?”
“是来请少族长的。”凉笺低下头,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露出淡淡的笑,温文尔雅,“时辰快到了,她得去祭天。”
浅疏把扇子竖直放在了嘴唇上,目光炯炯,有点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我的样子。
凉笺随着她的目光发现了我的存在,朝我笑了笑,“少族长,好久不见了。”
“啊?哦哦。”我反应过来他是在和我说话,连连点头,顺着他的话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我的声音因为惊讶而陡然拔尖起来,“我们认识?”
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不可能,凉笺这般绝色,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
凉笺的表情怔愣了一瞬又恢复如初,他不解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浅疏,“殿下,少族长?”
“她忘了。”浅疏带着嘲讽的语气开口,“她刚才还一脸慷慨激昂的要我处罚那个摔了玉骨扇的人,呵呵。”
我:→_→我要是知道那个人是我我是死也不会说的。
凉笺把手握成拳放到嘴边装模作样的咳了两三声,竭力忍住脸上的笑意。
我看不下去了,开口:“你要笑就笑,不要憋着。”
凉笺低下了头,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逾越了。”
呵呵呵呵……
浅疏瞥了我一眼后又迅速移开目光,转着扇子一下一下敲在肩膀,语气波澜不惊,然后我还是能感受得到她压抑的怒气,她说,“你倒是提醒我了,是该罚你。那么,翎予。”她把目光移回来,灼灼的看着我,我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你是要为我奴隶永生永世,还是要跟我去青海当我的侧妃?嗯?”
我整个人在风中开始凌乱,这……这好像是我刚才给她出的点子,不对啊这不是用在我身上的,我心想,这锅我可不背,于是张口大声的解释,“我以为那个摔坏你扇子的人是凉笺!”
空气凝固了。我就感觉有什么不对,脖颈僵硬一寸一寸挪到门口看着凉笺。
凉笺:……
我:来道雷劈死我……
浅疏的脸色清冷,没有半点反应,然后她说,“那你是选第一个喽?”
都这个时候了您还不放过我?您是得有多记仇啊!我听了她的话后抽了抽嘴角,“第一个?”整个人跳起来差点没原地爆炸,“我可是个少族长诶,凤凰族的少族长!”
凉笺听到浅疏的话把头转到了一旁。
浅疏看了我一眼,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那你是要当本王的侧妃?”
……我觉得我可以喷她一脸血。
凉笺开口,“殿下不要闹她了,时辰到了。”
浅疏“嘁”了一声,收起扇子走向我内阁,看着我没动,勾着嘴角笑,“还不走?再不走本王就不放过你了。”
这是我住处……你有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
“少族长,时辰到了。”凉笺走到我身边,对着我笑,“您再不出去族长会着急的。”
我叹了口气,看着浅疏慵懒的靠在桌子上,专心致志的把玩着手里的扇子。扇子……为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来有过这事,我待会儿顺便去问问母皇好了。我迈开脚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件事,走到外门时却发现身后没人。凉笺呢?好奇心驱使着我,我放轻步子,猫着腰一步一步走回去,走到刚才的阁子,探出脑袋往里面瞧。
凉笺还未行过成年礼,(我还比他老)所以身高比浅疏矮了那么一丢丢。不过等他成年后就会比浅疏高得更多。此时他正站在浅疏对面,低下头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的头发没有扎起来,随着动作一缕一缕往下滑,遮住了他半边白皙的脸庞。浅疏看着他,用折扇挑起了他的下巴,凉笺不知所以,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人,浅疏叹了一口气,凑过去要去亲他。
我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缩回来,捂住涨得通红的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居然在别人(我)的住处里干着这种勾当!
虽然我知道凉笺是浅疏未来板上钉钉的侧妃,可是现在凉笺还未成年啊,浅疏你怎么下得了手!!!
辣手摧花啊!!!
我的内心感到一阵无以复加的悲痛,不禁伸出手呐喊,“放开凉笺让我来!”
……
…………
………………
“那啥,我有东西忘了拿……呵呵……”我看着浅疏杀气腾腾的出现在我面前,用力吞了吞口水,“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这话一出口,原本一脸惊讶看着我的凉笺瞬间躲到了浅疏身后,浅疏刚降下去的怒气值又蹭蹭蹭地往上涨到顶点。
我欲哭无泪,我做错什么了?
浅疏又要举起扇子,凉笺急忙拉住她,脸色也是一样的红,“殿下,殿下,今日是少族长的成年礼……”
我都要痛哭了,我这个成年礼过得不是一般的坎坷……
浅疏用扇子指着我,手被气得发抖,“翎予,我还看不出你有这种习惯?”
我瑟瑟发抖,“你信我成吗?我没偷窥癖的。”
凉笺听到偷窥癖三个字又躲到了浅疏身后。
真是个孩子……我感叹。而后悲催的发现我的形象已经完美的在凉笺小朋友心里坍塌了,然后浅疏还非得上去踩两脚,“你方才是说,放开凉笺让你来?”
我看到凉笺的手在浅疏的衣服上紧了紧,又迅速往后缩。
我:……“那啥,我说我开玩笑你信吗?”
浅疏带着冷笑看着我。
虽然我一向垂涎于美色但是这荒域第一美人我可是不敢肖想的。任谁都知道那是摄政王殿下的人,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可以谱成一段佳话了谁敢去中间插一脚?
于是整个事件在我的描述下越描越黑,当我去行祭天礼的时候浅疏全程黑着脸,只有凉笺剥好了果子给她递过去的时候她才会不板着脸。
临殷抱手环胸看我,啧啧感叹道:“我第一次看她气成这样,可以啊,翎予,这几百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没有收敛。”
“几百年?”我细细琢磨着这个字眼,问临殷,“所以以前,我认识浅疏?”
临殷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一眼,“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纵着你到现在?你看哪个惹怒她的人哪有一个有好下场?她都这么气了都没有打你,你以为是什么?”
“是什么?”我追问。因为我记忆里真的没有存在有关于她的记忆。
临殷看我,又别过头去,“翎予啊,你自己想要忘记的东西,又有谁能帮你想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