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只一瞬,母皇和父后同时站起身子来,母皇厉声喝到,“你放肆!”
我身后的人被她喝得往后一退,以此导致了那把刀因为主人的动作在一瞬间狠狠划开我白嫩的脖子,鲜血大量的喷出来,往下流淌加深了我衣服的颜色。我深呼了一口气,巨大的疼痛袭来,只觉得身体的一切都开始发寒。
父妃崩溃出声,不管不顾就要冲过来,父后急忙抓住他的手臂往后一扯,“冷静一点!”
“我的儿,我的儿……”父妃紧紧抓住父后的手,神情恍惚,“我这辈子都没让她受伤过一分的儿,她怎么下得了手啊!”
母皇也是一愣,她怔怔看着我脖子上不断涌出的血,似乎发觉是她为我带来了这一切。
白般站在我对面,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让他无法接受,他看着我脖子上的伤口,身子不住发抖,几度开口,喊了我的名字,“翎,翎拂?”
我从小就是娇生惯养,他是知道的,况且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他惯的。我知道他不愿意娶我,可这并不代表他对我没有感情,我从小就跟在了他的身后,他对我,是哥哥对妹妹的心思。
然后,他的妹妹,被他的女孩重创了。
“原来你是真的要娶她吗,白般!”在我身后的女孩尖叫出身,带着哭腔,“那我算什么呢白般?我呢!”
白般握紧了手,脸上划过不忍的神情,“幸佳止,你别闹,你先放开翎拂,好吗?”
果然,我身后的人就是刚才一副身娇体软易推到的那个幸佳止!
“凭什么我要放开她?”幸佳止喃喃自语,“要不是她,和你成婚的,就是我了。”
虽说这个道理不错,可姑娘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本少主也是被逼的好吗!我想开口说话,可是脖子上的伤口随着我一次呼吸就带着一阵刺痛,看来这辩解的话是说不出口了。
白般呼出一口气,“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翎拂她是无辜的。”
“无辜?”幸佳止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声笑了出来,“她是无辜的?要不是她,你怎么会弃我于不顾?白般,你说过你不会委身于她的,现在呢!你带着笑容要娶她了!”
幸酒以在此刻出声,“幸佳止,你和他,私定终生了?”
“是!那又怎样!”幸佳止哭喊着,“父亲,我此生,非白般不嫁。”
“我儿子可以纳你为妾室。”是白伤的声音。
身后的人身体僵了一瞬,“凭什么,我和白般是真心相爱的,他这一生,只会有我一个女人!我凭什么要做妾室?该做妾室的,是她!”
父后扶着父妃,冷冷开口,“让我的女儿做妾室?你也配?!罗雀族的肮脏玩意!”
似乎是被刺激到了,幸佳止扬起手里的刀往我的肩膀扎下,无边的剧痛从肩膀传过来,一瞬的疼痛到达极致,我张了张嘴,痛至极致反而发不出任何叫喊,只能生理性反应的急急喘气。瞬间身上已经铺了一层冷汗。浑身动弹不得,只是短促的呼吸了好几下好像这样就能缓解疼痛。疼,从肩膀慢慢扩散,疼,也从最开始单纯的皮肉的尖锐刺痛,转为针刺、火灼、挤压碎骨等等各种不同类型的痛,然后这些复杂的痛交织在一起,更胜最初。粗粗喘了好几口气,我干哑的喉咙才能发出类似小动物受伤的本能呜咽,此刻肩膀上那爆炸般的疼痛仿佛已经渗过了表皮直达心脏,然后随着血液游走全身。疼,很疼,疼得我没法组织起语言,同时也似乎凝聚不起任何力量抵抗那股疼痛。身体受到伤害后,大滴大滴的泪水浮出眼眶,顺着眼角流下来。又足足过了几秒,我从最初的剧痛与生理性反应吐出这口气儿,终于崩溃哭出来。
“住手!”幸酒以大声喝道,“幸佳止,你给我住手!”
父妃见状身子不住的颤抖,一口气喘不过来,直直躺下,父后立刻扶住他。母皇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她的手狠狠掐在一起,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我身后的幸佳止。白般的脸毫无血色,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措手不及。最冷静的,就是上方带着看戏心态的苏代。
“答应我,让白般与我成婚,否则我不介意与她一起死在这里!”幸佳止狠狠道。
母皇紧紧抓住身旁父后的手臂,点头,“好,你放开我的翎拂。”
幸佳止又把我往后拢去,“不行!和白般拜堂之前我是不会放开她的!”
母皇愣在原地,她看着我,目光怜爱,脸上带着不忍的神色,“本宫……”
“好了。”一道声音响起,所有人一愣,看着上方的人,苏代撑着下巴,笑着开口,“闹剧,到此结束。”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有人迅速奔到我身边一脚踢开了我身后的幸佳止,然后将我抱起,苏代说,“逆苍,带她下去。”
幸佳止反应过来,扑了过来,手中带血的匕首冲着我的脸,逆苍抱着我不费力的转过身子,毫不留情的一脚往她小腹处狠狠踢去。
苏代还是在笑,“真不乖,你以为我的近卫,能和别人一样吗?”
幸佳止从地上艰难的撑起身子,嘴角带着血液,她用手抹了抹,看着苏代,表情不解,用微弱的气息开口,“不是只要……”
她话还没说完,苏代就抓过桌子上的茶杯往她脸上掷过去,“你还想辩解什么?罗雀族的败类!”她那没说出口的话变成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而我再也支撑不住,脑袋一歪昏了过去。所以我没有看到,在母皇和白伤联名上奏苏代处死幸佳止后,白般抱着幸佳止,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