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妗看着包围自己和初七的两位少年,长相帅气,却凶神恶煞,看着十分讨厌。妙妗再抬头看初七,他的表情很严肃,双手也紧紧抓着自己。妙妗不蠢,从初七紧张的冲进来,到这三人的出现,她明白事情已经不妙。
离尘将他所知的都告诉了妙妗,自己撞墙自尽的事做的忒不厚道,仿佛把一切后果都抛给了妙妗。
初七的胡子剧烈的晃动,许久他道:“我夫人什么也不知道,你放过她,我答应你的要求。”
白虎看着妙妗思量着,柳妙妗一瞧就是普通的村妇,其实杀不杀都没多大关系。要不是有条相关者都要被除杀的规矩,其实她也不想杀无辜的人。但是,这许多年来所例行的规矩,怎能为她二人打破。
“杀!”
白虎一令,昂日鸡和毕月乌立马冲上去,初七急速的前后一望,确定了昂日鸡距离最近,立马一掌劈去,再抬脚踢飞毕月乌。妙妗措不及防,吓得不敢动弹。初七拉起妙妗的手就要往外跑,而昂日鸡的再次进攻,让初七推了妙妗一把。二人先躲过了昂日鸡的攻击,初七立马反击,便与昂日鸡和毕月乌打斗起来。
这就是现场的武侠片,三人打架不像现世那样,用拳头解决。真的如同武侠片中所演,拳掌结合,速度敏捷。
“哇~这也太刺激了吧,现在的电视剧,打斗都是特效,一点接触都没有。原来真正的武打,是这种感觉啊,好爽!”
妙妗看的目不转动,时而拍手叫好,仿佛这件事与她无关,她不过是个吃瓜群众。
白虎看着这奇怪的女人,无奈的翻了白眼。自己夫君正与别人打斗,她却置身事外,一副看戏的模样。
妙妗正专心致志,脖子上却多了只手。
“别乱动。”白虎掐住了妙妗的脖子,对着打的无比激烈的三人吼道:“住手!朱初七,你看看你的夫人吧。”
听到白虎的住手,昂日鸡和毕月乌立马离开朱初七几步远,停止的打斗。朱初七看向白虎,见妙妗被她掐在怀里,手捏成拳头。
“放了她!”这声几乎是吼出,声音粗犷震耳,像山林猛兽一般。
白虎也不甘示弱,眼神瞪回去道:“珍珠给我!”
初七缓缓将手伸进衣裳内,不得不说,朱初七的武功确实了得,他竟然能在打斗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白虎身上将珍珠偷走。若不是他偷了之后并没躲藏,而是向白虎展露了一下,白虎还不晓得珍珠已经被拿走了。
朱初七拿珍珠的速度很慢,白虎有些不耐心,害怕他反悔,立马掐紧妙妗的脖子。
“唔~”
白虎得意道:“这娇滴滴的人儿,我可不忍心下手呢,你还是快些吧,保不齐我下一步就是掐死她。”
朱初七立马将黑珍珠拿出,甩向白虎右侧,白虎打了妙妗一掌,慌忙去接黑珍珠。妙妗向前踉跄了几步,在疼痛之余察觉自己身体不对,似有东西要从胸口涌出,还带着血腥味。她立马转身面对白虎,白虎还没来得及张扬的大笑,就被柳妙妗喷了一脸血。
“妙妗!”初七见妙妗喷血,紧张的冲上前撑住她。柳妙妗虚弱到腿软,只能靠住初七。
白虎气的的咬牙切齿,看着二人刚要发作情绪,却发现手中的珍珠晃动不停。
“怎么...这是怎么了。”
白虎吓得将珍珠丢到地上,黑珍珠与地面接触时出现了裂缝。
“大人!”昂日鸡和毕月乌去到白虎身边,他二人都晓得这黑珍珠不是什么好东西,见此情况,害怕自己引祸上身,立马寻了白虎掩护。
掉落在地上的黑珍珠还在剧烈抖动,初七的视线一直在妙妗身上,对珍珠不感兴趣。而妙妗则紧盯着珍珠,总觉有大事要发生。事实上,她的身体很虚弱,刚才那一掌让她喷血,所以她心里也清楚的明白。这具名叫柳妙妗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下去了。
白虎看了眼手,想知道为何珍珠出现这样的情况。手指上还带着血液,她一愣,惊讶的看着柳妙妗道:“你还是处子?”
听见白虎的声音,妙妗和初七对视了一下。她又不晓得这具身体是不是处子,料想她已为人妻,按理不可能还是完璧之身啊。初七看着妙妗,不晓得为何妙妗突然看着自己,他认为这件事,妙妗应该清楚才对。柳妙妗身子从小便不好,他二人成亲之后,几乎没有圆房。初七不敢动妙妗,生怕一不小心,妙妗就一命呜呼。所以,到现在,柳妙妗还是完璧之身。
“哈哈哈...你竟然还是处子...是不是他不行啊。没想到,朱初七你看着强装,其实不举啊。”
朱初七无奈的将视线瞥向一边,柳妙妗翻了个白眼道:“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情,你应该先关心一下这个震动的很厉害的黑珍珠吧。”
白虎一顿,收起了大笑,准备上前捡起珍珠,突然觉得为何是自己去冒险。她看向身后的昂日鸡和毕月乌道:“你们谁去把黑珍珠捡起来。”
昂日鸡和毕月乌对视后,互相推让。见二人争执不下,白虎随手一指道:“你去。”
毕月乌看着白虎的手,咽了口水,慢吞吞上前。他慢慢蹲下,手颤抖的向着珍珠而去。白虎和昂日鸡一副惊恐的样子,身子慢慢往后倾。
柳妙妗的身子支撑不住,向地面摔去。初七拉着她,二人踉跄跌坐在地,吓到了毕月乌。毕月乌吓得向后跳了几步,跳到白虎身后。白虎鄙了他一眼,又想让昂日鸡去拿珍珠。却是始料未及,跌坐在地的妙妗猛地又吐了一口血,这血极巧妙的淋在了珍珠身上。刹那,珍珠炸裂开来,一股黑气冲出,在众人头顶形成乌云,竟像带着闪电般闪烁。
“糟糕!”白虎吓得不敢动弹,黑珍珠的黑咒破了容器,现下逃了出来。谁也不清楚,这个黑咒的威力。既然是被禁的黑咒,一定威力不小。再则,这个黑咒的受害人并非一般人,所以它所带来的危害非同小可。
朱初七怀里抱着妙妗,面上也十分惊慌。灵曜宫的黑咒,不晓得会有什么后果。他不怕死,见到妙妗这般,也晓得妙妗命不久矣,所以他已经对自己与妙妗的性命没多大期望。但他害怕这黑咒危害的范围是整个芙城,无辜的生命被牵扯进来,让他心有惭愧。
妙妗在黑云里看到了一条黑龙,它在云里挣扎着,好像要破云而出。忽而,那龙似发现了妙妗,龙与妙妗对视许久。猛地,黑云中卷出旋涡,像小的龙卷风一般,击向柳妙妗。
朱初七和柳妙妗都没反应过来,黑气涌入妙妗嘴里,她的眼睛刹那变成黑色。朱初七想救妙妗,想把她搬开,却不知为何动弹不了。不止他无法动弹,白虎三人也不能动弹。妙妗已经脱离初七怀抱,整个人悬在空中,所有黑气全部涌进她体内。
妙妗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没想到还能再次睁眼。马车摇晃的让她很不舒服,她皱着眉睁眼,看到初七盘腿坐在她身边,手里紧紧握着她的手。
“这...是哪?”
初七激动的握紧她的手:“妙妗,你醒了?”她已经昏睡了十天,初七一直守护着她。囹圄里,妙妗被黑气侵蚀昏迷过去。白虎三人缉拿了初七和妙妗,带着他二人前往盛京。妙妗变成这样,也只有带到灵曜宫才行,所以初七不会反抗。
赶车的人听到了初七的声音,立马停了马车。骑马的毕月乌见马车停下,叫了一声昂日鸡,昂日鸡又叫停了白虎的马车。
白虎从自己的马车下来,直奔另一辆马车。
妙妗已经被初七扶起身子,她靠在初七怀里,回想着囹圄的事情。
“你可还好?”刚进来的白虎关切的问了声
她淡漠的看了眼白虎,猜想自己与初七已经被白虎擒拿,她缓缓开口:“你一定很清楚我怎么了,请你告诉我吧。”
白虎一愣,微微低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朱夫人...现在的你是黑咒的容器,所以我会保护你的安全。但是你别激动,因为这个黑咒,你才能活下来,所以它对你也不是没有好处。”
“坏处呢?”
“这个....因为你是容器,所以,你将不再是人。”
妙妗皱眉,这叫什么话,我是不是人,还要别人来承认吗。
“什么叫不是人?”
白虎紧张的手心冒汗,这个女人可是装载黑咒的容器,天晓得她动怒会不会气急攻心死了,她死了之后,这黑咒将何去何从。
“就是说,你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你现在,就和这马车没什么区别...你放心,你余下的寿命,灵曜宫都会让你锦衣玉食。金钱、美食和华美的衣裳,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朱初七睹了她一眼,灵曜宫哪来的金银财宝。
妙妗心里打了算盘,事实上,这件事对她也没多大坏处。锦衣玉食本就是她所想,不过是当个花瓶一样的存在,也没多大的事情。来到这里之后,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无聊。在没有手机和电视的地方,她每天能做的就是缝缝补补。锦衣玉食之后,她可每天都乐忠于打扮自己,或者调戏调戏美少年之类的事情。总之,都比和朱初七呆在梨花村好的多。
“嗯。”
白虎听她嗯了一声,脸上掩盖不住的喜悦,她笑着道:“那你好好休息,还有四天就到盛京,如果你不舒服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会让车夫慢些。”
“嗯。”
白虎退出马车后,马车开始行驶。马蹄声传入妙妗耳中,滚动的车轱辘压在小石头上,颠簸的马车像摇篮一般。
妙妗起身,靠向窗子,她携开窗帘,看到骑马的毕月乌。那少年对着妙妗礼貌的一笑,真是长的帅气。妙妗爬在窗子上,望着风景,偶尔瞟一眼毕月乌,这就是所谓的赏心悦目吧。
初七看着妙妗背影,她的头发披散在背上,吹进马车内的风扬起她丝丝秀发。初七想开口,对她说吹风对身子不好,但见她望着毕月乌的眼神,却始终开不了口。初七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眼神失落。
如果会失落,会在意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那便是喜欢吧。
一连两天,初七和妙妗都很少说话,在停下马车休息的时候,妙妗也是选择和两位小哥在一起。他们有说有笑,倒是把朱初七凉到了一边。白虎瞧出古怪,自己靠近了朱初七。然而,即使白虎将手摸上了初七的脸,妙妗也无动于衷,这一切突然变得很奇怪。
朱初七心里五味杂陈,柳妙妗究竟怎么了,谁都不知道。
见他二人如此别扭,白虎寻了个机会,单独找了柳妙妗。她以解手为由,带着柳妙妗跑到了小树林。
“你到底怎么了,对朱初七呢么冷漠。”
她严肃的样子,让柳妙妗忍不住的冷笑:“呵,这不正好给你机会。我看,你两挺般配的。”
白虎一脸震惊,觉得荒谬的摇了摇头:“你疯了吗,他是你夫君啊。”
“我不喜欢他,他长得呢么难看。你说过会给我锦衣玉食对吧,现在,我还有美男,很多很多美男。”
白虎向后退了几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柳妙妗竟然是这样的女人。看朱初七如此在意她,还以为会是多么吸引人的女子,却没想到原来是如此肤浅之人。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坦白,你不喜欢他。”
“我要做好一个贤妻的样子不是吗,所以,就靠你了,好好勾引他。”
白虎气的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只能无奈叹气:“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荒唐了。”
“我只是按着自己心来做事而已,我喜欢金银财宝,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这有什么错。”
白虎一时语塞,妙妗淡淡一笑,道了声我回去了,便从白虎身边离开。白虎无奈的摇头,伸手捶打了身边的树:“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真替朱初七不值。”
在白虎看不到的时候,离开的她偷偷摸了眼泪。
柳妙妗才没有嫌弃朱初七的样子,如果她嫌弃,她早就离开朱初七。当然,也可以说,她是因为害怕自己在这个世界生存不下去,才不离开朱初七。但是她们在一起呢么久,虽不至于让她爱上朱初七,但好感还是有的。朱初七对柳妙妗,就像对祖宗一样,他细心呵护这柳妙妗。如果时间没问题,她说,她一定会爱上这个粗犷却心细的男人。
柳妙妗知道自己会被关起来,她是关押那团黑云的容器,而且白虎也说了她已经失去作为人的资格。而所谓的人,不就是有独立思考能力和自由的生物吗。她不想因为自己,再把朱初七也困住。朱初七喜欢乡间悠闲的生活,他还喜欢当个教书先生,他还喜欢....孩子。
如果这些柳妙妗都给不了他,那能做到的最好的选择,就是给他自由。
所有的羁绊,就此斩断吧。
马车上,妙妗一言不发,她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初七见这毯子淡薄,所以将自己的毯子盖住妙妗。妙妗顿了下,伸手默默将毯子扯开。初七一愣,还是乖巧的再盖上去,并将自己的身子也靠了过去。妙妗这次没将毯子扯开,倒是往里缩了缩,刻意躲朱初七。朱初七也不傻,瞧得出她动作里的厌恶,只好往后挪了挪,然后眼尖的发现她的脚没盖好,而伸手替她掖好。
翌日,他们继续赶路,在太阳毒辣的时候,停歇在路边的客栈中。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距离盛京不远的小镇上,预计两天后,将到达盛京。
众人正打牙祭,本吵吵嚷嚷的客栈忽而安静下来。白虎望向入口,立马惊呆不知所措,昂日鸡和毕月乌吓得立刻站起来。妙妗和初七望去,见入口处,进来一位青衣男子,两撇上翘的小胡子很是喜感。让气氛安静下来的显然不是因为这相貌平平的男子,应该是他身后穿着白蓝相间统一制服的四人。衣服的款式,妙妗十分熟悉。她第一次见到毕月乌和昂日鸡的时候,他二人穿的就是那套衣服,只是后来在马车里醒来后,他二人便换了便服。
青衣男子看到了白虎,快步走向众人,身后跟着的四人也加快脚步紧随。
朱初七皱了眉头,又是灵曜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