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薄倖不来门半掩,遮阳。负你残春泪几行。
流萱总感觉她好像把什么遗忘了一样,在梦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选择遗忘呢?一千年前、小时候……你为什么都要忘了呢?奈何桥头,苦苦守候;却终究未见你的身影!”
她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漆黑的夜,明亮的双眼。是那样幽怨、那样悲伤的看着自己。
她的心好痛,痛得满头大汗。
脑海中又有一些零碎的画面。
忘忧殿。
“你怎么老是皱着眉头呢?……”
“你长得真好看,要是猛笑笑就好了。……”
“喂,你居然从小到大只待在这个鬼地方。要不,我带你出去玩玩?……”
银河湾。
“这棵树真好看,而且叶子居然是金黄色的。”
“你喜欢?”少年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嗯,我喜欢。它叫什么名字呀!”
“不知道,好像没有名字。”
“那……我就给它取个名字。”少女看着平静的河面,像想到了什么,目光清澈无比。“既然这里叫银河,那我们就叫它银树!”突然又觉得那里不对般,立马摇摇头。“不行不行,银树好难听啊!要不……中间加个‘杏’字,我们叫它银杏树!你说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
南天门。
“跟我走!”
“不!我不能走!”
“为什么?你不愿意放下至尊帝位?”
“是!”
轮回盘。
“我,孤塍。愿以千年为期,来世为盼;与青丘灵狐凌轩许下白头契约,此生,不悔。”
“不!我不愿!”
21世纪。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存在于天地间的意义?”
白衣少女点头。
“那你干嘛救我!又干嘛学鸟儿一样幻化出翅膀?又为什么说自己叫安琪儿,还非要叫我卡恩?”
“因为好玩啊!”
“那以后我们就把救人为使命好吗?这样就有了存在的意义!”
“好呀!”
车站。
“小心!”虽然她已经很快的飞向那个少年,但他们还是一起被撞了。
周朝莱国。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妘流萱,我叫妘流萱。”两个小孩天真无邪的笑着。
身后,是静静流淌的河流。
还有,那棵叫不出名字的树。只看见,它的树叶是金黄色的。
齐国。
“你是谁?”
“不记得了。”
“那好,以后你就叫流萱。是师父给你取的名字,而我,叫洛千阳;以后就是你的师兄了。”
“嗯。”
杀戮,是无尽的杀戮。
有人在追杀她,小的时候,外公为了自己……
师父,师父临终前的嘱托……
魔兵团来袭了,尸横遍野……
血,是血!那些血像洪水一样向她涌来,她无力抵抗,顷刻间便被淹没。
白凌轩?安琪儿?妘流萱?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我究竟是谁?我……我究竟是……是谁?”流萱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还在流淌。
无赦守在床边,看着满头大汗的她,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笨拙的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汗。
易苏走进看到这一幕,忙于回避,却是魔君叫住了他。
“站住!有什么事说!”无赦倒也不介意被他人看到,他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
“回魔君,您吩咐小的办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卑职已经成功的挑起人间韩国九殿下与其王兄的仇恨,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已经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他抬起头得意的笑道:“按您的吩咐,小的已经帮他练成了一焰神功。接下来……”
“继续待在他的身边!”无赦看着床上的流萱心疼的说道。
“是。不过……恕属下愚钝,区区一介凡人,为何要魔君如此大费周章?”易苏满是不解的问道。
“嗯?”无赦原本是背对着他的,在听到他的话后才缓慢转身。“本尊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交代了?”红艳的眼睛直盯着他,像要把他烧了一样。
易苏被这双眼睛瞪得不住颤抖,他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触碰了魔君的底线。
“属……属下告退!”
待他走后,无赦抬头放松似的闭上了双眼。
最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迫切的想要一统六界。
也许是他的感觉,他知道她不会轻易死去,他感觉得到她的气息。所以,他想在找到她之前统一六界。
这下好了,他所做的一切终于没有白费,她真的回来了!
睁开眼,走到她的身边。他蹲下身去,伸出右手抚摸她的脸颊;小心翼翼,像抚摸失而复得的至宝。
“你放心,待你天劫结束之日,便是我将整个天下送于你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