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事重重,直到走出来的那一刻,对上容瑾那惊艳而宠溺的目光,我瞬间又恢复了生机。
不管真相如何,起码我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我真真切切爱着的那个,而他现在也爱着我,不是吗?
这就够了!
“娘娘,你把皇上都看呆了。”
小福子在一旁夸张地赞叹着,我恼羞地瞪了他一眼,心中却很受用,甜甜一笑,朝容瑾走去。
“阿瑾,我饿了。”
“好,我们吃饭。”
容瑾看着我,眼里的温柔如水一般将我包裹。
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疑惑都不再重要,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对我似乎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他快乐,我便快乐,亦或者说,他希望我快乐,我便真的能快乐。
晚膳照样都是我爱吃的东西,我尽量控制,依旧吃了不少。
自从尘药走了以后,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胃口,大多数时候,要么是钱不够,只能吃不喜欢的,饿不死就行,要么就是人太多,大家各聊各的,反倒没了吃饭的氛围。
想起尘药,我不由看向容瑾,“对了,你认不认识尘药?”
容瑾摇摇头,“不曾听过,是什么人?”
“我的救命恩人,我已经找了他一年了。”
我摸了摸有些胀胀的小肚子,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容瑾皱了皱眉,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多说。
我拉住他,“其实还有好多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他站起身,轻轻点头,“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我放心的笑了,手里刚松开他的衣服,却被他顺势拐进他温暖的臂弯中,一边说一边向内室走去,“你名唤云柯,是临仙观白崖的徒弟,你十四岁的时候和你师兄白钰一起下山,我们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这些你记得吗?”
我摇摇头,“我只想起一些我们在一起的画面,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那我慢慢告诉你。”
漫长的夜晚,我与容瑾同榻而卧,却彻夜未眠,我们通宵都在聊天,有的时候是他说,我听,有的时候,是我说,他听。
原来我叫云柯,是临仙观白崖子的徒弟,十四岁的时候,我背着师父和师兄,一个人偷偷下了山,不久便遇上了容瑾。
那时候,容瑾已经十九岁,身为丞相独子,他的父亲权倾朝野,他却独愿流连于江湖之上,不可谓不叫人惊奇;而作为天下第一侠士常道新的关门徒弟,他武功高强,以天下不平之事为己任,锄奸扶正,所以年纪轻轻,在江湖上已经小有名气,称得上是少年英雄了。
反观那时的我,才刚刚下山,人生地不熟,有的只是一身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与莽撞,我们初相遇,是因为我遇见不平之事,出手相助,却不料反被对方打伤,幸亏容瑾从此经过,将我救下,这才把事情摆平。
英雄救美,我自然是感激不尽,加上听闻他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白衣侠士”后,从此便赖上他,不肯走了。
他一开始处处躲着我,但无奈我动手的功夫一般,脚下轻功却是极好的,又有耐心,时间一大把,他实在耗我不过,无可奈何,便默认我跟着他了。
后来在偃月城,我们遇到人贩组织,就是“赘儿郎”那幅画里的景象,为了将人贩组织一网打尽,容瑾不惜假扮伶官,打入组织内部,我事先并不知情,前往探视情况时见到他,还以为他也被人贩组织控制了,当下为救他,不惜以万金“买”下他,所谓万金,其实就是我随身佩戴的一把宝剑,可惜人贩组织的头目不识货,竟然不肯,情急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抢人。
结果不用说,我以一敌百,自然力不从心,最后逼得容瑾不得不暴露身份,出手将我救走。
经我这一闹,人贩组织有所警觉,容瑾的计划全部泡汤,抓捕人贩组织的事不得不告一段落,我也因此自责愧疚了许久。不过也正是在那时候,容瑾说,他第一次意识到我口口声声说要除暴安良,并非只是说说。
在我们不懈的努力与坚持下,那群人贩组织最终还是被我们一网打尽了,我也自此更加赖上容瑾不走了。
那以后,我和他继续闯荡江湖,又陆续走过了许许多多的地方,帮助了许许多多的人,这其中又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各种磨难与坎坷,最终渐渐彼此了解,彼此熟悉,彼此离不开,到最后,我们甚至已经海誓山盟,私定终身。
可就是这个时候,一件事情的爆发,让我们之间所有的美好都发生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