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铭拿过酒壶喝了一口,抬起头幽幽地看像那象征团圆的月亮。
用遥远的声音缓缓地说:“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孩子,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还时常受继母的虐待。他体弱多病,无法自保,也许就算是离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时出现了一人,他就像阳光一般出现在男孩的生活里。”
独孤灵罗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这个故事的主人是谁。
“那个人总是很爱笑,笑起来非常温和,印象中从来没有生气过。他把男孩的病医好了,并且教男孩习武。只是突然有一天,那人再也没有回来。”萧北铭的眼睛空洞地望着远方。
独孤灵罗轻声问:“为什么?”
“那人是我的师傅,他说去见一个老朋友,可他口中的朋友却把他残忍地杀害了。”萧北铭的眼中射出仇视地光,狠狠攥紧拳头。
“他的朋友是谁?”独孤灵罗压住内心的狂跳。
“幽冥教前教主独孤无敌。很巧的是他和你一个姓。”
“啊哈?是很巧。”独孤灵罗避开那双锋芒的眼睛。“所以你去攻打幽冥教。”
“独孤无敌已不知去向,他的债只能找他徒弟来还。”
她压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师傅叫什么?”
“季无常。”
独孤灵罗震惊地睁大眼睛,手不自觉得颤抖,黑夜给了她很好的保护色,为她掩饰了那份手足无措。
季无常――她小时候曾见过的季叔叔。那人确实温暖的如春风一般。每次她闯了祸时,都会去找季叔叔避难。而那时候师娘楚雪衣还好好的活着,师傅也很快乐,她虽不懂大人之间的关系,可是她活的很美好,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被众人捧着。
只是后来师娘突然中了不知名毒,师傅寻遍整个江湖都无药可解,包括百花谷都无能为力,伤心之余带着师娘去了天山,把她的身体冰在雪山之颠,自此再不问教中事务,用毕生时间陪着永远都不会说话的师娘。
当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傅是不可能杀季叔叔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这中间肯定有误会的。
独孤灵罗出神地看着眼前的房瓦。师娘的毒是师傅一生的心病和遗憾。如果可以她愿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师娘的解药。
“独孤灵罗。”萧北铭缓缓地喊道,迷离地望向她。
独孤灵罗诧异地回过神,对上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觉得今夜的他与往日不同,显得脆弱且温柔。
萧北铭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黑瓶,柔声道:“这是用千年灵芝草酿的药丸,可以暂缓你身上的毒。”拉过她的手塞在了手心里,后醉熏熏地倒在她的肩上。
看来真是不胜酒力。
独孤灵罗听着肩处传来均匀地呼吸声,鼻息间弥漫着他特有的兰花香,心砰砰地跳着。
她低头看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内心五味俱有。用力握了握手中冰凉地瓷瓶,却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暖流。千年灵芝草是多么珍贵,百年难得的药材,他竟就这样轻易地送给了她。
她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的悲伤,喃喃自语道:“不要对我太好了,要不然我不知道该怎样待你。我们之间或许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们同时也都因此变得不幸。你失去了师傅,我又何尝不是呢?”
当独孤灵罗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宿醉的疲惫感侵蚀了全身。唉,明知喝醉了不好受,还是止不住地想喝。不知道萧北铭现在怎么样了?
昨晚把他送回房间后,他还没有清醒,也不知道现在好了没?
她清醒了一会后,起身喝了杯茶,这时听到外面有仆人说话的声音,叽叽喳喳地很兴奋。
“你压了多少?”
“我压了十两。”
“我呀压了三十两。”
“你可真有钱。”
“你说王爷会不会赢啊?”
“当然没问题了。”
“他可千万得赢,要不然我的钱可就没了。”
独孤灵罗本来不感兴趣,可听到“王爷”两个子时,用力“碰”地一声打开门。看到两个端茶水的仆人站在走廊处聊天,于是对着他们喊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什么压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