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福秃在一边观看着暮皇的神色,见他一如既往的深沉,跟了他多年的福秃自然是懂的,但以往这个时候,不是他该说的时候,他在等,等暮皇自己开口。
“福秃,你说世上真有奇才之说吗?”若真的有,那么他不可能就这么的放过。
福秃看着暮皇眼底深沉与贪婪,最后嘴角轻扯,温声细语道:“陛下,这奇才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们应该当机立断,不能给别人机会。”
暮皇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别人是指什么人,当下点了点头;不管如何,只要有利于自己的事,他不会就此放手,忽然,他想了想。“都城以南百千里处是不是祁山所在之处?”
福秃想了想,应了个‘是’。
“那陌先生来自祁山,那么命凡大师指的就是他了吧。”想到之前他所献的计策,暮皇心里有些激动,不过转而一想。“那次他进宫,朕可有说过让她不满的话。”
福秃摇了摇头道:“回陛下,那没有,陛下是天子,做什么事都是对的。”
听了福秃的话,暮皇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他贵为天子,他的臣子都该以他为中心,想好后,暮皇也开怀了不少。
大殿门口东倒西歪的邋遢老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嘴角扯出一丝不屑;这样只会听好听的话的皇上,想来以后会有一场好戏可瞧。
想着,便踉跄回到自己屋里,那里,一个小沙弥正焦躁不安的坐着,看到柒老回来,小沙弥身体微僵。
“你看着我干嘛?”柒老打了个饱嗝,懒懒瞥了眼。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是不是?”小沙弥拙小抿着红唇,哭红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邋遢的老头子。
“好好当你的孩子,不要想太多。”柒老闷闷撇撇嘴。“明天你跟我离开这里。”
“不要,我要替我师父报仇,我要向皇上告发他们。”拙小小小的身板透露着一股执着,让柒老面色微变,沉着脸道:“你怎么去告发,恐怕你门都还没出就已经死了。”
拙小看着柒老那沉下来的脸,害怕的抿唇;一双小小的眼睛沾满了水雾,好像随时随地都要哭出来一般。
柒老叹了口气。“这是你师父命中的劫,度过了还好说,可是偏偏,他并没有度过去。”
听到柒老的话,拙小哭的更甚了。“我师父一直在帮别人,老天爷待人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师父。呜呜~。”
拙小蹲在地上抽泣,柒老有些无奈。“你以后会明白的,明天好好的跟我离开,如今这天下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找个地方好好度日才行。”
单觉是西炎失踪皇太子的身份已经被摄政王知道了,想来他也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再加上羽晋联姻,他那徒儿怕是不会袖手旁观。
五国之间那道代表友好的虚伪屏障也将打破。
……
月华似水,独添幽冷皎洁。
单觉在陌锦年房门口徘徊了很久,深觉进一个姑娘的房间有些不妥,遂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而在这间房斜对面,正准备关门的昭定看着徘徊的单觉,眉头深蹙;不过没管太多,把门随手带上,回过头来时,赫然发现自家主子正望着斜对面;见他关上门,帝曦朝案几边坐下,问着对面住的是何人?
昭定很老实的回答着对面住的是陌锦城。
闻言的帝曦眸光微微一颤,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主子不过去吗?”昭定问着,对于主子,他不会隐瞒他任何事,本来陌锦城来的时候他早就该说了的,那个时候他对陌锦城有些私心,可是现在他深觉自己不应该瞒着主子。
“不过去了。”帝曦说着,看着外面渐黑的夜色。“他赶路很累,该多休息才行。”
“主子。”昭定眉头深蹙,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了。”帝曦挑眉,看着昭定。
“没,没什么。”昭定结巴说着,然而心里的怪异没有丝毫退减。
“你有事瞒着我,说。”帝曦面色顿沉,说出去的话也重了不少;昭定感觉心口一跳一跳的,忙到:“主子,你对陌先生似乎……。”
昭定越说下去越不敢说,苦着一张脸。
帝曦已然明白昭定想说什么,并没有责备,只是沉下去的脸并没有好转,最后,他有些疲累的挥退昭定。
“爷,你累了。”昭定扑闪着他那卡姿兰的眼睛看着帝曦,想用此来表达自己是多么的单纯,多么的关心主子。
帝曦因为昭定这样一个举动,直接甩起了茶杯朝昭定丢去;昭定直挺的腰微微侧开,躲了过去;收到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昭定很自觉的缩着脑袋退出房间。
昭定离开后,帝曦目光还是很不自觉的瞥向斜对面的那个房间;想到之前昭定的话,帝曦墨色的眉头不由的深蹙;他真不会是断袖吧!
……
暮国的邻国只有羽国,羽国以东则是晋国,可以称作东晋;以西则是炎国,称为西炎国;东晋、中羽、西炎三国鼎立,东晋有战神苍溟坐镇,他国不敢进犯;中羽曾有帝曦,现有丞相宫沉玉,加上百万雄狮,无人敢动;而西炎,则有摄政王殷扶奕,对于殷扶奕,很多人都说,这个人比羽国宫相还要难懂。
此时西炎皇宫内,坤和宫为太后段氏的寝宫,如今到了深夜,坤和宫烛影摇曳,灯火通明照亮着这座殿宇;忽的,一声惨叫从坤和宫传了出来。
大殿之内,男子身着白色亵衣,满身是血的在地上哀嚎,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下体血流不止。
“你这毒妇,你不得好死。”男子痛苦叫着,一双眸子带着怨恨狠狠瞪着高台上美艳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