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身殷红的金丝锦衾,香肩裸露在外,一头乌黑柔顺的墨发披散在身后;无暇白皙的面庞上上着红妆,看上去摇曳魅惑。
她慵懒的靠在上首,穿着红色金丝履的脚懒懒的架在面前的桌案上,而她的身边,三四个男的分立两侧,锤的捶腿,锤的捶肩,年纪最小的看上去仅有十五六岁,最大的才二十有几。
妇人在他们的伺候下,原本阴沉的脸瞬间变的好不惬意;可是听到底下那男子的声音,一双美目瞬间染上了冷意与嗜血。
“来人啊!把那个贱人给哀家充为军妓。”妇人狠绝的声音响起,让在边上的少女闻言颤抖的厉害。“太后娘娘饶命,不是奴婢的错,是他,是他勾引奴婢的。”
“芷花。”那男子抽搐着身子,看着边上跪着的少女,面上满是心痛。
高台上的妇人,嘴角勾起一抹浓厚的笑意,似乎对场戏很满意,殷红的手指微微支撑着下颌,一副魅惑勾人的架势。
“还不拉下去。”妇人慵懒开口,面上很是随意。
“娘娘,娘娘饶命啊!”少女哭喊着被一干太监拉了下去;她的声音在大殿里回想,最终越来越渺小。
妇人看着地上的男子,颇为不屑。“啧啧,哀家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如今你们背着哀家做着如此苟且之事,想让哀家成全,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男子手指着上面的妇人,忽然轻笑了起来,让上首的女人有些不明白。“你身为后妃,如此不守妇道,早晚你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男子说着,忍着疼痛,毅然把舌头咬了下去。
妇人闻之面色一变,一怒锤打桌案。“来人,把他剁碎了给哀家喂狗。”
下首的太监面色如常的上去想把男子拖下去,这事他们已经做惯了,所以见怪不怪了;其中一个太监叹了男子的鼻息,面色如常的回禀着。“娘娘,这人已经没气了。”
妇人闻言,冷哼一声。“死了吗?死了也不能泄哀家的恨,拉出去,给哀家鞭尸一百,然后在把他烧了,给哀家挫骨扬灰。”
“是。”太监应着,把人给拉了下去。
妇人再一次懒懒坐在案边,一双美目越发的散发着狠意。
“你们给哀家退下,出了这样的事,还真是嫌晦气。”妇人摆着手说着,那几个少年闻言,纷纷有礼的退开,看上去像是得到了训练一般。
这时,一个看上去十分老练的婢女进殿,直接上了高台在妇人耳边低语。
“娘娘,这事你怎么看?”这婢女叫梨川,是西炎太后段氏的贴身婢女,为人沉稳圆滑,是段氏的得力助手。
段氏听了梨川的禀告,一双美目变得深沉了许多。“摄政王突然离国,这对我们是好事。”
摄政王离国,她就有机会解决这里事,把兵权夺过来。
“娘娘,我怕事情不简单,摄政王那我们必须谨慎处理,他悄然离开炎国,想必身边带的人不多,所以,梨川想……。”
看着梨川那一双带着犀利的眸子,段氏满意轻笑。“梨川,你永远都是最了解哀家的,不管他去做什么,只要离开炎国,哀家希望他永远都回不来,所以,这事要好好办,不能给他留一点机会。”
段氏语重心长,这几年她被压抑的已经够了,所以,这个机会,她不能让它丢失。
“可是娘娘,若是摄政王平安归来……。”想到这,梨川脸上写满了担忧,摄政王若平安回来,那对娘娘很是不利。
“那你就去,死。”段氏眯眸,笑颜如花,可是让梨川心里莫名的升起了寒意,从头到脚,身体仿佛凝结。
“奴婢知道,若是失败,奴婢必当提头来见。”说着,深深朝段氏扣拜,才转身离开。
段氏看着梨川离开,媚眸有些深沉。
“梨川,你可不要,让哀家失望。”
空灵的声音,在大殿里格外静谧又响亮。
……
第二天,单觉一大早去敲陌锦年房门,可是回答他的只有满室寂静;担心陌锦年出事,他慌忙撞墙进去,可是看到的只是一个整洁的房间,丝丝凉风吹过,轻抚他僵硬的面庞。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扇窗上,最后总结出,陌锦年走了。
身后赶来的帝曦眉头不可置信的微挑,嘴角扯出一丝了然。
昨天晚上他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后面风把窗户吹的‘咯吱~咯吱’的响,显然是窗户没有关上的缘故。
“阿觉,我想她已经走了。”帝曦平静的说完,遂转身离开,留给单觉一个清冷孤傲的背影。
单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一双澄清的眸子有着一丝哀叹;虽然有些可惜,但他相信她们会见面的,陌锦城在盛京不是吗?
想好后,单觉心口豁然开朗。
……
陌锦年醒过来时,是在马车里,她掀开车帘子,看着窗外如画的青碧,山脉绵绵,云雾相间。
陌锦年心下诧异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感觉这马车有人驾驶,她掀开车帘看着面前一个深黑色的背影,心口一跳,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她不会碰到绑架了吧!她身上可没有什么钱啊!
陌锦年清丽的小脸顿时不好了起来。
“主子,你醒来了;再坚持会,马上就到盛京了。”冰冷僵硬略带磁性的嗓音响在陌锦年耳边;让陌锦年明显的松了口气,还好,这不是绑架,不过,这主子……
“高启。”她试着唤着,想到她刚穿来时那一封信,若是她没有搞错,这个人应该就是高启,那么还有一个女的,是叫高姝来着。
“主子,有什么吩咐?”高启压下心底的诧异,面色依旧淡淡道。
“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