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慕容烟委曲道,“奶奶,烟儿不怕被人冤枉,只是委曲了爹娘一世清名,竟然被烟儿累及。”
之前说看慕容烟顺眼的人连她自己不会超过五个,而这慕容府的老夫人便是看她看的顺眼的一个,而且因为她自小没了娘,比起其它几个孩子,老夫人还更显得稀罕她。
慕容烟可不想受原主那样的罪,所以她要救自己自然第一个就得求助老夫人。
老夫人见慕容烟刚还好好的人突然就欲哭起来,以为真是有什么隐情,便嗔了赵氏一眼,怪她吓着了她的孙女。
“烟儿,刚才具体是怎么回事,你大可放心地说出来,要真是有什么委曲,奶奶一定为你作主。”老夫人面容慈祥,言语却是威信十足。
虽然赵氏他们说是当场被抓,说的活灵活现,但她心底还是不相信自己慕容家的孙辈会做如此见不得人的事,而且地点是在寺庙里。
“奶奶,烟儿今日被人非礼,差点清白被毁。本想出家了却残身,可是心里却念着爹娘和慕容府的名声,却愣是厚着脸皮来这里。只是令烟儿心寒的是,对自己百般描黑的,竟然是,”慕容飘了一眼赵氏。
此时,那赵氏半分厌恶的眼波下,是忍都忍不住的得意之色。
“竟然是二婶。”慕容烟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慕容烟偷情,还在被太子亲眼所见,他们的婚事傻子都能猜出来会怎么收场。
而太子退亲后,那对太子楚衍一见钟情的慕容芸可就有机会了。
赵氏微微上扬的脸狠意十足,“烟儿,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描黑你了,你与那野男人私会苟且,可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
这会赵氏可就毫不客气地把苟且之词扔出来了,当然,她是要树立她好人大气主母形象的,“而且,我可是警告下人千万不能外传的,你竟如此不识好人心,还要诋毁于我,烟儿,我们到底是谁在描黑谁。”
“是啊,烟儿,做出私会之事,不仅有辱慕容府的颜面,还有损未来夫家颜面,我本只想在这作家审小惩大戒,你却不思悔过,竟然还出口伤你长辈,这可就不是家惩那么简单了。”太子抿了口茶,语气慢悠悠,但冰冷无情的字句却像把把冰刀飞向慕容烟。
因为太子的加持,赵氏脸色瞬间眉飞色舞起来,小贱人,等着去尼姑庵吧!
太子这句警告,不但轻意驳了前面老夫人的话,而且只要后面慕容烟稍有不顺之言,他便可以下令将慕容烟发配尼姑庵!
好,很好!慕容烟默默看了一眼赵氏,心中冷笑。
好一个家丑不能外传却安排下人一个比一个传的难听的二婶!看看这厅堂的外面,如果没有授意,家丑之审他们哪敢围的那么近!
好一个能说会道撒谎不脸红的太子!将她私会的事控制在慕容府以内,即可以找借口退亲,又不损皇家颜面,这才是他提议家审的动机。
只是,太子此时自以为聪明地接赵氏的棒,倒是有利于她清除太子这颗危险炸弹呢!
只见慕容烟状似委曲道,“太子殿下,你我有婚约之缘,怎么不分轻红皂白地说你未婚妻子私会,待会真相大白时,得给我道歉!”
道歉?太子一楞,虽然他笃定慕容烟今日在劫难逃,但是常年周旋于朝堂的他可不会那么轻易地给自己留下后患。
于是,太子情闲神逸道,“好,要你是无辜的,本宫作证,二夫人给你赔礼道歉。”
噗!
刚才明明是你跳出来接赵氏的话,现在竟然都不让赵氏准备一下就把赔礼道歉的事扔回给她。
太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太子你能不能不要无耻的这么明显!
太子话一落,大厅的人无不在风中凌乱,可怜赵氏对这茬毫无准备,笑容还没退去就被冻裂在脸上,砰!砰!笑容碎了一地。
慕容烟吐了吐舌头,这样的太子谁嫁谁倒霉。
她忽然有种错觉,太子要退亲,是为她好!
长松了口气,慕容烟故作惊喜,“太子此话当真?”
“当然,但如果事实确凿无疑,本宫也不会轻饶你。”太子似为挽回些什么,语气有些着急。
慕容烟嘴角含笑,“太子,您先莫心急处罚烟儿,请先您稍作大度地听听原委可好?”
心急,大度被慕容烟加重了语气,让人觉得现在的太子就在一门心思地想着罚她。
这么一来,要是太子还想随便一道命令就处置了慕容烟,那他心胸狭隘的美名可就扣定了。
在大楚这波谲诡异的朝堂上,太子可受不起这个美名。
太子脸色阴了下来,丢了句,“你说。”便懒得再理会。
拔了太子这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危险,慕容烟松了口气,接下来,就到她一个一个对付了。
“二婶,我虽然不是你的女儿,但也是你堂侄,我也是慕容家的小姐,你怎么就一点怜爱之心都没有。我明明是被非礼,却被说你成是私会苟且。”
“二婶,好歹你也是士家大族出身,怎么私会苟且这样的词就说的那么顺口?”
慕容烟眼神越发清亮,看的赵氏浑身不适。
她赵氏哪能受的了大楚恶女说她柯难后辈,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正要反驳,却被老夫人一语摁下。
“好了,赵蓉,先听烟儿怎么说。”老夫人语缓声慢,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先被太子倒打一耙,现在还被慕容烟和老夫人压着,赵氏有气无处撒。
真是气死了,气死了!
更气的是还得要保持微笑!
看着憋的满脸通红的赵氏,慕容烟低眉一笑,又排除一道危险!
在大家都被慕容烟与赵氏针锋对麦芒吸引注意力时,冷静下来的太子楚衍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今日的慕容烟与往常不一样了,以前的慕容烟只会吹鼻子瞪眼睛,讲不过就撸袖子。
可是现在的她说话却有条有理,言辞灼灼。
虽然仍然是说话不分轻重,但是她的一言一行却不再冲动,反而非常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