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昨天发生的事情。
明明是件好事,却让陆何摸不清景凌到底是在逗她玩还是来真的。昨夜她睡得很晚,那种被影响的心律不齐的感觉让陆何觉得自己脱离了自己的可控范围,这让她心烦气躁,很是不爽。
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这种被通用的规律所限制的心灵和举止。她或许不见得是真的对景凌有感觉,只是因为他帅了些,身材好了些,有男人味并且离她近了些。
“夫人,我出门了。”挑云跟陆何打了个招呼就出门继续采购。
看着挑云清丽的脸蛋和沉静的气质,再想到子鸢与自己之间的默契与配合,果然……
“今日要不要去练箭?”景凌从门外探出头来。
这般胡思乱想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练箭来的痛快。更何况这么些日子没有练习手都生疏了,顺便还可以和景凌捯饬捯饬纯洁的师徒关系问题。
“去!”陆何答应的痛快。
景凌于是让她下午在景家后园的出口处等他。
“怎么还不来,磨磨蹭蹭的还要化个妆吗?”陆何等的不耐烦,在心里嫌弃景凌的迟缓矫情。从后园的兰亭处闪出一个疑似景凌的人影,陆何想都没想就走过去。
“你也太慢……”可当陆何看清眼前的人,她迅速的确定了眼前的人不是景凌,而是将近一个月不见得景家大公子景奕。
还是那般优雅温润,举止得体,俊美的和初见之时一般无二。黑色镶金的长袍,一丝不苟的发型,温文尔雅的气质,嘴角似乎还勾着令人亲近的弧度,如墨的黑眸沉然安然,若被这双眸子看上一会,你或许会认为他对你用情至深,爱入骨髓。但深入眼底之人,才会晓得那深邃泉眼下的空洞,冰冷,无情。他到底骗过了多少人?
陆何此时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势不两立。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本能的瑟缩向离他更远的地方。
她怕他。
当一个人真切游离于陆何所知的道德之外,她怕的理所当然。她忘不了那天他的野蛮和强暴,忘不了他的阴冷刻薄尖利毒舌,忘不了他的毅然决然毫不迟疑的无情决断,忘不了他在用手指浪荡轻浮的触碰她身体的部位的感觉。那陌生的触感,那不受控制的战栗,那异物进入时的狠绝和痛楚……那不堪回首的回忆……
她感到恶心,她感到今天的早餐都在胃里翻滚叫嚣。
他为什么要走过来?他是知道她目前打不过他吗?他是知道她不能够杀了他吗?他是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为所欲为吗?
她的头脑乱成一团,既忘记了强装镇定,也忘记了暴怒威胁。这样的聪明人,甚至配不上一句指责,因为他会用一切道德之外的东西围攻所剩不多的德行……
景凌?他在哪里?他不是说过,他不会让这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吗?
马儿前进时的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陆何腰上一紧,整个人飞腾起来落到了马背上,被景凌牢牢的圈在了身前。马直接带着两人向外彻底远离了景府。
“你怕他?”景凌低头看着有些瑟缩的女子,眼神呆滞手脚僵直,心疼的有些难以承受。
“这……”陆何想要和往常一样说出无所谓的玩笑话,可下唇抖了几次都没能说出口,直到马儿奔跑时的冷风灌进衣领,陆何打了一个寒战才把话说清。
“被人强上了,害怕不是很正常嘛?”陆何想要把这话说的再无所谓一点,可是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你……”景凌现在实在看不上她现在这样子。她可以拿自己开玩笑,也时常拿自己开玩笑,可不是现在,也不该开这样原本开不得玩笑的玩笑。他除了把陆何紧紧地抱在怀里,什么也做不了。
“你吃我豆腐。”陆何闷闷的说一句,被景凌强硬的动作箍的喘不过气来,“你们兄弟俩一个德行……”
“谁跟他一个德行!你看清楚我们俩哪里像了?”景凌说出来才觉得不太对,毕竟他们俩长得基本一模一样。
陆何也像看傻子一样抬头看着他。
“……你有什么豆腐可吃……”景凌又把抱住她的手紧了紧。
马儿跑的快而稳,风吹过,物后移,不一会就来到了城市的郊外。在马上奔驰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让陆何不再去想之前的不快。
两人最后在一个马场门口停下来。
“咱不是要去练箭吗?你怎么带我来这里?”陆何还是觉得被景凌圈在怀里并不很自在。
“现在才发现?”景凌叹了口气。
下午,他原本想要来一个酷炫的出场方式,就像之前那样把陆何一下子捞上马,任何一个女子都会为他的可靠和稳健有力而心动万分,为了这一幕,他可准备了挺长的时候。可没想到到了才发现景奕也在,只想着赶紧把她捞上来……
其实陆何确实被他撩到了,但是她不说。
“走吧,我们去看马。”景凌又伸手揽住她的腰把陆何扶下马。
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