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景凌再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只是……
“二公子,天这么冷,你能不能多穿点?”
陆何再也忍受不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美男整日在她的闺房里晃来晃去。
他今日身穿白色的单袍,银线织就的罗文重重叠叠,红色的边线线条流畅,乌发半散不散,还专门系上了一条红头的发带,黑白红交织,色彩简单而夺目。最要命的是,他有意无意松开的领口,露出了精致漂亮的锁骨和蜜色的皮肤。腰间的带子也系的松垮,却也更展现了男子窄细的腰身。宽大的衣领和袖口在他各种不经意的动作下敞开,练武男子健美的身材若隐若现……
每当他背过身去的时候,陆何的眼睛就忍不住的往他那边飘,待他回身,陆何又心虚的把目光随意飘向他处。直到晚上景凌倾身为陆何倒茶水的时候,宽敞的衣襟大开,从陆何的角度可以看到大片的肌肤和结实的胸肌,陆何直接捏上了自己的鼻子,生怕鼻血喷涌而出。
“不冷啊,”景凌一脸无辜,收回茶壶坐回原位,“你很冷吗?”
一点都不冷,而且还燥、热、不、堪。
“那你至少把衣服穿好。”陆何不去看他,“这是姑娘家的闺房,不是你的寝宫。”
“喂,你这时候说自己是姑娘家,我可记得你自己承认过看我脱衣服……”
“那是外衣,而且还隔着一层纱!”陆何被揭了老底,羞愤无比,在想起那天被景凌误认为是雪柔亲了更是来气,直接转过头不去看他。
“……那你来帮我穿好咯。”景凌话里无赖,站起身抬起手,目光灼灼的盯着陆何,见她不动又催促,“快点,冷死了。”
他以为她那么好骗?陆何心里冷笑一声。
“你转过去。”
景凌听她这么说以为是害羞了,乖乖的转过了身。
陆何微笑着走近景凌,从他的背后解下了他的腰带……
她这是答应了?景凌心中狂喜,更加顺从的伸着胳膊等着她为他宽衣……但下一秒,他就感受到脖子上一紧,呼吸不顺,整个人向后倒去,奈何屁股又被陆何的脚用力的蹬着。
“敢用套路套你爹,活的……”不耐烦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陆何就被景凌反手抓住。趁她吃惊的时候扯下喉间的腰带,又把陆何直接拉向身前。
惯性让他们女下男上的翻倒在挑云今日刚赊来的由金银线织就的金地花卉纹丝毯上。说到这里也郁闷,怎么到了景凌这里,就一天到晚被压在下头了呢?
“敢用带子套你师傅,活的不耐烦了。”景凌笑盈盈的学着陆何之前说的话。
没有了衣带,景凌的衣服彻底敞开了。男性的气息彻底笼罩在了她的身上。
尼玛身材真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八块腹肌可真不是盖得……幸好他还知羞的穿了裤子。
景凌怎么没注意到陆何眼睛滴溜溜的在看哪里,自信一笑,又低头想要吻上她的唇来一个莱茵古国式热吻……
“去青楼歌馆,随便哪一个都比我好骗。”
陆何轻飘飘的一句话又让景凌生了怒火。
“我哪里在骗你?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快去找个知好歹的吧!你也别觉得我有什么挑战性才来勾引我,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害怕耽误你我都用不着你费心思勾引……”陆何说着又要把景凌推开。
“唔~”没想到换来了景凌吃痛的呻吟。
额,此情此景,景凌牵动了伤口也能呻吟的暧昧至此……
陆何赶忙把手收回来,却半信半疑。
“你别装,你可哄不了我……”
“谁哄你了?”景凌吃痛的咬着牙,一边翻身下来,一边酷拽万分的一把脱下了左肩上的外裳,上臂靠近肩膀的地方缠着的白色纱布映出了鲜红的血色。
我去,都伤成这样了你还酷拽个p啊!
陆何甚至认为这是景凌那酷拽的动作扯裂了伤口,而不是因为她的触碰。
“挑……”她正想叫挑云前来看看,就被景凌喝止。
“嘘~她肯定已经睡了……你来给我换换纱布就成,不是多麻烦的事。”
“……当真?”
陆何妥协了。
她听景凌的指挥从屋内迷之地点拿出了半卷的纱布和伤药,用剪刀给他把原来的染血的纱布去掉。
“套路,都是套路……”陆何嘟囔着,但当她看到景凌那足有两三寸深得黑淤的伤口,登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伤的那么重,还在一直照顾着只不过进行节食恢复的她。
“这是在深夜带兵偷袭的时候伤的。”景凌的语气很沉静,把伤药递给惊呆的人,后者这才继续了自己的动作为他清洗上药。
“说起来也耻辱,那天晚上心情不佳,也没有什么计划,仅仅因为收到了外人的密报就莽撞出击。还好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却也多亏了那一次才能这么快就破敌回城。”
“这还不是岔子?”这么深的伤,光看着陆何都觉得肉疼。
“这不是别人伤的,而是自己人射的。”景凌提到此事,眉头紧皱神色宛如便秘。
“我与贼首胶着,身边的人想射他却不小心射到了我……就是那个瘸瞎子,我的天,他的箭术可与你有的一拼哈……嗷!”景凌的笑声硬是转成了一声惨叫,“陆何!你是不是个女人?!”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抱歉!”陆何陪着笑放松了缠纱布的手。
“那……这里呢?”陆何用手虚虚的笔画这景凌灯光照射下才显现的,从前胸直到腹部的伤痕。
“这是和西域兵王的那一战。”提到这一战景凌自己都有些亢奋,“他真是条好汉,被我军逼到了峡谷,就独自站出来与我单挑。正是他在这里留了疤,我取了他的性命,也如约放走了他那一众手下。”
绷带早已经缠好了,陆何听得入迷,还是用手轻轻的拍抚这纱布的缠头。
这一下下,挠的景凌心里痒痒的。
“……要不要摸摸?”景凌见陆何一直盯着自己腹部上的伤疤不放,也觉得有些羞,有些窘,故意误读了陆何的眼光。
陆何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早点睡,补补血!”
这女人还会“娇嗔”?景凌心头仿佛飞过小雀,体会到别样的滋味,自动过滤了陆何的话,直到蜡烛被吹熄了才发现今日他睡在了床上,而陆何睡到了榻上。
“要不,咱一块睡床上?”景凌表示这个建议绝对没有掺杂任何不好的意图。
“别,怕被你踹下床,快睡吧。”
两人最初的回忆涌上的景凌的心头,他嘴角挂着微笑入梦。
梦里,他又不知怎的把她踹下了床,而陆何斜跪在地上一脸娇嗔的瞅着他,说:“让人家摸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