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娥儿担忧地望着小姐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尤其是看到小姐每次提到溯月王爷时都会莫名的脸红,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虽然嘴上一直在说妖孽这妖孽那的,但是娥儿却可以察觉到小姐对妖孽特殊的情感,一时间眉头紧皱不展,小姐进宫是板上钉钉的事,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小姐以后会痛苦的,怎么办?
“娥儿,你干嘛苦着一张脸啊?你有我苦吗?”虞长扇只觉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她就差在别人面前裸奔了!
“小姐,没……”娥儿赶紧堆笑说道,她只希望小姐快快乐乐的,所以并没有告诉她,或许小姐迟钝,那样的话一切还有的救。
“对了,娥儿,怎么一大早的就不见你人影儿,还有门外的护卫,庭院里也一个人都没有,我还以为见鬼了呢!”虞长扇颓然说道,不过还是有些好奇的,谁让她天生好奇心重呢!
“啊,差点忘了!”娥儿转而一脸灿烂地说道,“小姐,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啊?”她自从那天不小心跌入下水道以后便再也没什么好事发生了。
“小姐,打起精神来嘛!再过几天就是五月初三了!”娥儿一脸兴奋,却不直接说明,故意吊小姐胃口。
“五月初三又怎么了,唉……”虽然在娥儿的帮助下早已换上干净的衣服了,但是虞长扇仍旧满脑子都是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一想到自己竟然几乎跟什么也没穿似的站在妖孽面前就觉得异常郁闷。
“小姐,你连自己的生辰也忘了吗?”娥儿提醒道。
“生辰,生辰……”虞长扇无力地念叨着,但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娥儿的手,诧异道,“什么,娥儿,你说你家小姐的生日也是五月初三?”
娥儿并不奇怪,必定小姐失忆了,所以点了点头,“是啊,小姐,你五月初三生的啊。”
虞长扇目瞪口呆,以前一直过的是阳历生日,差点忘记自己的阴历生日了,而她的阴历生日恰巧也是五月初三,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所以,尹管家一早便召集了所有人,安排及笄之礼的事,老爷说了,小姐的及笄之礼一定要隆重,所以小姐,到时候一定很好玩的!”娥儿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话,希望可以提起小姐的兴趣。
果然奏效,只见虞长扇眼睛一亮,之前的阴霾一扫而过,在现代除了别人的婚礼外就再也没参加过什么宴会,所以对宴会还是抱有极大期待的。因而眨巴着大眼睛问道:“都有什么好玩的?”
“秘密!”娥儿俏皮地笑道,“小姐,若是你提前知道了就不好玩了。”
“好娥儿,就透露一点点嘛!”虞长扇撒娇地扯着娥儿的胳膊晃来晃去的。
可是娥儿才不会轻易上当呢,她忽然笑着说道:“小姐,我还有一个更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哼,娥儿坏!”看到娥儿不吃这一套,虞长扇猛地丢开她的手,佯装气怒道,“还有什么好消息?”
“小姐,思远少爷飞鸽传书,说是要回府一趟。”
“思远……”虞长扇沉思着,蓦地想到了什么,立刻惊喜地问道,“你是说哥哥要回来了?”虽然她并非真的虞家小姐,但是虞长扇对这个身为将军的哥哥还是满心期待的,她真的很想知道有个哥哥欺负会是什么感觉。
“是啊,思远少爷知道小姐要受及笄之礼,所以随大军调动特意赶回来看小姐呢!”一说起虞思远少爷,娥儿总是满心的崇拜和敬畏。
“啊,哥哥,哥哥,嘿嘿,我有哥哥了……”虞长扇顿时痴痴傻傻地碎碎念着。
看得娥儿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小姐,你……”
“嘿嘿,哥哥……娥儿,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虞长扇都有些迫不及待地见到他了。
“就这几天吧,小姐,娥儿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娥儿迟疑地说道。
“娥儿,你说吧。”虞长扇现在可是心情大好,即使是骂她她也可以接受得了的。
“小姐,若是思远少爷回来,你……最好不要一副花痴的表情……”娥儿说完立刻惶然地向后退去,她无心冒犯小姐的。
这在现代根本没什么,所以虞长扇一点儿也不介意,只是突然抓住了娥儿的手,诧异地问道:“为什么啊?”
看到小姐并没有生气,娥儿总算放宽了心,解释道:“小姐,思远少爷为人忠厚,且直率坦荡,只是……稍微有些害羞,所以……”所以,若是小姐像花痴一样扑过去,思远少爷非得羞得当场晕倒!
“哦?是吗?”虞长扇的两只眼睛就跟手电筒一样放着强烈的光芒,她本以为一个将军理应粗犷豪放,不拘小节,但是娥儿却说虞思远害羞?不知不觉更是期待了,于是嬉笑着喃喃自语道,“只有这样欺负起来才更有趣……”若是真的像虞家老头那样板着一张脸,厉声厉气的,那她哪里敢招惹半分啊!
“啊……”即使声音很小,但是娥儿却尽收耳底,突然觉得小姐一瞬间变得异常邪恶,让人心里不觉发毛。
“对了,娥儿,我,我跟哥哥的感情好吗?”虞长扇好奇地问道。
“当然了,听说小姐很小的时候,总是嚷着让思远少爷抱呢,只不过后来小姐懂事了,反而拘谨了些,和思远少爷相处更是谨遵兄妹之礼,只不过思远少爷还是很疼小姐,经常给小姐买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而且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小姐。”娥儿想到又一次小姐生病发热,思远少爷不仅夜夜守护着小姐,竟然还眼眶红红,欲要掉眼泪呢!当时娥儿可是傻了眼,怎么也无法将眼前那个因为担心小姐而形容憔悴且热泪盈眶的男人和战场上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将军联系到一起。
“嗯嗯,明白了。”虞长扇若有所思地说道,“抱抱,嘿嘿。”
“咕咕……”折腾了好半天,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虞长扇皱着眉头说道:“娥儿,有吃的吗?饿死了……”
“小姐,你等等,我去拿莲子羹。”终于为小姐梳好那如瀑的黑发了,娥儿快速地向厨房走去,不禁感慨万千,小姐这饮食不规律都成习惯了,幸好她早有准备让厨房准备了莲子羹。
虞长扇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清澈的眸子里却满是兴奋和幸福,不知为何,突然有了种家的感觉,虽然这一切并不属于自己,但是心底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至少这个家是完整的。然而,想到了老妈,或许因为找不到自己而忧心忡忡、寝食难安,眼里便又蒙上一层淡淡的阴霾,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了现代了。
但是,当娥儿端着一碗莲子羹和一盘子桂花糕来的时候,虞长扇的注意力便立刻被那散发的幽幽香味吸引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个世界上,唯独对吃最没抵抗力了。
酒足饭饱以后,虞长扇就四仰八叉地斜塘在坐榻上,慵懒地抚着鼓鼓的肚子,满足地闭上眼睛休息。
娥儿对这样的画面屡见不鲜了,也懒得再叨叨,就让小姐保持着原始面貌吧。
可是,没过多久,溯月纤尘不染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早已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干了,只不过如今只用一根银色丝绦简单系住,更显其高贵不凡的形象,看得娥儿一阵呆愣。但是,当她回过神来刚想行礼之时,溯月却抬了抬手,示意娥儿下去,不要打扰到虞长扇,早到进门之时便已看到躺在坐榻上的虞长扇了。
娥儿皱了皱眉,望着尽失礼数形象尽毁的虞长扇,叹了口气,也只好退去,只不过聪明机灵的她在出门的时候刻意装作被门槛绊了一脚“啊”了一声,试图引起小姐的注意。不想虞长扇只是轻轻摆了摆手道:“娥儿,别吵,让我假寐一会儿。”娥儿顿时无语,只能硬着头皮离开了,她能做的也只有到这个地步了,剩下的小姐只能自求多福了。
溯月怎能不知道娥儿的计量,只是没想到都这样了,虞长扇还能假寐,这女人果真怪异。再看看她四仰八叉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眼眸一冷,缓缓走近,眉头却是越拧越深,心中的疑惑更重了,这个女人真的可以帮他完成大业吗?
这么多年,他一向谨慎行事,每一次决策都考虑再三,从未像这次一样失策过,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突然失了忆,忘记了所有的事……
虞长扇隐隐察觉到有个身影逐渐靠近,懒得睁开眼睛,想也没想,便猛地扯过来人的手放在了撑得鼓鼓的肚子上,然后还握着来人的手慢慢抚了抚,嗔怒道:“娥儿,你看,都是你害的我肚子又圆了!”这些天在娥儿的悉心照料下,尤其是在各种美食的诱惑下,她简直肥了一圈。
溯月嘴角微微抽搐,这女人,难道是装的吗?
忽然察觉到紧握的手柔软细滑、纤细无骨,却根本不是娥儿的手,顿时大惊失色,满心惶然,是谁的手?骇得她不敢睁开眼睛来,心里深处隐约猜到了是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