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高山把夕阳最后的一丝晚霞的余辉揽进自己的怀里。没有路灯的乡村小路上,金文和司徒冰馨两人就好像被遗弃的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步如何走竟然毫无头绪。
金文虽然比司徒冰馨进报社时间长,但是这也是第一次遭遇这种境况,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
“司徒,你说我们怎么办。”金文竟然求助的问司徒冰馨。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两只脚已经疼的站不住了。”司徒冰馨说完,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路岩石上,打开手机的手电,拖掉鞋子,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脚。
金文看着司徒冰馨突然笑了,她说:“你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自己的脚,看来不着急吗。”
“我急有用吗?到是我的脚已经不能挨着地了。我们休息一会,就算这里是乡村,也有招待所吧,就算没有招待所,我们就去乡的政府值班室、乡派出所,只要有个安全的地方熬过一晚上明天再说。”司徒冰馨把腿伸直,深深的出了口气。
金文觉得自己以前有些小看司徒冰馨了,就冲今天,目前她的坦然和应对,将来的司徒冰馨一定会很快在这个行业中脱颖而出。
既然司徒冰馨这个新人都不着急,金文自然也表现出一幅坦然的摸样。
在远处的灯光中,在月光银白色的照射下,天似乎没有那么黑,反而多了一种宁静的感觉。四周微风轻轻拂过面颊,空气中青草的味道,还有牛粪的味道,让司徒冰馨这个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孩子感觉到了舒畅。她似乎有点享受这种宁静,忘记她们今夜还居无定所。
两人肚子的“咕咕”声同时响起。金文把手深进包里,连块糖都没有拿出来。司徒冰馨从背包里掏出半瓶子矿泉水递给金文诙谐地说:“此时是否体会到了革命家的不易,更加珍惜我们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
金文拿过矿泉水有些无奈地说:“我现在有点佩服你,都到现在还能开出玩笑。我都快饿死了,我们要坐到什么时候?乡政府和乡派出所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一句话快把金文的鼻子给气歪。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起来找找人家,看是否有人会收留他们,实在行不通,就找找这里是否有乡招待所。
深一脚浅一脚,两人终于来到一家农户门前,透过大铁门的缝隙,看见里面依稀的灯光。
“哐、哐。”司徒冰馨使劲的敲着大铁门,在夜晚这样的声音异常的刺耳。
“谁,这么晚了使劲的砸门。”里面一个粗壮的男声大吼着。金文拉着司徒冰馨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两人随着路一阵狂跑。
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才停了下来,司徒冰馨弯着腰,双手按着自己的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金文,我们为什么要跑。”
金文靠在一棵小树上说:“不是你先跑的吗?我是跟着你跑的。”
“我什么时候跑了,是你拉着我跑的。”司徒冰馨反驳道。
“我拉着你往后退,你就开始跑,我也就跟着你跑。”金文有些虚脱了。
“那我们为什么跑?”司徒冰馨问。
“不知道,也许是被那个男人的声音给吓着了。”金文只能这样解释。
正当两人缓气中,突然传来一阵犬吠的声音,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金文和司徒冰馨立刻警惕起来,心砰砰的跳动声自己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突然司徒冰馨拉着金文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站到了路的中间,然后深呼一口气迎着声音就走了过去。
金文不知道司徒冰馨要干什么,可是两个女孩子在一个陌生的乡村也不等呆一夜吧。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
“前面的是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悠?”迎面乱七八糟的手电光把金文和司徒冰馨两人的眼睛照的无法直视。
金文赶紧说:“我们是辽城晨报的记者,来乡上采访,来的太晚了,找不到路。”
“是记者,还是两个女记者。”一个清脆的男青年的声音悄悄地说。
“闭嘴,人家是来采访的,一会去找乡长去。”另外一个有点沙哑声音旁边轻声斥责着。
说话间,金文和司徒冰馨已经和说话人打了照面。
面前一共站着四人。两个年轻人,从面相上看,年龄大约在就在20岁左右,而另外两位中年男子年龄大约50岁左右,也许是在农村生活太久,每天的劳作,日晒,风吹,让他们的皮肤黑亮而有粗糙。
“不像是坏人。”司徒冰馨心想,载往他们的右臂上一看,四人都带着红色的袖标,上面写着“联防”。
金文也看到,所以两个女孩的心有了稍微的安定。金文整理了一下情绪,掏出身上的记者证说:“我们想找一个住的地方,不知道能够帮忙。”
年纪大的中年男子接过记者证看了看,立刻笑着说:“可以,我带你们去乡招待所吧。”
跟着四人,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一排平房的跟前。说话清脆的年轻人走到一个还亮着灯光的门前,抬起手“咚、咚、咚咚”敲着门。
此时,天空中的星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一轮明月挂在天边,闪烁着柔和的光辉。司徒冰馨突然觉得这情这景有点像一首古诗里说的“僧敲月下门”。她忍不住笑了。
金文有些纳闷,这个司徒冰馨经常这样跑神吗?而且会莫名其妙的笑。忍住不问出声,司徒冰馨把自己的联想说给了金文听。
金文真的开始佩服司徒冰馨了,她时而幼稚、时而成熟、时而笨拙、时而幽默、时而忧伤、时而活泼、时而安静。
“司徒,你到底是什么性格的人?”金文弱弱地问了一句。司徒冰馨没有回答,因为她又大脑又抛锚了。
住宿手续办完后,带路的四人巡逻人员就走了,继续他们夜晚安全值班的工作。金文和司徒冰馨终于坐在了床上开始打量这件标准间。房间很小,只摆放了两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然后再无他物。床很硬,白色的墙壁上斑驳点点。整个房间里充满了一股发霉的味道,最主要的是,她们发现房间里的门从里面根本就无法上锁。不过两人还是很满足,因为这笔外面好多了。
不洗脸、不洗脚、不刷牙,两人为了安全起见,把房间里的桌子挡住门,然后把椅子放到桌子上,这样两人才开着灯躺在潮湿的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点的睡意。
金文看着司徒冰馨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司徒冰馨诧异地问。
“我觉得你现在特像逃跑的童养媳。你要是不信,照照镜子。”金文说。
司徒冰馨拿起手机,打开自拍功能,镜头里面出现了一个眉毛一边浓一边淡,眼帘下方黑黑的一片,皮肤发黄还冒着油光,嘴唇苍白无色。
“这是我吗?一副倒霉相。”司徒冰馨自嘲道。
金文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别笑我,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就好像下完地回来的农妇。”司徒冰馨毫不示弱打趣着。
一天的劳累和疲乏开始侵袭两人的身体,眼睛好像被绳子给缝合住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金文嘟嘟囔囔地说:“我要睡了。”
司徒冰馨连答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房间里安静了。
“我又一双隐形的翅膀……”司徒冰馨的手机猛然响起。
她看都没有看,拿起手机。“喂?那位?”
“司徒冰馨,这么晚了,你不在酒店房间里跑哪里去了?”电话里传出的是蓝海翔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司徒冰馨迷迷糊糊地问。
“废话。你说你在哪里?你怎么说话有气没力的,是不是又病了?”蓝海翔的语气中透露出焦急。
司徒冰馨心里一暖,她以为这个宠爱她的男人再也不会关心她了,虽然她从来不想做他的爱人,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和自由,但是被人如此牵挂着,心里仍然很感动。
“我在长青乡的招待所里。”司徒冰馨回答。
蓝海翔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停顿了一会问:“你是一个人还是还你同事。”
“我们两个人,刚刚住进来,来的太晚,采访完了,也就回不去了,刚刚我和金文在黑黑的路上闲逛,都快吓死我们了。”司徒冰馨忍不住把刚刚的惊吓统统讲了出来。
蓝海翔没有插话,他一直再听,当司徒冰馨停了下来后,他轻轻地说:“你们明天起来,不要坐班车了,我一早去接你们,早点休息吧!”
挂断电话,司徒冰馨一会的功夫进入到深度睡眠中。外面天空中给圆月也似乎有些累了,它躲在云彩后面开始假寐,因为它要等待太阳升起的时候才能真正的休息,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