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夹在刘管家窗缝里,揭发刘三聚众赌博的匿名信。刘三当即怀疑是秋苓所为,情急之下他便揭发秋苓中饱私囊。二人上演了狗咬狗的闹剧,在王府内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然而事情却未遂了许洁的愿,本以为秋苓会挨板子再被赶出王府,未曾想公主会如此包庇她。“那坏丫头可是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如今却安然无恙。”许洁越想越懊恼也不顾易欣会不会提前醒来,索性到处逛逛去。正走着,许洁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眼前是一片李子园,红彤彤的李子甚是诱人,许洁站在树下连蹦带跳地边摘边吃。
“绿色水果就是好吃。”不改吃货本色的她又拿出帕子包上几个晚上吃。
“小玉,慢些。你看你上蹿下跳的成何体统。”前方传来娇滴滴的女子声音。
“小姐,跟亲王府的人比起来,我这算是知书达理的了。”又一个女声传来,带着几分不屑,“王府的闹剧可够一出戏了。”
“小玉,勿要背后说人,再者说与我们也无关。”
“小姐,怎么能说无关呢,关系可大着嘞。等你嫁过来,这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需要重新整顿。这王府风气实在乱套,什么聚众赌钱、监守自盗、包庇纵容,如果不打听清楚,日后你可是要吃苦头的啊!”
“大胆!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育我啊!”
“小玉不敢,小玉是怕小姐嫁过来受了那些奴才的气。”
“就你一天天气我,旁人谁敢!”接着又是一阵嬉闹声。
正坐在石山休息的许洁循声望去,暗自观察:两个女孩,都不过十七八的芳华。一个丫鬟打扮,另一个嘛,好眼熟的装扮——记得当年宫里婉良人曾穿着一身家乡特色的衣裙,名为“曲水流觞裙”。曲水是由孔雀翎勾勒而成,几盏羽觞亦是由银丝、碎玉拼制而成,随着女子步履轻摇而蹁跹起舞般流动。楚承定亲了?许洁眼看二人往这边来才恍然。
“大胆,为何偷窥于我们?”小玉喝道。小玉面色红润衬着圆脸像个红苹果,并不难看的三角眼衬着几分可爱。
许洁不慌不忙行礼道:“我见这园中李子成熟,便想采摘几个回去。何来偷窥一说?”
“你,你”小玉气道,“好大胆子!竟敢与主子这样讲话。你不想活了?”小玉生起气来从耳畔红到脸颊,整张脸红得更似苹果一般。这样一来,更衬托出站在一旁她主子白皙的皮肤。
“她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主子。”
“你,你”小玉气得跳脚,“你知道我们小姐是何许人也?”小玉自问自答道,“我们小姐乃江南总督之女,亦是未来的亲王王妃。你竟敢对王妃不敬,等小姐嫁过来有你受的。”小玉声音抬得高高的好像这样更能彰显出她家主子的地位。不过这位主子倒是平静的很,凤眼迷离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许洁,“真真是乌烟瘴气,小姐您当了王妃可真要把这等不知礼数的贱婢打出去……”小玉大放厥词。
“闭嘴吧!”许洁冷笑打断,“你家大小姐能不能嫁进王府还两说呢!”语气轻飘却如晴天霹雳般惊动到对面颐指气使的大小姐。眼前这位丫鬟,皮肤略黑,眼小无神,应是个粗使丫鬟,怎敢口出狂言。小玉一时语噎。江南总督千金韦良辰转念一想:王府人多事杂,难说眼前这女子不是谁的心腹,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恕我管教不严,小玉如若说出不敬的话,还请姑娘海涵。”韦良辰柔声和气道。
不简单啊这位大小姐,许洁心想。还未等她开口,小玉缓过神来:“你个粗使丫鬟,我们小姐善心容人,你可别给脸不要。刚才你说什么,什么叫嫁不进来?我们家小姐跟亲王可是御赐的婚事,谁敢反对?”
听到御赐俩字,许洁瞬间想到那个面容冷峻,遥远又熟悉的身影。刹那恍惚后,许洁轻叹道:“我哪有胆量反对,小姐误会我的意思了,如若小姐无事可想听听我的言外之意?”
“愿听其详。”仨人向不远处的凉亭走去,许洁抓紧时间组织语言。
秋苓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刚一落座,许洁面露难色:“眼见晌午已过,刘管家交代的事情我还没去办。我呢,长话短说,”许洁望向四周,故作神秘,“二位可知秋苓是谁?”
作为王府的座上宾,长公主特地将江南总督夫人及其女儿韦良辰留在府内留住。那日秋苓的事儿经刘三吵嚷,早闹得府里人尽皆知,哪有不知道之理。可是韦良辰一脸茫然:“本小姐并不熟识此人。秋苓是?”
许洁赔笑道:“算我嘴贱,多有得罪,告辞!”说毕佯装离开。
小玉在旁急道:“站住!我知道。我们家小姐乃千金之躯,怎会知晓这等下人。我倒是听说过她。你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要的就是放下你们的虚伪,省得我多费口舌,许洁心想。她折回来不耐烦道:“接下来我所说的话,小姐如若相信,望你心中有数,不然,就当我好心多管闲事了。”许洁将秋苓怎么一门心思接近王爷,平日里在府内如何胆大妄为全盘托出,其中必然参杂水分,安排些子虚乌有的人设故事,来彰显秋苓的霸道与野心。
听得小玉义愤填膺道:“一个贱婢而已,竟敢如此猖狂!”
“没办法,有公主撑腰别人也无可奈何,好在前几日被人揭发恶行,估计会消停一段时间。不过以我对秋苓的了解,在王爷这桩婚事上,她虽没有能力反对,但是使点小手段恶心一下小姐您,也是难说啊!”韦良辰虽然稳坐不语,但毕竟芳龄二八,尚未成熟到喜形不流于色的地步。见她嘴角不禁抽动几下,眼神也不如方才那般镇定,许洁看火候差不多,又道,“我们王爷可不似那些轻浮之人,他早知秋苓的心思,每每遇见均以冷眼相对。不过这种事情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换做他人也就罢了,哪个男人不是三房四妾,可是这偏房也要身正影直才是。否则后患无穷啊!”说完,许洁以有要事为由拍拍衣袖准备离去。
“慢着,”小姐缓缓起身道,“我与姑娘投缘,还不知姑娘姓甚名谁。”
“额,我不过是个粗使丫头,不劳烦准王妃记在心上。”说着许洁一溜烟跑掉了。
“好奇怪的人啊。”小玉道。
“王府人多事杂,今天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赶紧回去吧。”
“小姐,那秋苓就放任她不管?万一真如那丫头所说,坏了您的好事可如何是好?”
“仅一面之缘,她的言行尚有存疑,需从长计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