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受伤了,我要带她你房中查看伤势!”李南风道。
但是,两旁的健妇不满道:“这不好吧!毕竟姑爷和大小姐的婚礼还未完成!”
李南风斜着眼,骂道:“不知尊卑的东西,老子夫人受了伤,我还不能进去看看?我和你家大小姐都祭拜过天地了,向天地告示我们是夫君了。而且,你们没看到么?大小姐替我挡刀,这是何等的情谊!大小姐待我,恩重如山,厚比大海,我真的只能死来报了。我们夫妻恩恩爱爱,你们想要拆散不成!等你家大小姐醒了,定要砍了你们两个人的狗头!”
两个健妇互看了一眼,惊吓得跪倒在地,叩头不止,“不敢啊!小姑爷!饶命!贱婢错了!”
李南风又把目光投向了高宣,那高宣低耸着脑袋,像是一条战败的狗,不知道在作何感想。刚才高宣都以为那“王天娇”必死无疑,那刀之势,族中除了老主人和大小姐能挡之外,谁能挡住。族中知道大小姐假扮之事的人不多,除了王家直系亲族、长老知道外,也就是他知道而已。这假扮一事,就连他的弟弟高岚都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明明是一个侍女假扮,怎么会这样!那侍女竟有真元境的实力,凝练出真气护体。难道真的是小姐!唉……这……那小子何德何能,竟得小姐如此看重,替他挡刀!”
李南风瞧了小琴一眼,最终狠了狠心,咬着牙齿,“小琴,你也进来,服侍大小姐吧!”
那婢女应声,非常欣喜,她原以为大小姐并不看重李南风,谁知又替他挡刀,这其中真是天大的情分。大小姐神仙般的人物竟也有迷眼的时候。更难得的是她能够伺候大小姐,这真是莫大的荣幸。
这真是祖上有灵,与荣有焉……她丝毫也没注意到那李南风那股奇怪的目光。
李南风和小琴架着“王天娇”抬入房中,那“王天娇”受了重伤,口中不停地念叨:“小贼,害人贼……”
李南风抹着额头上的汗水,笑道:“小琴,你们家小姐真重啊!”
“姑爷,不许你侮辱大小姐!”小琴板着小脸,极为严肃。
李南风摇了摇头:“她也是一个女人而已。我来看看你的真面目。”
“姑爷,你们还未完成最后的拜堂仪式呢!”小琴又嘀咕起来。
李南风没有理会,掀开那女子的面纱,只见那面纱之下是一名肌肤若雪,面如皎月的少女,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的颤抖,闭着双眸,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樱桃小口里犹在念叨,“害人贼……”
“这么多年,我只听过大小姐的故事,我从未见过大小姐呢!没想到大小姐真是天上的神仙人物,小琴看了都自惭形秽。”
李南风双手捏着那女子的脸蛋,寻找着贴在女子上的人皮面具,“不应该呀!怎么会这样!找不到啊!她到底是谁呢!”
小琴有些不明白李南风的举动,问道:“怎么了,姑爷。你怎么这样,乱捏大小姐的仙容……”
“老公捏老婆的脸蛋,哪能叫捏吗?那叫恩爱!”李南风斜了眼道。
“好像又是这样,哪里又不对!”小琴摇晃着脑袋。
李南风一只手摸索着那女子的脸蛋,一只手思忖,心头犹豫不决,忽而又觉悟,“恩师是病死的,人生死生无常,我不是天官,不是仙人,不该替他改命。总有一天,我也可能会那样死去,孤独的死去。李晚雪,那么有修炼天赋,我不该让她很孤单……”
“小琴,你过来,帮大小姐解衣吧!”李南风喃喃了声,像是叹息。
小琴点了点头。
噗!
一把利刃插入胸腹之中,破开血肉所发出的声音回荡在偌大而寂静的房中……
“哦……为什么……姑爷……”小琴不相信被一把短匕插入自己胸腔里的事情,而始作俑者是面前那看似人畜无害,待人温和的姑爷。
“对不起……小琴……有名少女在那头等着我,她一定会走的很远很远的,她一定也会很孤独,所以,姑爷我要赶上她,那样的话,她一定不会很孤独的……所以,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监狱一样的王家……”李南风口中念叨着,好像在读一首恨长的诗。
嘶!
短匕又入了几分。
“对不起……小琴……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没有经验,让你受苦了……”李南风又像是自言自语的道。
“我……我……真羡慕……那个……女孩……她……她……一定……一定……很……幸福吧!”小琴断断续续的道。
“不!她很让我痛苦,经常欺负我!她是我妹妹!李晚雪!”李南风斩钉截铁的道。
“呃……”小琴眼睛瞪得大大的。
“对不起,从我告诉你那个秘密开始,你便是一个死人了。这世上的事情,我谁也不相信……”李南风抱着怀中怀中的小琴,轻抚她的面颊,然后嘴唇吻在她的额头之上,“这一世,算我欠你的。以后,有机会定还你。对不起……”
小琴那双眼睛彻底的无神,再也见不到任何的光彩,黯淡了下来。
“我可配得上禽兽之称了!”忽而,李南风擦了擦手中的短匕,又自嘲起来。
他转头看向床上那女子,发现那女子正瞪着明亮的双眸看向自己,把刚才的一切全看在眼里。
“你……你可恨、无耻、恶毒、可怕的害人贼,竟然……杀人!”那女子惊恐道。
李南风扬了扬手中的短匕,笑道:“难道,你也想尝尝这短匕的味道!”
“你敢!我是……晋……我要杀了你这狗贼!呜呜……莫杀我……莫杀我……我还小……”那女子刚扬言威胁,李南风拿起短匕贴向女子的脸庞,打算对着脸庞雕刻什么花朵。
“你现在受了重伤,是替我挡刀,算是救我一命。我李南风,有恩报恩,有冤报冤!我欠你一条命,我不杀你!”李南风收起了刀,放入怀中。之所以杀眼前的婢女小琴,那是因为这是他逃生计划的重要一环,他不得已为之。只要这女子不为难他,他不想多造杀戮。
李南风杀了小琴,当即解开衣服,换上小琴的衣服。
“好啊!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害人贼……喔,你是想逃走啊!太好玩了!王天娇夫君在王家婚礼当天趁乱逃走……难怪,你几番言语刺激那头蠢猪赵无双,原来是这样。快说,你有什么目的……”
李南风冷着眼,没好气的道:“再呱噪,老子划破你的脸!”
那女子吓得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巴。
“好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李南风叹气道。
说完,李南风转身离开。
门外那两个健妇犹未起身,而高宣瞧了眼“小琴”,只见小琴低着脑袋,也没放在心上。
李南风学着小琴说话,“大小姐,让我去药房取药,在我没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进房间里。”
高宣气恼地哼了句:“你自去便是,别来恼我!”
等小琴身影远去,高宣又“呸”了口,低骂道:“哟!贱婢!才伺候了大小姐一会功夫,这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竟敢自称我了!真是可笑!”
忽而,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感觉不出来。
李南风穿梭在人群之中,无人察觉出异样,一来王家大乱,王家亲族、长老都前往主殿镇压宵小之辈乘机浑水摸鱼抢夺或是偷盗府中财物和结婚贺礼;二来这次宾客携带来不少的奴仆婢女混杂其中,王家之人也不觉有异。
但是,李南风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后有一个人影跟随。
就在李南风离开不久后,原本“王天娇”所在的屋内,那女子突然开口道:“那小贼走远了。姐姐,人家受伤了。你出来帮帮人家吧!”
忽然,那女子坐了起来,一脸决然凶狠之色,寒霜毕露,自言自语道:“让你贪玩,早忘记了我们的目的了?杀了他就是,那王天娇这婚事不就成了笑话了。一旦她声名狼藉,你不就有机会登上百花榜了。何必多此一举。”
“姐姐,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小贼很好玩的哦!我发现捉弄这个小贼要比登上这百花榜好玩的多呢!”
“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受了重伤!你不是想杀了他吗?怎么改变了主意!”
“可是......可是......我总感觉好像认识他很久了一样,有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