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之类的修炼书籍不同普通的书籍。普通的书籍便宜的一本只要十几文,名家著作也只要几两白银,更贵些要十几两白银。李南风也买过道法书籍,像《聚元天理论》、《引元气论》、《万妖论》、《北荒妖兽篇》等道法入门类书籍和杂书。
像《聚元天理论》这种正统的道法入门类书籍要贵些,要三十多两白银。李氏族中本来也有大量的道法类书籍,怎奈他从小经脉瘦弱,无法聚元,所以无权阅读。
所以,他不得不向外界买这类的书籍。
但是,这本《火系道法初级大全》价格确实有些贵。
所以,他也放任陈未午大嚷大叫,看看这楼修远有何说辞。
陈未午的嚷喊,让摊子周围的摊主们都侧目而视,楼修远显得有些尴尬,却道:“这价格并不贵,这本《火系道法初级大全》有我恩师景济道人的撰写心得,还修正了部分法术的弊处,其中有几门初级道法可比中级。要不是我急着用钱,断然不会出售此书。”
听得楼修远的话,李南风顿时心动起来,这火系道法中级法门可是很难获得的。虽然,一般的道法书店也有出售,但是价格最低也要一千两,贵的上万或是几万两。
因为,中级法门多为真元境道法修士所用。
见李南风目光灼热的看着那本书,陈未午凑过来,低声道:“李君,小心!这种街头骗子俺见多了。说得天花乱坠,其实内藏猫腻,卖的狗皮膏药。”
陈未午的声音虽小,但是真元境道法修士耳聪目明,怎么会听不见。
立时,楼修远的脸庞涨红,恼怒道:“怎么平白无故的辱人!走!走!你们赶紧走!我这些书却是物超所值。”
旁边的摊主是个满脸皱褶的老者,看面相有七十来岁,灰白色的发髻上插着竹簪,身穿灰色的布衣大袍,循声过来,轻声道:“老楼,只是这位公子的门客说了些猜测的话。这位公子又没说什么。你怎么还是这副臭脾气!你家霜儿,病得很重,可等着钱救命呢!”
那楼修远听完老者话,像是落败的公鸡,颓败的低着头。
陈未午老脸一红,低头不语。
李南风对着那个老者躬身一礼。虽然感觉不到这老者的境界,但是周围的摊主似乎都对其非常尊敬,想来可能是位境界不低且德高望重的人。
那老者点了点头,对李南风的恭敬很满意,笑露缺齿,道:“贫道北箜竹。这位公子,这本火系大全确实物超所值,又有命海修士的笔墨,起码要二千两以上。只是,老楼这臭脾气吓跑了很多修士,所以不得不如此低价。所以,贫道可以作保,你可以买下来。若是觉得不值这个价,你可以回来找贫道。”
北箜竹笑呵呵地看着李南风,李南风点头道:“多谢仙翁提点!”
李南风也很爽快地付钱买下了这三本书籍。他身上的银钱也不少,有三千多两银票。他想着牙牌办理也要花费不少银钱,万一身上的银钱不够只能把秋瓷丽送的折扇卖掉。
那折扇是陈殇王的墨宝,想来也值不少钱。
他身上能换成银钱的还有八瓶不明药效的丹药、几本剑法秘籍,包括一本土系道法秘籍。除了那本土系中级道法秘籍值钱外,其他的东西都不值钱。
李南风买下三本道法书籍之后,楼修远的脸色要好很多,接过银票有些激动,对着那北箜竹拱手谢礼。
李南风见那老者的摊前摆放了不少药瓶和药草,所以趁机李南风对着那北箜竹道:“仙翁,我这里有几瓶丹药不知品性,还望仙翁查验一番。”
北箜竹笑道:“正好!我闲来无事。”
于是,李南风便把怀中那八瓶不知药效的丹药,递给了北箜竹。
北箜竹把药瓶打开,轻轻地嗅了下,对着李南风讲解药效:“这三瓶是元气丹,炼元境可用,可以增加元力。这两瓶龙鲸丹,是北海的龙鲸血肉炼制,可以增加血脉之力。不过,这两枚龙鲸丹,你只须服用一枚便有效果,多服无用。这一瓶是凝神丹,可以凝聚心神。倒是,这瓶丹药丹……是合欢之类的药物……”
李南风闻言,颇为尴尬,但是他非常欣喜,竟未想到他原本以为不值钱的八瓶丹药如此价值。
北箜竹笑道:“小友且收好。这些丹药的炼制手法应该出自青玉派,是名门丹药,对你颇有益处。”
李南风收好丹药,又恭恭敬敬地对着北箜竹一礼。
听完北箜竹的话,李南风心如明镜,顿时明白了。这些聘礼中的丹药想来也是出自青玉派,那王家也没有调换,以为掌控大局,随时可以拿捏他,却不料他逃出生天,独得便宜。
北箜竹席地而坐,又笑道:“我这里也有不少小友可用的丹药。比如这火元丹,可是用上好的火系草药炼化,内藏大量火元气,正适合小友突破境界。九百八十两一枚,你看如何?”
北箜竹边说着话,边打开小瓷瓶,那瓷瓶中有一枚指甲盖大小丹丸,火红色,丹纹朵朵火焰纹,散发着微红的光芒,有种灼热之感。
立时,李南风略显惊讶,身体的所有细胞好像是嗷嗷狂嚎的恶狼,都暴躁起来,目光灼灼,似燃火焰。
“这枚丹药对我大有益处!可惜……”
最终,他目光还是黯淡下来,毕竟牙牌还是一件困扰他的大事。
北箜竹笑道:“怎么这么失落?小友,我看你对这丹药也是颇感兴趣。像你这样的年纪切不可把钱财花在美色之上,当尽快突破才是。”
李南风叹气道:“也不瞒仙翁,我是想买这枚丹药。可是……”
北箜竹板着脸,教训道:“小友,年纪轻轻的,何故叹息。大好男儿,该奋发图强才是。”
李南风心念一转,也不怕暴露身份,便道:“我本名李南风,族中也是北川大族。原先我和我家门客都是北川亲军中效力,只因不满北川郡意图扩军,染指整个北川,所以逃军出来。如今,牙牌不能用,有家也不能回,唉……我听说这安夷城可以更别牙牌,但须耗资不少。所以……所以叹气……”
这也是李南风和陈未午事先就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也无妨,毕竟逃兵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北川郡与随国并不交界,但是北川郡扩军的事情,周围的郡县和诸侯国早有耳闻。
北箜竹沉吟道:“这也确实是件难办的事情……”
似乎对李南风的话,有所质疑,毕竟两人都骑着血红的火焰马,想来也不像逃兵。
李南风对着陈未午使了个眼色,陈未午从怀中取出牙牌递了过去,大声道:“这是俺在北川亲军中任职的牙牌,我家公子的牙牌在逃亡的路上丢失。俺公子的话句句属实,并无假话。我家公子是军中的伯长,统率百人,我是其麾下什长。”
牙牌由府衙和登仙阁签发,军队也不列外,有特殊的铭文记号,很难作假。
北箜竹竟没有看牙牌,哈哈大笑,脸呈醉红,拍手道:“吾刚才试小友耳!没想到两位是军中义士,贫道早闻那北川郡王野心勃勃,早两年还曾在安夷府境内发榜募兵,这种乱臣贼子,迟早被诛。逃得好!逃得好!其实,更别牙牌之事,看似很难,其实找对人,一点也不难。”
李南风讶然,没想到这老者还有这般顽童之心。
童心,也是道之初心。
北箜竹指着楼修远,对着李南风笑道:“他有一房远亲,名唤沈藤清,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牙人,你可以请他带你们去。”
“竹老,您又提那个狼心狗肺,钻营渔利,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作甚!”那楼修远正准备收拾摊子回家,整个人像是发怒的公鸡,气哼哼地,然后他又望了眼李南风和陈未午,叹气道:“也罢!贫道带你们去便是。”
说完,他对北箜竹抱了抱拳,“竹老,霜儿病重,我这几天可能不来了。摊子的租金,你回头帮我跟陈司监说下,月底结算。”
北箜竹笑道:“你且去就是。照顾好霜儿,不必怕花钱。陈司监那里,放心!不碍事!”
李南风和陈未午也对北箜竹揖了一礼。
北箜竹摆了摆手,佯装生气道:“小友!贫道,可是帮你解决了大麻烦,你也不买点丹药!当慰吾心啊!现在的年轻人啊!唉……”
李南风尴尬的笑道:“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