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涛和合唱团长把七点集合的事知会了文艺部长,部长本打算在校副脸绿了的时候说出来,但由于遭到主任一通莫名其妙的“俯射”,他决定——不说了,急死他们。
七点,乐团合唱团员们准时回来了,看着二百来号穿着演出服的学生,校副和主任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草坪上应余丁要求刚喷洒过水,为了在灯光下实现闪亮的露珠效果。可惜他脑子里永远缺跟正常的弦,冬季的气温让“露珠”很快结冰,远看垃圾堆一般白花花脏兮兮的一片。众人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又湿又滑的草地,鞋上粘满了泥水。
草坪中心的舞台其实只有一个合唱团站的铁架子,乐团的椅子直接摆在草坪上,女生的拖地长裙被冰水从裙边一路蔓延向上,小风一吹,咔咔作响。关悦忽然一声怪叫,沈涛他们伸着脖子问怎么了,关悦说:“靠!裙子结冰了!幸亏老娘里面穿了三保暖。”袁小秋不屑道:“哪有裙子里穿三保暖的。”余碧若说:“这有什么,反正别人也看不见,再说,你裤子里不一样套毛裤。”袁小秋更不屑了:“你懂什么,最骚的打扮要内裤边要从外裤里露出来。”余碧若问:“不会吧,你外裤里面直接是内裤没穿秋裤?”袁小秋说:“对啊。”余碧若:“你有病啊,这么大冷的天儿。”袁小秋说:“你不会把内裤里套上秋裤。”余碧若傻了半天,袁小秋都跟沈涛聊完三轮了他才问了一句:“秋裤里还套毛裤么?”
合唱团站的铁架多处结冰,一个大一新生“上架”注意力不够集中,结结实实从三层坐到二层躺到一层掉在地上,脑袋从某老师的一对肉脚上滚过才没有受伤。
众人和早来的观众后悔不迭地在寒风中爽了半小时,领导和各位嘉宾在众记者的簇拥下,闪光灯摄像照明灯一路照到嘉宾席,嘉宾席下铺有地毯,领导可安心就座,不用担心湿鞋和滑倒的尴尬。嘈杂中有熟悉的声音刺耳的传来,众人顺着看过去,余丁在领导和名流嘉宾间如鱼得水,该握手的握手,该拥抱的拥抱,该咬耳朵的咬耳朵,两颗门牙仿佛都在怒放。余碧若尽管由于家庭原因也见过很多没羞没臊的人,还是感佩地摇了摇头:“这得多不要脸今天才能来啊。”顾人微微一笑,见怪不怪。
在坐定的领导被闪光灯将各种聊天各种寒暄捕捉遍,直到觉得是时候沉默的两眼平视前方,记者恰到好处的撤离,观众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到舞台上,两个主持人精神抖擞地小心走了上来,以八颗牙凝固的笑容宣布晚会开始,蔚雨在观众的掌声中清晰地听到主持人牙齿打架的声音,袁小秋说:“这天光着膀子,鸡皮疙瘩我这儿都看见了。”沈涛答:“别胡说,人家就露了个肩膀,底下都遮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