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的额头下有着淡色却很密的眉毛,睫毛很长,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高挺的鼻梁,玉腮因为失血过多而微显泛白,唇也是紫色的,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十分可爱。不过这具身体配上这小孩的脸蛋,很诡异呀!莫非这是话本里面返老还童不成功的老头?
仍不住伸出爪子捏捏那张脸,突然注意好那貌似坑坑洼洼的脑袋,一摸虚了,变了脸色,喃喃道,“应该不会撞傻吧……”无奈揉些药膏上去,反正头发本来就脏,再脏点也没事,因为此时她的心根本不在那鸡窝头上。
一旁的桃音看到她难看的脸色,紧张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呃,他的脑袋撞到了那些盆栽,貌似蛮严重的。”
非常严重,头皮都软掉了,肿了一块一块的。司马纾茵默默补了一句。
桃音一听更紧张了,大声道,“那怎么办,会不会死啊?”
-_-||纾茵嘴角抽了抽,这妮子要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万一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咳,小声点。他不会死啦,你看他还是有呼吸的。”
不让桃音在多说一句话就把她轰出去了。转过身来看着那张正太脸,微微叹了口气,“我给你准备了枕头的,谁叫你的头乱动。”
虽是夏转秋,不过还只是微风徐徐,温热而又凉爽。有些地方包扎了伤口,有些地方只是涂了药而已,所以司马纾茵并没有帮他盖上被子。简单收拾下走出房间还带上了门。
“小姐,怎样啊,是不是伤的很严重,要不还是叫个大夫来好了。”桃音担心地问。于公,虽然小姐从小就是和大夫在一起长大的,可这不代表小姐就会医术呀;于私来讲,万一被发现院子里头有位男子,还未着衣服,小姐的闺誉就没了,以后谁还敢娶小姐啊。
“那你去叫呗。”
“真嗒?”
“嗯,只要你回答的了为什么里头那位没穿衣服就行。”
桃音丫头一听,跺了跺脚:“小姐!”
桃音最后当然没去,还每天时不时的去站站岗,生怕有人进去。司马纾茵躺在草坪上,嘴里叼着根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狗尾草。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星期。
这天,司马纾茵继续睡着正香,桃音继续坐在厢房旁边的椅子上守着门绣着一个半成品的布熊抱枕。
起因还是这样的,那天司马纾茵没形象地躺在草坪上睡觉,桃音小丫头立刻炸毛了:“小姐,你怎么这样呢,要是被别人传出去就是不好啦。”
司马纾茵瘪瘪嘴,翻了个身继续睡觉。是的,小桃子越来越来不惧主了,这是好事啊,所以司马纾茵只好泪流满面地被桃音‘摆布’。
“小桃子,自从收了那个萌正太,你就天天守在那里。我又出不去,很无聊的。”每次她想出去的时候都被桃音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怔得差点要跪在她面前唱征服。
“小姐,你以前不是很爱秀女红嘛。”桃音好心地提建议。
司马纾茵灵机一动,“对了,小桃子,你给我秀个大熊玩具吧,我给你画图纸。”
“好。”桃音欢喜地应着,等到司马纾茵画好图纸以后……
“哎呀,小姐,你好幼稚。”
司马纾茵忍住她想拍死桃音的冲动,笑眯眯地摸了摸桃音的头:“做不做?”
最后桃音当然妥协了,然后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纾茵睡醒以后,看了看天色,想着应该给那萌正太喂食了。叫桃音去准备米粥,自己则去了厢房,顺着他的脸掐一掐。嗯,弹性不错,没亏那么多补品。
自从知道男子的相貌以后,司马纾茵更开心了。真不错!她把男子往上托了托,让他靠在枕头上,正当司马纾茵把他弄好,想抬头的时候,男子突然睁开双眼,萌萌的看着她。
司马纾茵扑闪扑闪着大大的眼睛回望着他。
“啊!!!”
男子依旧萌萌地看着她,学着她张开嘴,缓缓地开口:“啊—”
声音够绵缠,但有意思么?
桃音听见声音立马冲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暧、昧的姿势,她家小姐彪悍地趴在男子上面并且抱着他。两人看着桃音,房间里充满诡异的气息。单纯的桃音顿时羞红了脸,把米粥放下,木讷地走了出去,‘啪’关上门,然后在门外大口大口地吸气。大人的事,小孩是不应该参与的,小姐总是这么说。
而门内的某女面目狰狞,迅速站起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成了斗鸡眼。司马纾茵终于忍无可忍,于是气势昂昂昂地把碗塞进他的手里,“看什么看,吃饭!”
这几日都是司马纾茵在喂他,府里只有她和桃音知道这家伙的存在,而桃音不可能会喂他,好在他吃饭的时候是有意识的,或者说,什么都可以忘,饭不能忘了吃!
男子奇怪地看的手上的碗,轻轻摇晃着,好几次米粥差点溢出来。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司马纾茵夺过碗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粥,张开嘴,“啊—”,男子跟着她张开嘴,还没等他发出声音,司马纾茵就把汤匙塞进他嘴巴。男子不由张大了眼睛,戳到了司马纾茵的萌点,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又开口,“啊—”,这下男子乖乖地吃了……
“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纾茵想起问他问题。
“嗯?我叫什么名字?”男子反问道。
司马纾茵皱皱柳眉:“我捡到一块玉佩,你的吗?”说着,便把东西掏出来拿在手上把玩着。这块玉色质上乘,乃是难得一见的美玉,玉里头还透着一丝黑,一头是暗紫,往另一边走越来越淡,尽头是一个奇怪的形状,而且有一条像彩带一样的粉丝从淡色的那头延伸,感觉好像是断开了的玉一样可摸起来却并不扎手,油而不腻的感觉。
司马纾茵摸摸下巴,一脸福尔摩斯状看着玉,上面刻着“霂羽”二字,司马纾茵猜想这会不会是他的名字
“不知道。”霂羽依旧看着司马纾茵。
“这不是你的吗?”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司马纾茵脸黑了下来。霂羽不说话了,扁了扁嘴,两股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她。
呼,深吸一口气,司马纾茵幽幽地伸出一根手指,在霂羽面前摇了摇手指,“这是几?”
“一”
“那这呢?”纾茵又伸出一根手指。
“二”
“你还知道什么?”
“我……许多都不知道了。”霂羽慢慢把头转向别处,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留下半块阴影。
很好,什么都不知道了麽,司马纾茵火了,哼哼地拿出一张纸,涂鸦了一下,然后一脸笑眯眯地指着纸,“告诉我,这是什么?”
“傻”
“说的就是你啊!”
“……我忘记了一些事情。”但并不是脑子被虫子给啃了。
生活是最好的老师,需要装失忆的自己遇上了真正失忆的家伙。别扯了,你开玩笑,司马纾茵心里翻起桌子,嘴角扯起冷笑,眼睛微眯,紧紧地盯着霂羽,似乎要盯出个什么出来。
“你不相信我。”霂羽低下头,耷拉在曲起来的膝盖上,一股幽怨的气息席卷整个房间。
被侵蚀到的司马纾茵嘴角微抽,“那你打算怎么办?”言外之意,我信你了。
膝盖上某颗脑袋默默地散发着求抱养的气息, 司马纾茵一脸被噎住的表情。哼哼,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腰好痛,好像还没好。”霂羽突然说道。
“会好的。”司马纾茵冷笑,她用的药很贵的,什么伤躺了一个多星期也差不多了吧!
“……”
房内充斥着寂静的氛围,灰尘在阳光中飞扬,两分钟后……
犹豫着该不该拿块豆腐拍死他,司马纾茵还是心软了,真的要收留他嘛;
心里马上响着狂魔算盘曲,计算着好处与坏处。若看这玉佩就是有钱人,加一分;有钱人还被砍,仇家这么多,减一分;看着清纯好看萌死人,够养眼,加一分;好看还得帮忙隐瞒身份,太麻烦了,减一分,好纠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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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怎么办?怎么办?我也好纠结……
纾茵: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