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纾茵把袖子挽起来,露出白嫩的玉手,又把身上的纱裙叠起来塞进怀里,把放在旁边的竹筒压进水里。筒外面马上冒出泡泡来,不一会儿水就满了。
古代的水质比水龙头的还好,如同山上的泉水一般。司马纾茵满意地站起来,用塞子塞紧,拍拍衣服。正打算走,突然发现水里有血丝,司马纾茵紧皱着眉,这模样定是有动物受伤了,只是不知是人还是猎物。如果是人,还是个坏人,就坏事了。如果是猎物的话,还可以补充伙食……那么就去看看吧,大不了遇到危险就跑命。
强大的好奇心驱使着司马纾茵沿着小流前进,风轻轻地吹动,树叶拍响,林鸟飞纵,阳光越过层层树叶射进水中,使水面金光闪闪。水流似乎没有尽头,沿着凹槽缓缓流动。
走了近三刻钟,正当司马纾茵决定回去的时候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状体,走近一看竟是个血肉模糊的男子,粘有黏糊的血的头发凌乱的落在他的脸上,导致她看不清他的相貌。
“这人不会是刚经历了大屠杀的幸存者吧。”司马纾茵默默吐槽,手摸向他的脉搏,还是活的!于是蹲着在一旁小脸皱皱地纠结到底要不要救他,而男子的血还在哗啦啦地流着,不过可能时间太久了,有些地方结痂了,所以血口不是很大,不过这样一直泡着水终究是不好。
算了,遇见也是缘分,不救倒是对不起自己走了那么长的路了,如果真是坏人到时候一针扎死好了。司马纾茵把随身携带的银针拿出来,在他身上的穴道扎了几针后便马上去找桃音了。她要准备东西!
因为来的时候是绕着小河走过来的,所以花费了不少时间。回去的路上自然是走捷径了。
远远看去桃音都把东西摆好了,感觉有点惋惜,“桃音,我有点事,以后再带你出来好吧。现在先帮我去安排一辆载物车来,唔,最好买个枕头和一块一人大小的绿布还有一些大点的盆栽和小盆栽回来。回来后沿着水流直上。”
桃音虽然有疑惑,不过看着司马纾茵那么严肃也不敢多问,连东西都不收拾马上就去办了。司马纾茵从篮子里拿了把剪刀和毛巾。
她不敢直接叫一辆马车来,倘若被司马夫妇知道她带了个男子回来,怕是会叫他们担心一番还少不了麻烦,所以只好用盆栽的名义运进府咯。反正这男子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的……
赶到男子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一把汗了,用剪刀剪开他浸入河水的衣服,然后用毛巾擦拭着。伤口被水泡着不好。接着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在伤口处抹上一遍就静静地在一旁等候,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梦里梦见自己在一个如同仙境一样的地方,呼喊着,却没人回答,突然前面出现一名男子。纾茵高高兴兴地跑过去打招呼,那男子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怎么也赶不到,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那男子停住了,正要转过来……
“小姐,小姐!”桃音见司马纾茵慢慢转醒,高兴地问,“你有没有事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桃音哭着一脸红红的,她真的是被小姐吓到了,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呆在一起,她还以为小姐又遭遇不测了。连同车夫都被吓了一跳,不说这男子的衣服被剪成这样,就是这浑身的血也够呛的了。
被两人盯得难受的司马纾茵忍住拍死两人的冲动,黑着脸说道,“好了好了,不哭了,都丑了。快来帮忙。”
司马纾茵让车夫和桃音帮忙把植物挪一挪,把男子抬到载物车上,然后用枕头垫在他脑袋下,用布把他盖好,再用植物围在男子旁边。遮遮掩掩尽量不让男子的身躯露出来。
“回府。”司马纾茵道。
桃音和车夫明显吓了一跳,桃音紧张地说,“小姐,你要把这男子带到府里去吗?万一被夫人老爷发现怎么办?我们,我们还是把他带到医馆吧。”
司马纾茵撇撇嘴,“所以我才让你买东西遮掩啊。他伤的太深了,要缝针的。”
“可是,可是……”
“没事,小姐我福大命大,大不了被老爹老娘臭骂一顿。”司马纾茵不以为然地说道。
一路摇摇晃晃,男子的脑袋也不知道被敲了多少下,那盆子可都是陶瓷的啊,男子昏昏迷迷的好像吱唔了一声。声音被车轮声掩盖。
府外。
司马纾茵笑嘻嘻地看着侍卫,说道,“麻烦让一下?”侍卫大哥被盯得脸都红了一大串,连忙低下头,走到一旁。只是心里还是很奇怪,府上的植物够多了,难道是这些植物很特别吗?于是又抬起头来瞄了一眼,只是这时人已经不见了。
司马纾茵回到院子的时候把其他的丫头婆子都遣走了,让车夫把男子抬到隔壁很少用到的厢房去,“大哥,麻烦帮他擦下身子。辛苦你了,”司马纾茵塞了一两银子给车夫的手,“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讲。”
车夫连忙谢谢,其实就算司马纾茵不说他也没打算说出去,看那男子浑身是血,大宅院的事自己能少参与点就少参与点,就算是这貌美的小姐想私下养男人也不关他的事儿。
送走了车夫,司马纾茵叫桃音拿盆热水来,车夫并没有把男子衣服全部脱下,还留了条亵裤。司马纾茵想了想,把男子的衣服上剪了个四角裤。司马纾茵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倒是刚进来的桃音吓得差点水都泼出去了,连忙把水放在桌子上然后低着头站在一旁。
“小桃子?脸红成这样,莫不是椿心荡漾了?”司马纾茵痞子般地调,戏着桃音。
桃音一听脸更红了:“小姐莫要取笑桃音了。”
“哦,”司马纾茵收敛了笑容,正经八两得说了句,“我不是流、氓!”
桃音白了白眼,选择当根木头立在旁边。司马纾茵严肃了起来,拿起刀在蜡烛上面烤了烤,熟练地把粘在肉上面的衣服割下来,随即血又流了出来,男子沉哼一声,又晕了过去。但这也算件好事,免得待会痛得想死。
把伤口上的脏东西清理以后开始处理腰上面的伤口,看着伤口的形状应该是被刀砍的,这么重的刀工没成两半很正常,没死就奇怪了。看来这家伙晕过去前应该用了什么东西。
不过这家伙还真幸运,没伤及骨头等地方。司马纾茵拿起早就备在一旁的针线开始缝伤口,这里没有羊肠线,好在是外伤。缝出来的线就像一只蜈蚣趴在肉上,十分狰狞。幸好桃音这会儿是低着头的,不然还真得做噩梦。
现在是下午,光线还是不错的,时间一滴一秒地过去,最后打了个结,司马纾茵松了口气。其他地方她可以保证不留疤,毕竟医药还是很足的,不过这里是一定会有疤的,只是明不明显的问题。
司马纾茵弄好其他伤口后就开始清理血渍,“小桃子,换毛巾。”司马纾茵腾出一只手拿着毛巾伸向旁边。
桃音利索地把毛巾扭干递给司马纾茵。司马纾茵擦拭着男子身上的血渍,然后移到男子的脸上,因为她发现男子脸上并没有伤,所以一直没有帮他清洗面孔。现在一看,司马纾茵眼睛立马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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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呜呜,小木手指被门夹到了
读者:还好不是脑袋
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