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时间,腐蚀的美色,谁销谁死,天意难违。
世上的高爵王位,谁上谁下,顺世而生,刀光剑影。
阳光又一次灿烂地照射在西耶汗国的皇宫上,闪闪烁烁,装点得金碧辉煌。
城门下,巴耶可汗已经带着一杆没有背叛和离弃自己的文武官员以及残兵败将跪伏在进城宫道的两则了,但是各位心里打着什么样的鬼子意或者说如意算盘就不得而知了。
宫前的不远处,塔铁亲王骑着高头大马被一众宫庭皇室的反叛势力和文官武将叛逆之徒以及各部落叛逆的长老们簇拥在中间,缓缓向西耶汗国的皇宫靠近。看那阵势,好像比巴耶可汗当年承袭大汗之位还要隆重和热烈。
巴耶可汗此时此刻的情神已是懊丧到了极点,目光呆涩,面无表情,身穿白色的素衣,手捧西耶汗国的宝剑印绶如僵尸一般跪伏在宫道的中央,早已没有了往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可汗凌厉霸气和威势,身子如刀削的竹了不停抖动。大概巴耶可汗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今生今世会落得如此田地,晚景凄凉,身陷图令。
塔铁可汗缓缓地渡步来到了巴耶可汗的面前,双手接过巴耶可汗递上的西耶汗国的宝剑印绶,举过头顶,转身一跪,拜向当空的太阳神。身后的一众追随人员眼见塔铁可汗如此虔虚谨慎,也不失时机地跟着塔铁可汗伏地朝拜,诵声祷告。
礼毕,塔铁可汗把西耶汗国的宝剑印绶交给亲王府的沙巴大总管,然后又转过身来面对着巴耶可汗疑视良久才说:“王兄,不必如此拘礼,快快请起。拆煞臣弟啊”
巴耶可汗依然潮流狭背地伏在宫道上诚惶诚恐说:“罪臣,不敢泄渎可汗圣威,不敢私自引颈就戳,更不敢屠毒宫中男女老幼。罪臣,一切悉听可汗的懿旨截断。罪臣,不胜感激,不胜恩宠。”
塔铁可汗挥挥手缓缓地说:“王兄如此说来,拆煞臣弟也。臣弟一切作为皆非本意啊,奈何众意难违,拗执不过,实为不已而为之,万望王兄见谅之。臣弟不胜惶恐,安然。”
巴耶可汗仍是跪地不起惶恐地说:“可汗,不降罪于臣,罪臣不敢起身也。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万死不辞不足以解恨也。罪臣只盼可汗手脚干净利索些,莫让臣再受一点凌辱委屈就好。罪臣恳请可汗成全,不胜感激涕零!”
塔铁可汗终于趁步向前扶起巴耶可汗说:“王兄,言重了,羞杀臣弟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来,来,来,跟臣弟一起回宫去。”巴耶可汗抱拳施礼说:感谢可汗的大恩大德,臣巴耶羞愧难当,恨不死耳。来,来,可汗,这边请。”塔铁可汗也不再推辞,顺着巴耶可汗的指引,在一众追随簇拥的人员护卫中慢慢向皇宫挺进。
富丽堂皇的西耶汗国皇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庄严肃穆,依然显示着她年轻美丽的生命力,只是它的主人再也不是原来梦想建立大一统帝国的巴耶可汗,而是换成了素有勇武智胜谋强略深的塔铁可汗。
当鲜嫩的朝阳再一次穿透窗棂照在西耶汗国的宫殿中,塔铁可汗已是一脸威严地端坐在镶金的虎皮宝座上了。目光凌利而寒砌地扫视着阶下的一众文武官员,心里在默默地盘算着:该怎能样理治这一帮骜纣不傑的家伙才算一了心愿,又恰切妥当。毕竟,是眼下这一帮臣属像可怕的洪水猛兽一样,一时兴起可以让你高高在上做你的春秋大梦,一时兴败又可以让你像浪尖上的浮苹逐浪一样船翻命丧,石沉大海。塔铁可汗是个精明的君子,他可不想重复巴耶可汗的重滔复辙,国亡政息。
塔铁可汗从宝座上站起来走到玉阶前,复又扫视和睥睨了一下阶下伏地朝拜的一众文武臣下。右手朝旁边一挥,大内总管萧耶就恭恭敬敬地步上了玉阶,朝塔铁可汗鞠身一礼,然后慢慢打开手中的文案书卷当庭宣读起来。“奉西耶汗国可汗喻:赫封亲王府的沙巴大总管为西耶汗国左丞相,领喻全国政事;赫封前将军苟也为西耶汗国右丞大将军,掌全国军政事务;赫封古力将军为西耶汗国左右护卫将军,兼领地方辖下防务;赫封前巴耶可汗为沙地亲王,即日移居沙地。。。。。。。
等大内总管萧耶一一宣读新可汗的赫封布告之后,一个晌午的时间也就所剩无余了。接下来的事谊不说大家也是明白懂得的了,论功行赏,庆功宴和赏赐金银财帛那是自然少不了的事情,不然没有一点点的利示好处,这个世界谁平白无故的推举和拥戴你做自己顶头上的主子,而且还得低三下四,摧眉拆腰事权贵。塔铁可汗这么精明聪慧的才干,焉能不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先把能赏的赏,能分的分,毫不含糊。如此一来,整个西耶汗国的文武官员,臣民百姓以及最低下的奴隶都着实得了塔铁可汗一些细致的好处,那个充满感恩式的伏地朝拜和诗歌式的赞美之词就少不了文字的雕啄和凝练了。
西耶新汗国喜庆的欢宴这一幕谢了,另一幕又随之升起,如此循环往复随着时间的流逝转眼烟消云散。而由一场战争中途变故得以进身为王的塔铁可汗,已深深认识和意料到其中存在的厉害关系。他不可能重复巴耶可汗的悲剧重滔复辙----妄顾全国臣民水深火热的痴苦而一味战争,也不可能在建国即位之初就大过拂逆一众文武官员臣下的意愿而孤注一掷。因此,塔铁可汗一边极力反对和控制文臣污吏花言巧语胆大妄为的空洞意测和不合时宜的施政论调;一边慎密查察和提拔对国负有远见卓识实打实过得硬才能的武将校尉充盈自己的军队,并建立有效的指挥机制予以牢牢控制。除此之外,在塔铁可汗的心里还深深隐藏有一块心病,那就是令全国臣民一片怨恨愤而叛起的前花不葱子左丞相。
此时提起花不葱子左丞相无异于大地震一场。在整个西耶汗国中,不单是巴耶可汗和苟也大将军恨不得扒其皮,啖其肉,喝其血;而且连受过花不葱子左丞相蛊惑和蒙蔽,打压和迫害,污辱和欺凌的所有文武官员臣民无不想鞭其肉,戳其身,断其头,割其发以泄心头之恨的;甚至就连因祸得福进身为王的塔铁可汗也是对花不葱子左丞相有相当愤懑和不快的。
塔铁可汗以前对花不葱子左丞相所作所为一直隐忍不发,那是时候未到。眼下不同了,塔铁可汗要治理好国家就必须得先拿祸国殃民之首花不葱子左丞相开刀问斩,树权立威。否则,不足以平民愤臣恨,安抚众心。但是,如何拿花不葱子左丞相来祭刀扬威立权却成了摆在塔铁可汗面前的一道难题,因为花不葱子左丞相早在塔铁可汗反叛势力围攻皇宫之前就已逃回了自己的安鞑部落,并引导安鞑部落的全部子民一直与塔铁可汗作对,独树旗帜,不服教化。
如此一来,西耶汗国就繁生出两种不协调的景像,一边是塔铁可汗刚刚登基建国改元,另一边又是花不葱子丞相一伙叛逆自立。两相对照,对谁而言都是可忍而熟不可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