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似乎停了,只有一些风吹打在藤蔓上淅沥沥的声音,一切变得格外寂静。
我在北厢的走廊中走来走去。我记得我晕在了夹院里的冰窖,如今却在外面走动,实属奇怪。
“哒~哒~”又是那晚听见的声音。
一道红影在我对面一闪而过。这次我没有再害怕,朝红影的方向快速跑去。她与男尸定有不小的干系。
木制的走廊,柱子上还有镂空花式,典雅尊贵,一个红衣女子坐在木棱上,怀中像是抱着何物,低着头,低声唱着,“娃儿,亲,娃儿,亲。”
我一步一步朝她逼近,问道:“你是何人?怎么好外穆府中装神弄鬼?”
她不理会我,依旧低声吟唱,手同时轻轻拍打怀中之物。难不成是小孩儿吗?
我思考的同时,继续问道,“那晚吓我的可是你?”
她还是不应我。
实在没有了耐心,我直接上前去拉她,手直接从她身体中穿了过去,什么也没有抓住。周围环境渐渐变暗,红衣女子维持现状变得透明,不多久,一切都消失了。
眼前一片黑暗。
“夫人,夫人,您可算是醒了?”晴儿跪着在我的床头,见我睁眼一片幸喜。
“我?~~~~”细细想前事,怎么也想不起,那日在冰窖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您是不是头疼?”晴儿关心的问道,“晴儿给您揉揉穴位吧!”我还未出声,那小丫头就动起手。
“我怎么又晕倒了?”
“晴儿不知,是潋秋姐姐发现您受伤的,说是被草将手腕脚腕勒破了,所以才就流那么多血。当时吓死奴婢了。”
“潋秋?”她怎么知道我去了北厢的夹院。
“我现在已无大碍,你不要担心了。”
“您是晴儿的第一个主人,晴儿不要您有事儿,呜~~~”
“好了,不要哭了。我没事呢!”
“说来也是奇怪呢?!”
“怎么了?”
“晴儿也是百姓家中出来的,怎么也没有见过,听过可以把人的手脚弄伤的草啊?可那天您确确实实流了好多血,开始止都止不住,亏得老夫人找人求了观音庙中香灰给您敷在伤口处才止了血。”
“有此事?”晴儿怕我不信,猛地点头。
既然是潋秋救我出的冰窖,穆老夫人也绝对知道我知道了冰窖的事儿。潋秋拿草伤人做解释真的有点好笑,亏是骗骗晴儿这类心思单纯的人,几句便可以搪塞过去,再加上来往欢阁的人又少,消息几本是透露不出去的。
那天在冰窖……
接着的几日我一直躺在床上休养。只是梦中时而梦见一个红衣女子,什么也不干,抱着一个婴儿唱着儿歌。越发觉得好熟悉。
能下地的第五天穆老夫人第二次接见了我。
这次我坐着,从一个好的视角好好大量了我的婆婆。她看上去最多不过三十出头,除眼角堆了一些皱纹,其他地方光洁明丽,和穆君同样是远山黛眉,淡淡妆容端庄严肃,不似外边传的发丝半白的中年妇人。
她坐定后,看着我,说,“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冰穴的秘密了,那就无须我多言了。”
“那冰棺中的少年可是……”
“就是我儿穆君。”她将目光一横,“你不用问得太多,从今日,守好我儿的尸身自可保你一命。”
“那老夫人可否告诉春和,您之前说我是断掌是何意?和我嫁入穆府有什么联系吗?”
“怎么?你家中长辈没有和你说吗?”
“你可知你的亲人一个个离去,家破人亡,都是你这双断掌所赐。女子一手为断掌只是命硬'而你这一双手皆是断掌,那就是千年孤煞之命了。”她从椅子上站起,踱步到我身旁,“孤煞女命数极强,容易吸引鬼障,却也克德鬼障。”
“鬼障?”
“你可记得在冰穴中,应该是鬼障吸了你的血。”
“那又是何物?’”
“不知道,是先人传下来的,传言无形无状无色,是上了千年的幽魂积聚而成的。不曾有人见过,却附在我儿体内三年。”
“我托人四处打听才找到你这样的孤煞女。果然一年后,你在穆府中仍然安然无事,住进欢阁却频频出事。你是救我儿的唯一方法。”
听她这么说完,这一切竟是早已安排好的。我脑皮一炸,不自觉往后靠。
“你不必慌张,只要听话,我自然不伤你性命。我只是想救我的儿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