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回宫后便见到安竹的贴身宫女桔儿亲自来请,说有事找他。
在桔儿的带领下,花瓣进到了锦鸾宫。
上次来还是做男侍的时候,跟着宁品恭贺新人入宫特摆的宴席。只不过进的只是前殿,没有进里屋。
屋子很大,富丽堂皇。静悄悄的,只听得银碳在烧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花瓣走过去,安竹就抬头看见了,笑着招他回去。花瓣乖巧安静的坐在安竹腿上,靠在她颈窝,手环住她的腰。
“朕终于想起来为何觉得你似曾相识了。”
花瓣不解。
安竹复继续道:“你的哥哥就住在倾素宫,是这次二十位侍君中的一位。昨儿个他跑来问朕你是否叫苏珞。朕忆起你那日同朕说了一下午的话,你说你父母都叫你珞儿。朕仔细观察了一下,你的眼睛和你哥哥是最像的。怪不得朕总觉得似乎是见过你。原来缘由出在这儿。”
花瓣似是惊喜过头,家人对他来说已是很遥远的词了:“对,对,我以前就是叫苏珞。”
花瓣是正在成长中的孩子,肯定是一年一个样,又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一时间确实很难相认。
宫中除了风后,也就只有青品和宁品能独居一宫坐主位。但侧殿毕竟是有限的,便有侍君独居一宫的情况,只不过只能住在偏殿而已。倾素宫便是如此。所以安竹就把花瓣分到那,好让他们兄弟俩叙叙旧。也方便些。
刚安排好,准备回勤政殿看折子,白洛便来了。
“大中午的,不去午睡,来这儿作甚?”安竹笑坐榻上,知他一时半会儿定是走不了,便寻了块地儿,舒服的半眯着眼问。
白洛笑笑,蹲在安竹身下,边替她捶腿边道:“听说你把宁品宫里出来的琯仪又送往苏贵玭处了?”
安竹睁眼想让桔儿加个枕头靠着,复又想起白洛进来时便已遣退众人。刚想起身去拿,就见白洛心有灵犀般走下榻,从床上拿了两个枕头亲自垫在安竹身下。
安竹靠上去,这下彻底闭上了眼睛。白洛笑着继续按摩着:“你这大幅度的动作,后宫好多侍君都有意见了。
见她没说话,只做享受,接着道:“不过宁品却没说什么,只是身边的那些男侍隔三差五的就要换一批。”
“他气性还没消,我也懒得管。便让他如此下去吧。”安竹终于出口。
白洛蹙眉:“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你若不管,他真得这般任性下去。还有上次请安说道了良贵玭。也是,他在你身边服侍时间也不少了,怎的倒和新人平起平坐?难免会叫人心寒。再说你也有日子没去他们那儿了,也不怪他们心中有节,整日的倒和我抱怨起来。我也听烦了,便来寻你,商量个法子。”
安竹笑:“若成天与你抱怨也不至于此,怕是你听后心里也不痛快,觉得我太过宠信新人,所以借此来提个醒吧。”
白洛脸红,嗔了她一眼,假装附和着:“可不是,我可是有日子没见你了,真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安竹不掩脸上笑容,起身扣住白洛的后脑勺。一吻罢,又躺会床榻:“花瓣刚得晋封,他哥哥苏慕也没什么错处可寻,总不能因他们碎言碎语便把苏家两兄弟降位吧。”
白洛红着脸喘息,调整好后方才答话。只不过嗓音却不是如刚才那般清明,带着忄青欲的沙哑:“凰上何不大封一次?一来挡住悠悠之口,二来也叫新旧侍君有等级之分,在新君面前拎得起面子,想必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什么怨言的。”
安竹皱着眉头:“刚刚选进新侍君便要大封,反倒会叫他们恃宠而骄。那倒好了,以后只要来你耳边叨唠几番便能晋位,往后可要爬到你头上为非作歹。”
白洛笑笑,头枕在安竹的腿上:“凰上这是头一次选君,他们难免不习惯,宫中男子常日无聊,若再不让他们多说说话,真不知这漫漫岁月该如何度过。等往后渐渐习惯了,也就好了。再说,我也会提醒着他们的,只道凰上体谅。他们自会明白凰上的意思。”
白洛的一番话讲的井井有条,看来是措好了言辞再来面圣的,堵得安竹无话可说,想来也在理,就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