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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告别校园,迈进山区

第二天我爸妈来到学校,依稀记得那天成了我最恶心的一天。看着爸妈低声下气的到处赔礼道歉,最后贴了两万块钱,也没能留住我的学籍。

那次事件我不想过多议论,只是在三年后有次陪晓文重游学校时。遇到张教练,我上去就给他一拳,和当初向他挑衅时一样,打的也是右直拳。这次他熟练的关节技没能替他挡住这一下,望着他蜷缩的身体,感觉憋了几年的怨气,都被释放了大半。

还有一个让我耿耿于怀陈龙,巅峰时期就一直想找到他来一场正规的比赛,好好羞辱他一番,可惜人家拿过奥运冠军后,就再也没理会过我们这些小人物。(陈龙在奥运会上拿的是拳击冠军,高中毕业后他就进入了国家拳击队,混的相当好。可是我一直很鄙视他,因为就在他刚得到奥运奖杯后一次坐火车,我俩再次偶遇,他却不假思索地直接选择了下去。)

校门口,刘晓文李强等和我以前的几位好友,在这里等着我。她跟我简单地说了句‘对不起’,我轻轻地摇摇头。带着满心的怨恨和失落回到家中。爸妈从一些同学那里得知事情的经过,也没有过于责备我,只是晚上我爸坐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还不时地摇摇头让我有些感概。

回到家第二天的下午,大师兄把我找了出去。他没带我去药铺,而是直接把我带到曾经熟悉了半年的水库边。

“攻击我,用你能想到的一切手段攻击我。”

我被他说的有点懵,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大师兄也没再废话,直接上来一掌拍在我的额头。接着就是各种套路各种组合把我打趴下了,他一直喊叫着让我还手。可是等我真想还手时,刚出右拳,右边的胳肢窝就一阵剧痛,整个右臂失去直觉。想出左拳时也是这样。想出腿,他只是在我的腿窝处轻轻一顶,整条腿就瘫软下去。

说痛,我没有感觉。就是怎么也想不通两年多的训练,为什么一点也用不上。

“姥姥让我转告你,以后不许你再来药铺练功。今天打你也是他们的意思,你也长大了,好好找份工作上班,不要再练了,你不适合。”

那会虽然内心里充满怒气,可就爆发不出来。被大师兄打的浑身发酸,却丝毫不见伤痕,连点瘀痕也见不着。躺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能勉强坐起来。

“小新也许你不知道,姥姥一直最喜欢教你,因为你是我们三个当中最刻苦最认真的一个。你仅用两年半的时间完成我和意龙以前五年的训练。冲着你这份认真劲,你没必要浪费在这上面,还是应该出门走走赚点钱,让自己和家人过的好一点。”

这是大师兄走前丢给我的话,我慢慢坐起来看着水库,眼睛早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所有,心里面更是说不出来的痛。我这个时候想的不是未来不是梦想,而是她刘晓文,这个第一个走进我内心的女孩,相识了八个月,和她说过的话还不到十句。也许就要这样再也见不着了。想到剥夺我这一切的人,心中那口怨气一直保留了数年。一直哭到天黑才回家,还是那么多的想不通。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撞车问题,我的车在中间停着好好的,突然被后面的车给撞着往前移动一段距离,结果把我前面的那辆车给撞了,谁是谁非基本上一目了然,可是为什么到最后承担一切后果的人是我。

家人开始为我谋划未来,有人发表意见让我去当兵,希望部队可以教化放荡不羁的我,可惜爸妈又舍不得我去吃那份苦。最后还是让我自己去找份工作,干什么不要紧,主要是不能再让我接触到功夫。那时候我不懂,为什么我家米铺的生意不错,却不让我过去帮忙。

我自己放弃了一切家人为我铺垫的道路,在市里找了份小区保安的工作,在保安的队伍里基本上都是些五六十岁的大叔们。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常常很照顾我,只要他们有什么要出体力的事,我也自然挡下替他们解决。因为我年轻老实,力气大腿脚又勤快,很快就被保安队的周队长看好。周队长常有些琐碎的事也都交给我去办,他是当过兵的人,也快四十了。对我却有点像对待兄弟的那种感觉。后来他告诉我,他将自己十一年的青春奉献给了部队,因为受伤,是被他们军区惟一一个被强制退伍的老兵。是出于什么原因,受的什么伤。我问过几次,他都不愿意说,但是我可以看见他眼角似乎隐藏着泪花。不知道他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干了半年的保安,除了每天早上跑跑步,下班回家再做一点俯卧撑,基本上再也接触不到什么拳法腿法的训练。记得刚过完年,周队长要被调去大别山,我怎么也就稀里糊涂的就跟了过去。我想了很久,也想不起来。唯一记得的是,我们被调去是给政府单位看大门的,是非常舒服的差事,就是太闷。到了之后才知道为什么周队长愿意放弃队长的职务想要过来,原来这里埋着他的一位战友。

还有一位不是战友的战友,就是陪我们看大门的瘸腿老汪。我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知道他和老汪的关系,原来老汪是他们当兵时的一个外聘格斗教练。老汪也有腿伤,貌似和周队长也有点什么关系。但是他俩的感情真的比亲兄弟还兄弟,我们刚到那就住进了老汪的家。当我知道他是教功夫的,当晚就买了两瓶白酒,还让周队长帮我说好话,要拜门。

那时候我就像脱缰野马,只要固定每个星期给家里打个电话,他们就管不着我了。那晚提出拜师时,老汪说,想要他教拳可以,但是不会收我当徒弟,而且最多只教一年。我不太明白,反正管他呢。我想的是,我要成为武术大家,我要把对不起我的人踩在脚下,我要让看不起我的人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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