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九点,我们一起开趟会?不。还是十点吧。你,我,冷亚平,还有胡玉珍。”回到江海的头天晚上,厉家君就和虞海明商量了。
“一会九点钟,一会十点钟。哪能会事体?”电话那头的虞海明问。
“九点钟呢,开会差不多中午饭前开完,十点钟呢,可能上午开不完,会拉到中午饭后了,会议效果可能差些。”
“这么就九点钟喽。”电话里虞海明很爽气。
“侬不是基本上全是十点钟左右到吗。要么还是十点钟伐?”厉家君把他的考虑讲出来了。
“这种事体,侬还要为我考虑啊?我又不搭界的。沃尔沃开了快点,不就是了?侬讲侬戆伐?”
“那么九点?”
“九点钟。一点问题还没有。S80就是这种辰光派用场的。”电话那头的笑声十分响亮。
第二天一早,厉家君就来到了江山区的小别墅里,与来接自己的小金讲:
“等那胡玉珍来了,还有冷亚平来了,给她们说一下,九点钟开会。”
“啊?九点钟开会?”
“对呀。有问题吗?”
“老大不参加?”
“老大参加。昨天跟伊讲过了,讲好九点钟的。”
“哦,这就问题不大。”说完笑了起来。
“侬笑点啥?好像还是有问题?”
“不敢保证伊会得九点钟到。”
“应该不会吧?”
“到辰光再看喽。”
厉家君看看伊,摇摇头,上楼去二楼中间的小房间了。小金,伊就是胡玉珍的老公,按照虞海明的讲法,是一好--胡玉珍、一坏--小金,搭过来的。小金原来是工厂样板间搬面料裁剪的师傅,现在被安排在江海帮虞海明开开车子。开车子的辰光少,只有虞海明出去要摆谱的辰光才会开虞海明的沃尔沃。车子是伊小金开,却是一点自由也没有:虞海明坐在后面一会说伊车子开了飞快,一会又嫌开了太慢。‘侬做啥不借过去啦?’‘侬不是要开慢一点吗?’‘侬不借过去,就一直跟了伊厢式车子后头?拿侬真是没有办法。一部加好的车子,沃尔沃唉,弄得来像拖拉机。典型的猪头。’说着,还用手从后面狠命推了小金的后脑勺。小金嘴上没有办法讲,只能随他烂话。心里埋怨:开这沃尔沃比开普里马吃力许多。因此能不开沃尔沃,就尽量不开。吃到冤气,就一个人撒在独自开普里马的时候:能多快就多快。想到气的时候,恨不得开了车子撞山。撞车要死人的,于是就经常看到一个水塘,‘呼啦’一下,飞快进去,溅起水花一片。后面骑车的人在后面大骂。他听了可乐,‘不就是贷款买了部车子吗?老乱格啥。’按个喇叭。继续向前,找下一个水塘。平时主要是面辅料采购,加上开部普里马到托运站送货。‘苦力的干活。这只猪头,死不了的,可以搬两只死猪罗。’这个全是虞海明的讲法。厉家君只能眼巴巴看着他,由他乱话三七,不做表态。
小房间的南面是一个天井,天井再南面是一个大房间,大房间的外面是一个朝南的阳台。冷亚平和一个小姑娘在大房间办公,小姑娘实际上是她助理。虞海明自己没有什么助理,她冷亚平弄个助理?不聪明啊,不聪明。小房间的北面是又一个小房间,里面放了个会议桌,算是会议室。会议室外面是朝北的阳台。会议室的旁边,正对着冷亚平那个房间的是卫生间。两个门也刚好正对着。会议室门对着楼梯,从那里转而向上,去到三楼,是虞海明的房间。厉家君进去过一次。房间里靠东的墙上是四条屏的仿古山水,对着的西墙这里,放了个鸡翅木的博古架。架子上放了些摆件。这些摆件和四条屏的仿古山水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了,只说‘不错、不错’的东西。说严重地,就是地摊上的东西放在店里卖出来的物件,唬唬人的。中间是鸡翅木的大写字桌,不过看着做工很不到位。还有一个小的茶桌,四只小凳。外加一个躺椅。
打开自己小房间的门,看到桌子上就一把电水壶,桌子前放了两把椅子。自己出差快十天了,电脑还没有买来?厉家君摇摇头,有点想不通。把包放进抽屉,打开朝着天井的窗,去掉一些异味,然后拿了水壶去楼下放桶装水,准备烧水喝。
“回来啦?辛苦、辛苦。”刚打开空调,准备坐下,门被轻轻推开,冷亚平,也端一个电水壶,站着门口招呼道。
“还好,不辛苦。”厉家君客气道。
“电脑还没好吗?”
“这电脑,我在侬出去的第二天就跟老大讲了,不晓得为啥还没有弄好。”
“买电脑还是老大?”厉家君很惊讶。
“伊应该让下头小王去配的吗。这种事体,侬懂得呀,阿拉又不好多问。”说着,还伴着很爽朗的笑。带上门走了。
“等一会,开会?”才一小会,门又被推开了。
“唉。九点钟。”
“老大也九点钟?”
“对,昨天讲好的。”
“跟侬讲,不可能。伊不可能九点钟到。”
“不会吧?伊讲沃尔沃就是这种辰光派用场的。”厉家君指指伊手上的水壶问:
“水放好了?这么快。”厉家君的意思是‘侬已经下楼,放了水上来了?’
“我就是卫生间放的自来水。”
“为啥不放下头的桶装水?”厉家君很纳闷。
“下头桶装水,好吃的啊?’‘叽哩叽啦’这种是啥牌子的水啊?侬听到过伐?”
“没有。”厉家君有些目瞪口呆。这个名字真的没有听到过。
“还是吃点自来水,烧烧开。自己弄得明白。”说完,带上门,准备走了,想想又推开门:
“侬不晓得,侬这位‘赤膊兄弟’抠来兮的?”说着,扬了扬头,又爽朗笑着,带上门走了。
拖鞋的在地板上敲打出些韵律来。厉家君听着似乎在出神。韵律又来了?果然门又被推开,还是冷亚平,手上拿着几包花花绿绿包着的点心:
“小点心吃吧?”
“不了。我吃了早饭的。”
“小点心,又不搭界的。”说着,就要扔给厉家君。
“不、不。我不吃零食的。”其实吃点零食又哪能呢?厉家君心里其实在乎的是她冷亚平的爽朗笑声。可是笑声如何了?笑声爽朗又如何了?又没有毒。真是的。
“真的不要?RB带来的,国内的么事不能跟伊比的。”冷亚平坚持要让他尝尝RB的精巧食品。
“好么事,侬自己吃。我吃了等于猪八戒吃人参,浪费掉了。”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说完,一跺脚,转身,扭着腰肢走了。可能真的有些生气了,门也忘了带上。拖鞋敲打着地板的韵律更加清晰。厉家君摇摇头,站起来去关上门。
冷亚平、胡玉珍坐在厉家君房间,等虞海明来开会。过了半个多小时,差不多九点半了,冷亚平想回自己的房间了。
“如果事体不急,还是在这里等伊吧。”
“我去回到自己房间去。等伊来了,我再过来,就是了。”说完要走,也许是刚才他厉家君没有接受她的好心、吃她特意带来的RB小食品,也许她与胡玉珍不是很融洽,坐着有点别扭。
“侬这里等伊开会,是侬等伊;侬回去,等伊来了,侬再过来,就是伊等侬开会了。”
“啊唷。厉总要修理阿拉老大了?”她的反应奇快。
“伊是老大,啥人敢修理伊?”胡玉珍是SD人,说的不很标准的SH话。她有点看不惯冷亚平的多事。同时也是在提醒这个新来不多时间的厉家君。她不愿意他莫名其妙地受伤害,毕竟这个圆头圆脑的家伙,看上去还是不错的。
“侬想哪能修理伊?”厉家君问冷亚平。
“罚伊请阿拉吃饭。”冷亚平兴趣高起来了。
“假使我让伊请客吃饭了,侬有啥奖励我伐?”这次是问胡玉珍。
“侬的饭,我来请。”她不相信厉家君有可能可以做到。虽然她不太喜欢冷亚平的多事,可对于老大的‘抠来兮’认识还是一致的。
“好吧。大家说话算话。”
真说着,楼梯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然后门直接被打开了。小脑袋的虞海明穿着印着‘骑马’LOGO 的英国名牌T 恤,冲进门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到几个人都在等他,赶紧说。其实这个是针对厉家君一个人说的。其他人?才不在他眼里呢:
“我提早出来了,偏偏捡了条堵车的路。弄得我火气大了一塌糊涂。”
“沃尔沃没有派上用场啊?”厉家君给他倒了杯水,淡淡说道。
“堵了道上头。沃尔沃能有啥办法?伊又不会飞。真是的。”刚说完,忽然觉得人家是调侃自己。想想自己似乎有些不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着学着RB人微微鞠躬。冷亚平在那里忍着不笑。胡玉珍也是觉得奇怪了,这个老大。
“那么,我们现在开会?”厉家君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问他。
“开会、开会。”虞海明坐下,从包里找出笔记本。
“今天开会,主要讲讲下一步工作和这些工作的时间节点,并落实到人。来,老大先讲。”
“啊?我先讲?我啥么事也没有准备唉。”虞海明挠挠头皮面有难色。
“电话里,不是讲好今朝开会吗?”厉家君很纳闷。
“真的没有准备。要么侬先讲?”
“我先讲?”
“侬先讲,然后我再讲。”可以转移方向了,虞海明嬉笑着带头鼓起掌来。冷亚平朝厉家君看看,眨了下右眼。意思是将军。
“好。我先讲。首先,我得向两位准时到会的冷总、胡厂长道歉。由于我对领导理解不够,致使你们不能有效安排、并进行其它工作。特此道歉。作为惩罚,今天中午我请两位吃饭。其次,”说到这,厉家君停了一下,端起水壶准备给虞海明倒水。
“这个是我不好。吃饭的事,还是由我来请。包括厉总。”虞海明小脑袋也是转得快,伊倒水是假,明摆着让我有时间把吃饭的事给拦过来吗?第一次开会,还是必须让人家有点面子的。
“真的?”
“真的。”
“我的就不要你请了。”
“为啥?”
“我有人请客。其次,我们来说说下面的工作。”
“今朝有客人来啊?”
“没有。我胡玉珍请伊。”
“这又为啥?”
“还是我来讲吧。我发现公司的办公气氛不对,穿拖鞋的,时间不准时的,需要整顿。可是今天偏偏您这个领导迟到。我原本准备以‘大家等您开会的方式’来提醒您,冷总希望可以修理修理,我的理解是伊希望可以有办法警醒、警醒。我想也对,只有从领导开始,这个整顿的效果才会快而好。胡玉珍不相信这一点,讲:如果我做到了,就是她请我。”
“啊,你们这帮人算计领导啊?”脑袋小,转得快,想着如何赖。
“不过呢,侬如果请客了,等于侬向大家做了示范,有利于我今后管理。这个是我最看重的。请不请,倒是其次。我请也是可以的。”厉家君一句话把他堵了。
“我们下面讲工作。”虞海明看看在说话的厉家君,眼睛‘叽里咕噜’地转。冷亚平看着他有些滑稽的模样,努力抿着嘴,控制自己不要笑出来。胡玉珍看着厉家君心里暗自纳闷:三十年的同学,如何就这么大差别?再想想,是同学,又不是亲兄弟,于是心里坦然。
“现在快九月了,估计最迟十一月中旬必须开明年春夏季产品订货会了。这次时间很紧,因为我们要努力设法推出低价位的产品系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效突破‘厚铁’的封杀,其次,才能真正扩展关系工厂的产量,不然生产空闲下来,这些个工人的费用必然消耗我们有限的利润,甚至直接导致亏损。而推出低价位产品,一个需要立马注册新的品牌,同时必须有人来快速走市场,用什么方法找到这个人,同时让他的工作效率可以为我们的新品牌的推出,打下‘经销商’这个基础,是重中之重。而能不能开发出款式、面料、价格均相对合适的产品,则是品牌的根本保证。如果不能开发出这样的产品,那么这个人的物色,可以晚点进行。因为这样的人过来,必然不是低底薪可以请到的。
领导,产品开发有没有问题?”厉家君问虞海明。
“没有问题。”虞海明想了想,大声道。
“落实到人的话?您看?”
“胡玉珍。”虞海明想也不想,直接应道。
“这个肯定有问题。”胡玉珍本来就看着老大,想着他何以如此轻率,说没有问题?还没有想明白,这个担子就已经落到自己身上。怎么可能?
“到底有没有问题?”
“有问题,也必须没有问题。”虞海明眼睛瞪着胡玉珍,还眨了一下。在他的心里这个不要太简单哦:那么多的库存产品,直接把它当作新的低价位东西往外一抛。有啥难的?
“没有问题的是你老大。我肯定是有问题?”
“您看,这个事如何定夺。还是你们两个协商一下。等一会我们最后确定。”
“唉,兄弟,这个事体落实到我们这里,那么新品牌,人选这个事落实到谁?”
“新品牌落实到我身上,人选物色落实到冷总这里,我负连带责任。另外,新的经销商体系,在没有新的人选到岗之前,也是落实到我身上。您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这样讲的话,产品开发落实到胡玉珍身上,我负连带责任。”胡玉珍看着老大想说什么,但是人家新来的人已经落实那么许多东西在自己身上,自己再说什么,似乎不合适。于是郁闷地,稍稍扬着脖子看窗外天井里的落水管发呆。
“同时,我们还是必须将原来的高端[挺美]产品,在原有的‘厚铁’管道里,逐步转移出来,建设出一条不是‘厚铁’的高端渠道。
我们原本多少是在‘厚铁’渠道里销售的?”
“百分之七十多,将近八十。”原来是冷亚平在管销售。
“销量不是百分之五十以上是黄炜仁哪里吗?”
“销量是黄炜仁占百分之五十以上。经销商家数主要是‘厚铁’的。”
“我知道,黄炜仁是自己找来的。‘厚铁’是人家的,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的销售,自己从来没有走出去过?”
“啥人走啊?”虞海明眼睛扫了一下冷亚平,口气有些埋怨。冷亚平不是你封的销售副总吗?销售原来是这样做的。厉家君看在眼里,也不搭腔,直接转了方向:
“两个价位的产品开发由胡玉珍负责,虞总监管;两个产品价位的经销商体系,由我负责,等新的合适人选来了,觉得可以转由他负责。”冷亚平一听,这里没有我啥事了,想着等会儿如何找碴。虞海明一看这个同学厉害,把‘闷烧女人’直接打到冷宫里了。心里暗自叫好。
“冷总呢,表面看,似乎什么事都没有了。但实际上您的事却是十分重要。下面的话,我还没有与老大商量过,只是我的个人建议:冷亚平改任行政总监,负责整个公司的内部管理。
我负责建设营销体系,后面的时间里肯定大部分在外出差;老大和胡玉珍负责开发产品,基本上大部分时间也是在JS的关系工厂里;如何守好这个公司,担子很重。
让冷总改为行政总监,还有一个原因,冷总毕竟是个女同志,家里还有小孩需要照顾,长期出差,肯定不适合。而我与老大的约定是努力十年,目标上市。这个必须是改变原来的销售方式,把坐商改为行商,是紧急而重要的事。”听到‘目标上市’,胡玉珍诧异地张大嘴,看看厉家君,又看看虞海明,想说话的,又不知道说啥。
“嘴巴张这么大做啥?”虞海明颇为得意。
“厉总,刚才说目标上市?”胡玉珍问。
“对呀。侬大惊小怪做啥?”虞海明更是得意。
“这样也就是说:前一两年,我可能都是在忙营销这个体系。公司内部的财务、人力、行政这个体系可能就需要您冷总监多费心了。还有一个,我和老大是三十年同学,也有约定,但是我想,您冷亚平也是老大的老部下了,应该也是老大信任的人选。所以呢,我的另外一个想法,就是您在行政这个位置上,替老大多盯着我,免我犯错;同时也替我和老大两个,盯着所有下面的人手;直接讲,就是老大领兵在生产线上打仗,我领兵在营销线上打仗,您呢,来为我们守好阵地。”冷亚平的面色由青慢慢转红,心里逐步暖和起来。想着人力、财务、行政归在自己手上,更加舒服。虞海明一开始不明白,当听到冷亚平替他盯着他厉家君,似乎真的是应该的。既然你自己这样提,我有啥不可以答应的。这样最好,再有一个牵制。哈哈。侬这个就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
“老大,侬看?”
“我看没有问题。冷亚平就做行政总监吧。毕竟伊的小人还小,如你所讲,她不适合长期出差。”
“冷总,可有问题?”
“两个领导既然定了,我冷亚平努力做好这个行政总监就是。”人力、财务两个我管,也是说得过去的。
“下面我们定时间。十一月十五日开会,先开低价位的会议,所以十月十五日之前,我们需要看到新品,在十一月十日前可以有两次修改的机会;会后二十五日,高端的产品会议,十月三十日前需要拿出新品,二十日前有两次修改机会;一盘货品二十五个左右款式。捡到后来,应该有十到十五个左右时需要生产的。低价位的可能是十个款式,高价位的可能是十五个款式。
九月我继续外出,看市场的同时,物色合适的经销商;冷总监在九月底之前,物色到合适的人选,争取在十月长假后,即可以将其外派出去,用一个月时间,物色到八到十个经销商;同时邀请参加十一月十五日的会议。
时间很紧。还有一个新品牌的注册要做,而这个得看缘分和天意。也是十分难的。领导,侬看还有啥补充的?”
“我觉得这个会议开得十分好。基本都完善了,没有补充的了。”
“我,我自己还有些补充的。就是在高端‘厚铁’外渠道建设还没有完成之前,我们的代加工业务不能丢。得防万一。但是这个代加工的业务最好将加工委托企业,分散开,多物色小的代加工业务。”
“为啥这样,弄大的,不是爽气许多?”虞海明不明白。
“大的爽气。但是倒过来就是另外一个‘厚铁’,一样会反过来影响你自己的渠道建设。”
“小的业务,‘一点点、一点点’生产难弄,效益不大。”
“大的业务量,生产好安排了。效益就出来了?大的订单,价钱跟小的订单价钱一样啊?大业务量的单子,伊拉不来压价钱?不现实吧?”
“侬脑子转了快。”虞海明没有想到人家把大小不同订单的价差已经考虑好了。还有啥闲话讲?
“我们这次会议可以讲是一个企业转型的会议。在这个会议上,我们开始考虑从原本主要是为人家做嫁衣的生产揽承再外包型企业,转型为内销型企业,更要逐步把内销型企业再提升为品牌运营型企业,让更多的生产企业来为我们做代加工。所以,我们的胡玉珍同志今后也要把以生产管理作为重点,逐步改变为管理监督人家的生产企业来为我们提供适销对路的产品。胡玉珍应当向孙悟空学习,抓把汗毛一吹,就变出许多个胡玉珍出来。要几个有几个。明白吗?胡玉珍同志?”
“还有,低价位的产品,千万不要拿库存来忽悠我。因为我好忽悠,市场不好忽悠。库存的,必然是老款式,市场早就出现过。批发市场的客户最大的特点是量大和速度。所以老的库存,很可能是没有机会的。任何产品必须经得起市场推敲。
完了。会议结束。”
厉家君感受到虞海明的眼睛扫了自己一下,也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直接一句话,把会议结束了。虞海明想法就是这个家伙哪能啥事体全部算得到?再想想,也对,批发市场的速度多少快啦。库存产品哪能弄法?新产品哪能弄法?这计较贵犯难啦。他忍不住,又挠挠头皮。胡玉珍听到厉家君讲‘不要拿库存产品来忽悠我。我好忽悠,市场不好忽悠。’才想明白老大原本想着库存去做低端货新品。看着他挠挠头皮,更加确定这一点。再看看厉家君,一个从来没有去过工厂的人,怎么啥事体全是料得如同自己亲眼看见似的。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