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中午请客吃饭的事，还是被虞海明赖掉了。对比的是胡玉珍坚持要请厉家君的客。
“侬请我客，讲闲话算闲话。老大的倒是讲闲话不算闲话。我吃了侬的饭，不是阿拉两个把他挺到岗头上了？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胡玉珍没有话讲了。人家啥都预估得到，还有啥闲话好讲？
“谢农是侬外甥女？”胡玉珍愣了愣。看看远处和冷亚平嬉笑的虞海明，点点头。她更不知道的是前面的虞海明，她的老大，私底下还让她的外甥女谢农有些事不要告诉她这个姨妈。“这个谢农，我是试过几趟的了，叫伊不要告诉胡玉珍的事体，一个月过去，甚至于半年过去，胡玉珍还是不晓得。可以讲，全部是滴水不漏。如果需要，这个就是今后顶掉伊胡玉珍的棋子。”厉家君看到胡玉珍的面色，知道虞海明曾经给她胡玉珍保证过这个事不告诉任何人的。厉家君知道自己多嘴了。
“家里还好吧？我记得大概十多年前，不，是二十多年前，我到SD吃过烙饼。面的原本香味不要太好。不过那个时候还是吃不惯夹胡葱的烙饼。包些土豆丝，或者京酱肉丝，这个饼，再加一碗稀饭。”厉家君说着，嘴巴里的舌尖在嘴唇间来回挪动。把胡玉珍逗乐了。
“厉总不是江海人吗？”
“江海人大部分是移民的后代。我的祖籍是北方的。比SD还北呢。”
“怪不得厉总喜欢面食。”
“面食最好吃的其实还是面的原本的香味。烙饼最好吃的，还是就单个的烙饼嚼着好吃，嚼着可香。”北方的语调说法。
于是话题转到SD的美食上去了。距离也是拉近许多。虞海明和冷亚平在前面稍远处也不再嬉笑了，一路走，一路聊。偶尔还回头看看他们。
厉家君又出差了。在机场他给虞海明发了这么一个短信：企业发展起来了，您的股份结构就会扩张。所以您的股权结构就必须尽快梳理清楚。不然，时间拖得越久，梳理股权结构的成本就越高。原本与您合作的杨鸽，我觉得是您考虑清盘的时候了。特此告知。
虞海明看了这个短信，脱口而出‘娘了个东菜。’再仔细看看，觉得说法也对。发展起来了，原来的股东，要伊出去，花出去的代价不是就水涨船高吗？再仔细想想，把握这个杨鸽似乎要比把握他厉家君要容易许多吧。拖一拖再说。于是也不回信，更不电话。只当没有看见过这个短信。
厉家君在机场还给楼下原本负责产品包装设计的成方发了个短信：你试试看，ROLA-ROLA。
字体结构的样子像SONY，或者像花旗银行的样子，中间有把红色的伞。类似的变化。大概画了以后，直接电话找原本给我们注册商标的劳先生，让他查查看，能不能注册。
如果虞海明看见厉家君在机场里，还在给下面的员工布置工作，他应该为他的小心眼想法感到惭愧的。人家厉家君随时随地在思想、工作。如果懂得的话，这些个布置，就是布局。如同下围棋，布局成大势。可惜，就是虞海明他知道人家厉家君随时随地在工作，他也不懂得。他更不懂得，人家厉家君的短信，就是一个告知函。做不做由您。
冷亚平这个行政总监，晚上又和老大通过电话。老大好言相劝，横七竖八地说了许多。最后没有办法，拍了胸要她放心：既然伊要侬，替我盯着伊，那么，侬就替我盯着伊喽。这个有啥谦虚头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冷亚平才平静下来，心里暗自窃喜。没有缝隙的蛋？这是不可能的。她哪里知道，要干掉她的就是这个给她拍胸脯的老大，而厉家君只是救她一救，缓她一缓，希望她自己可以明白，安稳起来。
于是第二天，起劲地安排屋里的小姑娘，打电话叫来广告公司的人，量了门上可钉放牌子地方的尺寸，要求做：行政部、财务部、业务一部、业务二部、董事长室、总经理室六块牌子，又叫小姑娘去买了一只考勤用的钟，还到赶集网上发了个招聘的信息。风风火火地履行起她的行政总监职责。
“老四啊，侬还记得‘小头’有个老同学吗？”应鹏举又在电话里问自己家的老四鹏飞。
“侬奇怪吧？这个垃圾瘪三的同学，我哪里会晓得。”‘格子裤’的老四中午睡了糊里糊涂的。
“侬晓得地啥？真是猪猡脑子。”电话里的老三火了。
“我为啥要晓得？莫名其妙伐。”‘格子裤’努力搂搂太阳穴，似乎有点明白起来了。
“就是原来帮了‘厚铁’拟合同的，要拿汇率因素踢了外头的，‘小头’的同学，叫啥？想起来吗？”
“好像有这个人。脑袋有点圆的家伙，对吗？”‘格子裤’弄明白了，伊拉阿哥要问的人，却没有弄明白为啥突然之间问。真是稀奇古怪。
“对、对，就是这个人。侬寻得到伊吗？”
“要寻伊做啥？侬去寻伊么，只有去寻侬的过去式连襟喽。”这个读书人哪能啥乱七八糟的事体全想得起来？
“真的是猪猡脑子。问侬，就是要侬想办法去寻伊这个人。”再想想也是，就是当初‘厚铁’刚进大陆市场的辰光，虞海明拉了伊的同学要一道做‘厚铁’，一共大概碰到过三四趟。
“侬想啥办法，或者就直接到‘小头’那里跑一趟，就讲我这里还是希望跟伊虞海明再聊聊合作的事体，试试看，是不是碰得到伊拉那个同学。”
“我哪能晓得伊拉同学哪一天在，哪天不在啊？”‘格子裤’终于拎清：伊拉阿哥肯定又听到啥风声了。“哪能会事体啊？老兄。”
“‘小头’好像请到伊这个同学来帮伊一把。听讲思路清爽了不得了。SC的金鑫，间接地听到伊这个同学的思路，讲是耳目一新。要我有机会听听。”
“金鑫哪能晓得这个家伙的？奇怪了，这个世界哪能一天一个样。”老四心里很恨这个金鑫的，啥事体全部喜欢直接跟自己的老兄联系。不要看伊，当了面客客气气，其实眼睛里一点没有我的位置。人小了一点点，脑子倒是复杂了不得了。
“侬自己，要想想，为啥人家不来跟侬讲，直接过来寻我。”阿哥就是阿哥，像自己兄弟肚皮里的蛔虫。
“算了，不跟侬讲这些。侬过去一趟，不来是，就去两趟，想办法碰着伊的头。到辰光，我想办法听听这个人有点啥讲法。越快越好。”
“啥的路道劲？阿哥一句闲话，阿弟就要跑死掉。”这个事体肯定紧急了不得了。
“废话加多。越快越好。晓得了伐？”
“晓得来。阿哥，我明早就去。好了伐？”‘格子裤’端起台子上一杯冷了的茶，喝了一口。味道一点还不灵，‘噗’一记，吐了出去。
“啥声音？”老三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皱了下眉头，拿开手机，看了看问。
“吃了口馊茶。侬的耳朵倒蛮灵的。”老四想象得出自己屋里厢的老三的表情。不禁乐了。
“不晓得侬，哪能稀里糊涂过日节的。”
“快点。”又叮嘱一句。
“晓得来，阿哥。快点。明早就去。”‘帕塔’他直接先挂了电话。电话那头被震了一下，哪能是一个爷娘养的？真的奇怪。老三感叹起来。
听讲虞海明的同学，才让应鹏举恍然大悟，这个过失式的连襟这么多辰光没来电话讨饶，就是又请到伊的同学了。这个同学，脑子确实不错，当初的“汇率问题直接放了外头，跟代理销售合约，不搭界。”省了后头多少问题。这个金鑫，经销商脑子里应该是最好用了，光听人家转过来的闲话，就‘害丝丝’到这个地步，这个同学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应该碰一碰，听一听，最好有机会，拿伊弄掉。这个人弄掉了，那个‘小刁模子’修理起来也是应该便当了一塌糊涂的。
“老兄啊，告诉侬一桩天大的消息。”虞海明刚刚送走应鹏飞，拿起电话就给厉家君去了个电话。
“哪能？”厉家君到了西安，基本上完事了，正考虑如何说法，让SC的金鑫来与自己见上一见。SC除了他没有第二家可以把裤子做大的。SD黄炜仁，西安的这个安博，包括那个长春的小史都这么推崇他，应该创造机会，会上一会，学上一学。
“应阿四来了。刚刚送走。”必须让伊晓得，我这方面的关系并不是铁饼一块。是牙齿和嘴唇的关系。省得让伊翘尾巴。
“做啥来，讲点啥？”厉家君一听就晓得，这个老同学又心思活了。
“到我这地方来，能讲啥？合作了，做裤子喽。”点燃一支烟。这支烟是红中华，不是红塔山。
“侬抽香烟了？”厉家君或许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
“这有啥奇怪的。”虞海明不懂人家为何这样转了话题说他的烟。
“红中华吧。”轻描淡写道。
虞海明一激灵。心里霍然毛了起来。浑身的鸡皮疙瘩。
“喂、喂？”语调急而多起伏。
“我听着呢。侬管侬讲呀。”平缓的语调。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侬哪能一点力气没有？”
“没有呀。侬继续讲就是了。”
“算了，不讲了。侬回来再讲吧。”我抽支红中华，伊在电话里也可以感觉得到，我这里想法，伊有啥不能感觉到？想着，兴趣索然。再想想看伐。
“哦。明天我到CD争取碰金鑫的头。可能有点困难。”厉家君本事再大，也不知道应鹏举已经要求金鑫，设法碰碰自己就的头。而金鑫听了黄炜仁、后来是听小史、刚刚接了西安安博的电话，正准备到机场去接他呢。“我这里有电话进来，拜。”说完挂了电话。
“厉总，好。明天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是刚刚分手的安博。
“怎么了？”
“送送您呀。”安博在那里笑了。不知道他为何笑。
“不用了。我住的酒店不是在高新区吗，出来五分钟，就有机场大巴。方便的很。”厉家君还是蛮喜欢这个个子不高的西安人的，虽然SD黄炜仁私底下告诉过厉家君：安博什么都好，就是欠账太凶。
“您到底说不说吗？”安博在电话里有点坏笑的声音。
“如果送，就不必了。时间告诉您，没有一点问题：下午一点过的，我自己会晚点起，吃了早餐，大概十点坐大巴，过去刚好。说吧，有啥事嘛？”厉家君很快就知道安博有其他事，听他坏笑，就猜出了大概：估计和SC通过电话了。
“您怎知道我有事哪？”安博还是坏笑着问。
“您的坏笑，把您给卖了。是不是有啥好事来？”厉家君说话的语调里夹了些西安腔。如此彼此的距离就拉近了不少。
“您怎知道是好事？SC金鑫我去过电话了，他听说您过去，说一定设法过去接您。您把时间，航班发短信我，我再转发过去，顺便把您电话给他。到时他会电话联系您。”
“哈，俺的安老总就是让人舒坦。不过我到那里后，抽时间去拜访他就是。就不接了吧。”安博果然如酒席上的样子，绝对是个重情义之人。那天晚上，因为厉家君到了，他安排了一大堆人、全部是西安各大商场的老总级别的人，来给厉家君接风。因为厉家君是主客、又大安博两岁，所以给厉家君做了主位。大伙一看，主位坐着的相貌也一般呀，安老大怎么就坐他边上了呢？还把我们一大帮的拉来陪着？于是一个一个端着酒杯来敬厉家君酒，偏偏这个坐主位的厉家君不喝酒。谁还干呀？
“怎么了？厉总江海大老远来，是我的客，也比我大。我就得敬着。咱西安的规矩就是这样。忘了？忘了也行，这个也是我安某人的规矩。谁不安生谁滚蛋去。
人家不喝酒不为其他。一个是人家答应过自己老娘不喝酒，老娘在天上了，人家守这个应诺。单这个，我也得敬他。还有一个，他是俗家弟子，不喝酒。知道有为有不为。生意场上有几个他这样的清爽人？这个我也得敬他。你们要敬酒，就端了酒杯敬，别吵吵、捣腾人家喝酒。显出俺西安小家子气。要喝也行，直接冲我来，我接着就是。”
说的是西安话，说得也快。安博有意让厉家君听不懂。没想到这个厉家君以前经常来西安，不但可以听懂大概，还看着他安博眼色以及大伙儿的面色全揣摩出来了。于是端起茶杯里的矿泉水，先喝三大杯，算是歉意，也算是敬意，要大家一定多多包涵。于是在陪的老总们觉着这个江海人不是什么使刁耍赖的主，言语风范还是有些大家子的样，于是也就安生，先来端着酒杯敬酒，绝不要厉家君喝酒，‘您随意、您随意’。厉家君哪里敢随意，虽然不能喝酒，但是人家来一小杯酒，他是一大杯水迎，求得是‘质有区别，量上我加码努力’。多少个人啊，把这个厉家君喝得绝对是亏大了。连刚才不乐意厉家君‘坐个主位，还不喝酒’的华润百货的刘副总，也明显觉着厉家君亏到家了。于是大伙儿吃是吃，喝是喝，嬉笑是嬉笑。“我走开一下，放松放松，负担太重了。”“我还以为厉总开关直接通下水道的呢。”“快去、快去。”“西安人讲究人道。赶紧去。”安生喝着的一大帮老总这才认同这是个清爽之人。
“怎不接呢？说好了，就一定这样了。别给我来娘们的那套。”安博来了个激将法。
“嗨，安老大，怎么说话的啊？”厉家君知道对方激将，故意板着脸、拉长声责问道。
“是。厉哥，俺错了。但是金鑫到时候放话出去说俺不会办事，我的脸不是丢大了？这样吧，我明天就不去送您。但是您一定得让金鑫去接您。”我退一步了，您能不退一步？；
“行。就听安老大的。”厉家君明白人，出来混得久了。谁还计较接送个谁呀？越是坚持着要接送的，说明关系还是一般；随意的，接也可以，不接也可以，这样关系反而是处熟透了的：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个相好的在，过去接送了，反而整得人家不舒服。
“嗨，您好。厉总。”个子小小的，典型的SC人样板。很斯文，或者说斯文里已经夹了些阴柔。“我是金鑫。”
“金总好。您看我过来是想学习学习的，没想到还劳烦您了。”厉家君很客气。他的手也是软软的，不过并不温润。
“厉总，哪里话。我一直听他们讲[挺美]有个厉总，沟通了得，思路了得，礼仪也是了得。还不止一个人讲。应该是我向您学习。”
“哪里敢。我过来，托安博捎话给您，就是想拜您这个山头，向金寨主学习。真的麻烦您了。”
“厉总不这样讲。我们就互相学习吧。哦，还得抱歉一下，我的车刚好活火塞出了问题，拉到厂子里去了。辛苦您一起打的。”
“呀，真的是惭愧。抱歉、抱歉。”厉家君说者，双手合什。
“厉总客气。”金鑫赶紧也是学着厉家君的样子，合什还礼。
“听说厉总给[挺美]规划了一条很是磅礴的发展路线？”出租车刚启动，金鑫就直接切入正题。
“磅礴发展？哪里说得上。只是依据市场和[挺美]自身情况试着理一理要走的路。”
“是不是可以有幸听一听。”金鑫不再客气。他是真的要听。还有‘厚铁’的应鹏举也要听。
“金总太客气。我就抛砖了？”
“请。”
“一个企业发展，尤其当下这样的市场情况下发展，单单依靠缝纫工人来完成，并达到一个良好的发展。那么我以为是不可能的。能够生存也是勉强而已。有一个说法：人是企业的最大资本。如果把发展的最大资本依托在缝纫工人身上，这个企业的高度可以想象。做一个比喻：缝纫工人一针一线地干活，是简单的加法，加法赚来的钱，可以想到。有没有乘法？或者再进一步讲，有没有比乘法更好的赚钱方式？
一个品牌，一个品类的产品，是一；两个品牌，两个价位端的产品，就是乘法，也是加法，他们的结果是一样的；如果是三个品牌呢？那么就是乘以三，一个品牌有三个、或者是四个品类的东西呢？就是乘以三、再乘以三、或者乘以四，结果就是九、或者是拾贰。
所以这样的运营，就是在一个平台上，我们获得利益最大化。同时每个区域的营销费用就会有效降低。利益加更大化。
也许您要问：为什么我经销商要经营代理那么多东西？您的生产又是如何解决？
其实这个容易：我们先讲生产，中国那么多的外贸生产企业，由于国外经济、尤其是欧美经济的下滑，出口本身已经是问题了，加上人民币的汇率问题，大部分的外贸企业一个是订单减少，一个是生产效益也同步大幅减少，那么国内相对稳定的市场，则是新兴的经济增长点，但是原本人员储备是以外贸为导向的，如何抓住国内市场上的订单就是他们最主要的课题。所以生产，从广大的范围来看，可以说是过乘的。
这个过程的生产能量，我们如果抓住了，那么生产三个品牌、四个品类的产品，简直就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抓住？
前期订单控制，后期股权融合。就是解决‘如何抓住这些优质生产工厂的’可行方法。
[挺美]在中间，左手是上游，就是生产，我们说完了；右手呢？我们的销售如何解决？
通常销售全部是以代理销售模式的方式解决。但是三个品牌、四个品类，这是一个庞大的体量。万一市场不好，库存积压肯定会使人喘不过气来。再说了：哪个经销商愿意完全地来听由您指挥排布？
有没有一种方法：我们可以从部分区域市场有所突破？我的想法是变两家为一家：在某些区域市场，我们一样对经销商开放股权。当他代理经销我们的产品是多品牌、全系列时，我们可以经过审核、协商，然后欢迎这些个有实力的经销商来加入到[挺美]中来，因为他的销售份额、专卖店门数，可以按一个多方认同的计算公司，认购相应的股份。
也许您要问：我为啥要您的股份？
当某个经销商可以优先获得[挺美]的多品牌、全系列产品的代理权，我想这个经销的利润首先是复合的，同时可以大幅度降低经销费用，即获得更多的经营利润。同时，他还享有[挺美]多个品牌、全系列产品在全国的经营利润的相应股份的分红。
当这样的体系，是努力奔着若干年后上市这个目标去的。那么这个意愿可以想象得到。
如何选择这些个经销商？这个问题好。
经销商的经营能力、经营理念、为人品行。这三个是最为重要的。其中为人品行是重中之重。为人品行又如何看？当利益扩展了，为人是会变的。同意这个看法。商人之间，永久存在的是利益。因此，如何以利益来稳固这样的经营体系？就是一个课题。我想契约。或许是一个方法。
当然契约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是契约可以增加犯错的成本。同时契约可以约定发生变化的解决路线。而有效的契约，首先就会像堤坝一样拦截走一些不同品行的人或事。这样就可以有效地降低体系里可能存在的异动。
没有百分之百的东西。所有的均是一个相对。如果说稍微绝对些的东西，我想拿出适合市场、适合消费者，具有性价比的东西。这个才是基础。不然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幻相。
西安安博讲[挺美]的羽绒裤子，是中国最好的裤子，可能武断了些。但是也已经表述一个相应的认同。”
“不说是‘中国羽绒裤里最好的’吧，或许完全可以说‘中国市场上已见到的羽绒裤子里是最好的。’”金鑫听的很认真，厉家君说了半天，他才插了两句话。而这个表态，说明产品的认同也已经没有问题了。
“非常感谢金总这样高的评价。
手机里有个‘安卓’系统，我想[挺美]也是同他一样，希望可以打造一个开放的生态系统，所有相类似的品牌、产品种类，都可以有机会来加入进来，[挺美]就是羽绒里的‘安卓’。
[挺美]的品牌，是不是适合这保暖功能的产品？是不是适合这个开放的生态体系？这个问题好。
我的答案是不适合。所以，稍候，我们会谋划出一个适合这保暖功能的、开放式生态体系的品牌。
右手也说完了。中间呢？中间是[挺美]、或者一个重新打造出来的品牌。这个体系庞大。品质的控制，就相当重要，而之前的产品开发也是一个最为前置的问题。所以，在适当的时候，这个中间就必须建设一家‘品检厂。’
厂一分为二。前半部分是开发，后半部分是检验。每半个部分再一分为三，对应三个品牌，一个品牌对应一到二家工厂，这样三个品牌对应的是三到六个工厂，理想状况是六家工厂。
六个生产工厂加一个做品质检验的工厂，再加上全国逐步建立起来的八百到一千家专卖，形成的连锁渠道。而这个时候，品牌的价值也就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全部相加，我想吸引‘风投’、或者是‘天使’，那么我们从原本的自然增长，就会演变为‘被拔苗助长’。
前景就这样，可以预想得到。
当然，我给虞海明讲，我和黄炜仁讲，我和小史讲，还有安博：规划出来了，但是绝对不能犯错。犯错了，一切全是假的。而最要紧的是：人心这一块很难把握。”
从出租车，到办公室，几乎没有停过。金鑫听得十分认真。到了办公室，还叫了助理什么的，一起来听。助理如听天书，在金鑫示意下，去拿了笔记本进来记录。厉家君看看时间，不能再留，再留，就是让人家请你吃饭了。于是起身直接告退。
“我的砖，就这样抛出来了。希望有机会可以闻道您的玉。还有朋友要到酒店去找我。我就告辞了。非常感谢您给我有这样的机会来做交流。”
“那里话。你的规划，你的表述十分理想，而且可操作性很强。RB的‘安达’品牌的老总，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系统性远不如您；GD的‘达芬奇’品牌的王总也有这样类似的想法，可是可操作性远不如您。我今天真的是赚到了。
我送送您。孙助理，您赶紧下去拦车。多叫几个，在附近不同路口分别拦。这个时间出租车太难拦了。叫到以后，记得通知其他人就不要拦了。”金鑫也不客气留厉家君吃饭。安排下面做事，十分仔细。一个劳心者。厉家君看着他安排事务这样事无巨细，心里感慨。
“来，孙小姐，拿张纸给我。可以吗？我送你们金总一个礼物”金鑫觉得奇怪，一边示意孙小姐直接递给他本子。
“我可以撕下来吧？”厉家君接过笔记本，问。孙小姐只能点头。金鑫还是执著，从座位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递给厉家君。
厉家君在纸上写了个“山”字。递给金鑫：
“这个是‘山’，其实就是一张纸；这是一张纸，却有一座‘山’。凡事角度不同，就会有不同看法。就看我们以怎样的心态去看世界。金总，到您这个境界了，凡事凭心去做就好。”说完一个合什。拉起拉杆箱，向外走去。金鑫看了一眼纸，再看看厉家君的背影，愣了愣，赶紧几步，来送厉家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