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教主,你快起床吧,杨总舵主来了,在楼下等着呢!”
青儿有些兴奋的把睡意朦胧的白玉婵叫醒。
“快,快,,快请杨总舵主进来。”
白玉婵的心一下子就被这个好消息震动的说话都不知道如何说了,听到杨总舵主在楼下等着,就好像知道了神女教的一切,知道了夫君的一切似的,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
“教主,你好像还没有穿好衣服哦,杨总舵主可是个大男人哦。”
青儿半开玩笑半调侃的说道。
“你这个死丫头,嘴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白玉婵用手指了指青儿的眉头,马上吃力的要穿衣服。
“教主,看你那个笨样子,孩子肯定是个小少爷。”
青儿又开起白玉婵的玩笑,一边说着一边帮白玉婵穿衣服,大概一息的时间白玉婵梳洗完毕,让青儿把杨总舵主请进来。
“教主,属下参见白教主。”
杨佑贤说着就要单膝跪下,上前施礼。
“杨叔叔,你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样我白玉婵承受不起;青儿快把杨总舵主扶起来,这里不是神女教,没有教徒,杨叔叔何必行此大礼。”
白玉婵吃力的站起来说道。
白玉婵看着瘦了很多的杨佑贤,再看看一身的平民打扮,一双深陷的双眼布满血丝;心里有了不详的预兆,还好在能见到杨佑贤,能知道神女教和夫君的一些消息就知足了。
“教主,你的身体可好?看教主的神情好像有好多烦心事?”
杨佑贤上前说道。
“青儿,给杨叔叔拿凳子坐下,去砌壶茶来。”
白玉婵吩咐青儿。
“嗯,知道了,教主,马上去。”
青儿满含心事的走出房间。
“杨叔叔,你快给我说说现在神女教的情况,我在徽州什么也不知道。”
白玉婵急切地想知道现在神女教的一切情况,哪怕就那么有点点也是好的。
“教主,现在神女教,已经是白封功他们父子把持了;各舵舵主不知道你的下落,有好几个为你争取教主之位的舵主都被白封功父子免去了舵主之职,现在的神女教一片乌云胀气,名声日落千丈。”
杨佑贤说着眼里变得湿润起来,也许是想到了往日的盛况,也许是想起来老教主死前的托付,也许是想起来自己的遭遇,更或者为眼前的白玉婵愤愤不平。
“杨叔叔,真心的感谢你,真心的感谢你在这样的境遇里还能和我白玉婵站在一起,还不愿千里来给我通风报信。”
白玉婵说着起身就给杨佑贤深深一鞠躬。
“教主,你这是为何?你这样怎么叫我杨某接受?我受老教主的知遇之恩,又受老教主的嘱托,于情于理都不会离教主而去。”
杨佑贤不方便扶白玉婵,于是单膝跪下说道。
“杨叔叔,你快起来,爹爹没有看错人,你这个叔叔我白玉婵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你对神女教的贡献我会一点一滴的记在心里。”
“教主,现在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办?估计白封功已经知道你的藏身之处了;你给我前几次发的飞鸽信,我都收到了,最后一次被田良这个叛徒知道了;他是白封功父子安插在我身边监视我的,我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把他给杀了,所以现在---”
杨佑贤没有说下去。
但是,白玉婵已经猜到是什么情况了,于是上前问道:“杨叔叔,杨夫人和孩子他们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
白玉婵不明事情的真相也不敢妄加揣测,只能试探性的问道。
“多谢教主关心,我已经把他们送回老家乡下去躲避起来了,他们现在没有事情,也没危险。”
杨佑贤抱拳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杨夫人和孩子都平安就行,要不然我白玉婵真的对不起你和你的家人。”
白玉婵稍稍放心下来说道。
“教主放心吧,我已经把他们都安顿在山东青州府的日照县老家了,我才来找教主商量教内的事情;还有刘公子的事情的,不过到现在仍然没有刘公子的任何消息。”
白玉婵能猜到这个情况。
“嗯,杨叔叔,你辛苦了,你先休息;待会我去给姨娘说说给你先找间房间,晚上我们在商量怎么办?”
正说着,青儿端茶进来,给白玉婵和杨佑贤各道了一杯。
“教主,以我之见,教主还是早做打算,我这在路上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如果白封功飞鸽传书到越州那边,派他们来,恐怕我们三人抵挡不住,万一----”
杨佑贤很谨慎的说道。
白玉婵知道杨佑贤说的是什么情况,只是现在自己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投靠了,白玉婵低头不语,没有回答杨佑贤的问话。
“杨总舵主,教主现在一是身体不方便,二是现在除了这里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青儿看透了白玉婵的心事,上前给杨佑贤说道。
杨佑贤思索片刻,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如果教主不嫌弃,我和青儿护送教主去青州府日照,属下的老家,在哪里没有人找到教主;不知道教主意下如何?在属下的老家教主可以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还可以处理教内的事情,更有希望找到刘公子;青州府和兖州府是挨着的,日照县和东平州距离不足十日的路程。”
“这样甚好,教主你做决定吧。”
青儿很赞同杨佑贤的主张,很高兴的上前劝白玉婵。
白玉婵迷茫的看了看他们俩个,又很迷茫的看了看窗外,转身说道:“容我晚上和姨娘商量商量,明天我再说与你们。”
一夜无语。
白玉婵和姨娘商量事情,青儿和杨佑贤各自想着心事。
“蝉儿,拜别姨丈和姨娘,多谢这些日子以来对婵儿的照顾,蝉儿,蝉儿---”
白玉婵跪下抽噎的给姨丈和姨娘行大礼,姨娘王氏赶忙扶起白玉婵,白玉婵就是不起来。
姨丈是个衙门的捕头,生性豪爽,一身衙门官府打扮;黑黝黝的脸上两眼也是铺满了泪水。
“蝉儿,你快起来,你现在身子不方便,你快起来,姨娘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
姨娘王氏也哭着把白玉婵拉起来。
姨娘又嘱咐了杨佑贤和青儿要好好的照顾白玉婵,姨丈从一个包裹里拿出一个通关文牒交给杨佑贤说道:“这是我在徽州府开具的全国通关文牒,你们夜里走路和住宿的时候能用得着。”
说着就把通关文牒交给杨佑贤,又拿出一个小布袋交给白玉婵,青儿知道这里面是一些银子或者银票之类的。
白玉婵三人骑马离去。
应天府,神女教大厅里,确实另外一番景象。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教徒们进进出出的手里拿着端着各种样式的祝贺礼品,大厅里摆满了酒菜;大厅前面的香炉烧的浓浓的烟,十六开的松木窗户大开着,各色穿戴的人都在等一个人的到来;大厅里外挤满了一片升平的“和气”,在旁边还有几十个吹鼓手和几十个歌女。
“白教主,白封功教主到---”
一个小眼睛的教徒扯着嗓子喊出去。
这时,就见一个身穿紫衣,腰里系着明玉丝带,头扎方巾,胸前绣着一个青狮子“名义上的四品武官”,手里提着一把宝剑的人从大门处进来;身后跟着几十个形形色色的人,他们一边和别人打着招呼一边笑嘻嘻的向大厅这边走。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白玉婵的二叔--白封功。
“各位应天府的大人们,各位神女教的舵主,各位教徒,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在我大哥得恶疾去世,现在神女教群龙无首,我受全神女教舵主的推荐,暂代教主之位;还望各位多多帮助,多多提携一二,往后神女教的事情就拜托给各位了。”
白封功这话说的真漂亮,就是没有说也没有提,在密室发生的一切,更不会让别人知道白玉婵的下落;因为他已经派人去徽州府白玉婵的姨娘那里了,他不敢动白玉婵姨娘一家,他可是敢杀白玉婵和青儿;但是,还是有人在地下窃窃私语讨论白玉婵的事情。
“各位,大家都知道,我们神女教是大皇帝钦封的,在江南一带的影响;那是救死扶伤,救江南老百姓与困难之里,帮官府铲除刁民的;所以,我白封功做教主以后一定还是按照神女教的教义办事情,还希望各位多多监督我。”
这话说的真是技高一筹,就是没有说和老教主的协议,就是没有道明自己还没有御赐圣旨,就是不敢说自己想利用神女教造反。
“各位,现在,我白封功请大家给我作证,我要歃血盟誓;我会把神女教发扬光大,会在全国建立更多的分舵,为大明朝和大明朝的老百姓做更多的好事。”
说着白封功还真的把袖子一露,拿出一把刀在自己的胳膊上来了一刀,把血滴在事先倒好的酒里,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假戏演的和真的似的,大厅里爆发出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各位大人,各位舵主,各位神女教的代表,请入席,喝酒吃饭,欣赏歌舞。”
白封功说着把那小小的色眼飘向了歌女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