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神女教里,当白玉婵和青儿还在说着教内事情的时候,有人禀报说白封功父子带领人从南门攻打进来了。
这是诸葛鲁在穿越大明朝到山东蓬莱诸葛侯府过中秋节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距离诸葛鲁此次的会试时间已经三个多月了。
“教主,怎么办?”
青儿立马把短剑握在手中,看着白玉婵。
“青儿,不要和他们硬拼,走,跟我走---”
说着,白玉婵拿了一些随身的物品,尤其是诸葛鲁送自己的那瓶现代香奈儿香水,还让青儿给兖州府的杨总舵主飞鸽传书。
在夜色的掩护下带着青儿匆匆消失在神女教总坛。
蝶恋花--解佩江南烟水里
解佩江南烟水里。
花落时节,梅雨生天际。
暗柳垂杨惆怅地,愁烟荒草难知意。
把酒孤舟空影在。
昨日新愁,今又随风起。
凝目千山江浪底,谁来约住秋三尺?
一袭白衣的白玉婵站在自己徽州城姨娘家的吊脚楼上,远远望着眼前的景色,想着“刘哲”做了一首宋词蝶恋花。
“蝉儿,你想什么呢?”
一个身穿百褶裙,外加明清色夹衫,头挽乌云发髻,腰里系水色明玉丝带,画了淡妆略显微胖的中年女人打断白玉婵的思绪。
“姨娘,我好想大哭一次。”
白玉婵转身看着自己姨娘,眼泪再次的落下来。
“蝉儿,还是没有刘公子的消息,是吗?”
姨娘王氏上前把白玉婵拦在怀里问道。
“你和青儿来徽州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应天府神女教怎么样了?你爹娘惨死,姨娘伤心欲绝,没能帮上什么忙;都怪姨娘没什么本事,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姨娘,你别这样说,现在神女教支离破碎;白封功他们到处在追杀我和青儿,蝉儿能有一个容身之处,我就很满足了。”
白玉婵打断姨娘的话说道。
“嗯,蝉儿,安心的在姨娘这里住下来,把孩子生在姨娘家里;你放心好了,你姨丈大小也是官府的捕头,别人不会找你们麻烦。”
“姨娘,蝉儿谢谢你和姨丈的大恩大德,待有一日寻到刘公子,我们一定感谢你。”
白玉婵说着又要给姨娘下跪表示感谢。
“蝉儿,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是你的亲姨娘,你施大礼这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何况你现在身怀六甲,行动不方便,安心的住下来,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就是对你爹娘和刘公子的安慰。”
姨娘王氏眼睛含着泪劝说白玉婵。
“嗯,蝉儿知道了,蝉儿要坚强的活下去,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不会自暴自弃给爹娘丢脸,也不会让刘公子为难,更不会辜负了姨娘你的一片苦心。”
白玉婵从新站到栏杆处,望着远方说道。
“嗯,这就好,我就知道你和你娘的脾气一样。”
姨娘王氏又一次安慰道。
临近黄昏,姨娘和白玉婵说完以前的往事,马上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了,姨娘王氏下楼去。
白玉婵又望着远山,江水,和那瑟瑟的夕阳,自己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教主,该下楼吃饭了。”
青儿还是一身的青衣如以前的打扮,上前说道。
“嗯,我知道了,青儿,收到杨总舵主的消息了吗?”
白玉婵很关切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杨总舵主的消息,应该也快了,说不定就这几天能收到。”
青儿上前安慰白玉婵。
当白玉婵和青儿在中秋节匆匆离开应天府神女教,一路奔波到徽州姨娘家里时,一直没有断和兖州府的杨总舵主联系。
可是,怎么就没有一点消息传来,这让白玉婵很是着急;不知道兖州府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杨总舵主是不是收到了飞鸽传书?
掌灯的时候,青儿看见白玉婵又拿出“刘哲”送的那瓶香水发呆,青儿知道教主又在想刘公子了,心里不仅为教主愤愤不平。
刘公子从应天府神女教走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回到东平州就来书信的,可是这已经快五个月了,却没有一点音信;难道这刘公子是个骗子?还是家里有妻室?或者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更或者是没有把地址说明白?青儿最想的是最后一种可能。
“教主,教主,我给你打热水来了,洗脚休息吧。”
青儿担心的叫白玉婵。
“哦,是青儿来了。”
在白玉婵抬头看青儿的时候,青儿发现白玉婵两眼红红的,眼角还有泪花的痕迹。
“教主,别想那么多了,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教主现在的身体要紧,教主你要把身体养好,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青儿再次担心的说道。
“没事,没事的,青儿,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白玉婵擦擦眼角的泪,强颜欢笑看着青儿说道。
“教主,你别伤心了,刘公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肯定是他没把家址说清楚,我们的人才没有找到的。”
青儿也是没有把握的安慰白玉婵。
“青儿,多谢你的安慰,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不会因为现在夫君下落不明而耽误了神女教的事情,也不会因为神女教的事情耽误了寻找夫君的;青儿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你放心吧。”
白玉婵假装坚强的说道,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却夺眶而出。
“教主,你对我别这样客气,青儿不为别的,就为你的这份对刘公子的感情;我青儿也会陪教主好好的找刘公子,直到把刘公子找到让你们团聚为止;教主,你这样对青儿说话,青儿真的承受不起,我自己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教主,你别这样对青儿,青儿心里难受。”
青儿说着也潸然泪下。
“青儿,我的好姐妹,这些年来除了爹爹和娘亲,就是你和我最亲了;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你一直不离不弃的在我身边;给我帮助,给我鼓励,给我出生入死,我都不知道怎么样来报答你。”
白玉婵说着上前紧紧的拉着青儿的手流泪说道。
“教主,世上无难事,只要我们努力的去做,去争取,去面对现实;我想什么困难都能解决的,没有什么困难能把我和教主分开,我今生今世都是你的好姐妹。”
青儿也紧紧握着白玉婵的手,像极了两个要出征的战士在相互交心。
“嗯,青儿,好妹妹,我白玉婵不会忘了你的帮助,也不会忘了你的恩情,更不会忘了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和我站一起。”
白玉婵擦擦眼泪发誓到。
青儿很也擦擦泪,把水盆给白玉婵端到床前,让白玉婵洗脚。
“青儿,好妹妹,你把水盆放下吧,你先去休息,这几天多注意杨总舵主的消息。”
“嗯,我知道了,教主。”
青儿不舍的走出房间,到外间休息去了。
白玉婵坐在床沿上一边洗脚一边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不仅又潸然泪下,心里有不可名状的苦楚涌上心头。
“孩儿啊,孩儿,你的爹爹现在在哪儿呢?你可知道娘亲是多么担心他、想他吗?渴了、饿了、困了是不是也有人给他做饭、沏茶、陪他说说话?
孩儿啊,孩儿,娘亲多么希望你出生的时候,你的爹爹能陪在娘亲的身边;那样娘亲什么都不怕,无论黑夜还是风雨雪,还是更大的阴谋诡计。
孩儿啊,孩儿,娘亲多么希望在你出生以后,你的爹爹能抱抱你;把你举得高高的,然后教你骑大马,带你在院子里玩,给你讲故事。”
白玉婵想起这些,自己又抽泣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水盆里。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白玉婵洗完脚站在窗前,想着往事;自己的爹爹,娘亲还有自己的夫君和将要出生的孩儿,还有现在的神女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青儿在外间也是合衣而眠,但是没有睡下去,她就怕教主有什么事情;想想自己从小就在神女教里长大,老教主和夫人待自己就像亲女儿一样,教自己武功和做女红,教主又把自
己当成亲姐妹;自己本来就是个野孩子,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为何把自己抛弃,如果不是老教主把自己捡回来;恐怕自己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这一家人的恩情,自己就算失去生命也要报答,流干一腔热血也在所不惜。
一落索--相思种
梦入相思无人管,伴来愁丝散。
隔窗成困再凭栏,瘦影下、知秋晚。
转身离别凄凉院,又见梧桐面。
风流几许月桥西,小窗上、鸳鸯扇。
白玉婵看着小楼下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凉凉的秋风迎面而来,心里的难受又再次袭来,提笔写下了这首宋词来寄托自己对“刘哲”的思念。
白玉婵躺在床上,还是无法睡去,伸手又抚摸自己的小腹;已经能渐渐的感到孩子在里面的动静了,不知道这个孩子出生以后要怎样的面对这一切,怎样的面对自己和自己的夫君,怎么样的面对世人的眼光和说词。
白玉婵想着想着就慢慢的沉沉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惊醒;当白玉婵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笑盈盈的青儿站在自己床前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