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竹用眼冉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凤辰逸只是望向前方,并未注意到地上的青果。不禁计上心头。冉竹走进树林,将地上的青果一个一个拾起放在一棵树下。
凤辰逸盯着冉竹的举动,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果子?你为何要将它们堆放在树下?”冉竹暗喜,他果然不识得这果子,轻声道:“这叫苦心果,从表面看似乎鲜嫩可口,可是果肉却极为苦涩。不过却是一味好药材,喉咙干涩时,吃了这果子效果极好。我想拾些回去以备不时之需。”
凤辰意若有所思地盯着冉竹道:“本相怎么没听过这种果子。你这丑丫头倒真与一般千金小姐不同。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冉竹轻笑道“我随爹爹出征, 路上看到不少这样的果子,爹爹告诉我的。相爷身份高贵,自是不会去尝这么苦的果子。”
凤辰意眸子中划过一丝哀伤,继而自嘲的一笑:“我没尝过苦?我受过的苦远比这果子苦十倍。”
冉竹一愣,一直以为他如此的强势,只有他掌控别人,却不曾想到他竟也有哀伤的时候。
凤辰逸不屑地瞥了一眼冉竹道:“你出身名门,从小便有父母的疼爱,兄长的呵护。才是真的没有吃过苦吧!”随即将目光转向了手中的青果。淡淡地道:“我倒想尝尝这果子到底有多苦。”
冉竹惊讶的看着凤辰逸轻咬了一口果子,她还没说什么呢!他居然就吃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凤辰逸,想起他倒下前凌厉的一瞥,冉竹轻笑出声。昏睡的凤辰逸透着一种极致的纯美诱惑,那是一张女子看了都会动心的脸庞。不过,这又与她何干,过了今日,她便与他无关了。
冉竹按照记忆中的路向山下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却骇然发现竟回到了落满青果的地方,而地上却失去了凤辰逸的踪影。
暮色暗淡,残阳似血,冉竹发现不管走多久,最终还是会回到原地,天色越来越暗,心里不仅有些着急,突地脚下一滑,下面竟是个陷阱,身体临空的刹那,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没有预计的疼痛,即将落地的瞬间,有人拎起她回到了地面。
冉竹轻轻睁开眼,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眉清目秀的少年映入眼帘。冉竹轻轻福了福“多谢小哥救命之恩。还望指一条下山的路。”
少年并不言语,只微微一笑,转身便走,冉竹只得快步跟上。夜色越来越浓,山林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和呼吸声以及小虫的呜叫声。少年轻车熟路地将冉竹带到了山脚的一个小村庄,指了指其中亮光的一家,比了个骑马的手势。
月光下,少年抬起的手腕上清晰可见一个口字形的胎记。冉竹一怔,突地忆起传闻里皇上不再视她为妖女的原因便是所有的异象皆与一个有口字形胎记的男子有关。一直以为那只是凤辰逸为和她成亲才向皇上编造的理由,谁知这个少年竟然真实地存在。他真与那些异象有关?他知道官府一直在找他吗?
少年见冉竹在发愣,也不管她是否已明白他的手势,转身便快步离去。冉竹回过神来,竟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冉竹雇了辆马车回到相府附近早已过了亥时,想起凤辰逸早上曾说,只要她能在他眼皮下逃脱便算赢了,她已经做到。想到马上就可以得到的自由,冉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相府的门口,却见一辆宽大奢华的马车正停在门外,季远和几个侍卫簇拥着凤辰逸急步走了出来,他怀中抱着一名紫衣女子,时不时地低头看向怀中女子的眸子中满含担忧。他似是没有看到走过身边的冉竹,便径直上了马车。
虽只是短短地一瞥,冉竹还是看清了凤辰逸怀中的女子,她虽然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却依然遮掩不住那美得倾国倾城的容颜,一时竟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词语去形容她的美丽。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让凤辰逸这样的男子倾心以对吧。
夜色沉沉,阴云密布,遮住了月亮最后一丝微薄的光。马车在一扇巨大的石门前停了下来。这便是江湖上近几年来名声显赫的风云堡,风云堡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没人见过他的真容。
凤辰逸抱着女子走了下来,命季远等人守在门外。凤辰逸拧动石门上的兽头,石门便缓缓升起,在他踏进去后,又“呯!”地一声落了下来。
那是一条幽暗的密道,长且窄。
“参见少主!”走过密道,大殿里的侍卫纷纷向凤辰逸问好。
凤辰逸头也没抬,便径直向里面走去,来到一座门紧闭的石屋前,凤辰逸神色恭敬地唤道“义父!”
石屋里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你来了!进来吧!”
凤辰逸推门而入,屋子里没有窗户,显得格外的压抑,烛火被门打开带进的风吹得摇曳不定。脸带银色面具的风云堡主盘膝坐在床上,目光锐利,仿佛可以洞穿一切。
风云堡主起身缓缓走到凤辰逸面前,低头凝视着他怀中的女子,透过那张美丽的脸,他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目光变得格外柔和,连语调也温和起来:“嫣雪这段时日发病的次数似乎越来越频繁!”
“是的,姐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请义父一定要救她!”凤辰逸将慕嫣雪轻轻放在了床上,眸子里再不见半点往日的狠厉。
风云堡主打开身侧柜子里的暗阁拿出了一颗拇指般大的药丸,喂进慕嫣雪口中,又给她喂了水,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我的药只能暂时缓解嫣雪的病痛,却不能根治。必须要用长生花作药引,再配以烈焰心法,才能根治。” 风云堡主沉声道。
“长生花?在哪里有?我愿意去为姐姐采摘!”
“不必了,我已替嫣雪找来。”风云堡主轻拧桌上烛台,左面的墙自两边分开,出现了一间仅容一人的密室,只见里面摆放着一盆叶子呈红色的植物,色泽似人的鲜血,鲜红欲滴。“这便是长生花,要用人的鲜血来供养,可是一般人的鲜血只能让它生长 ,而不能开花,只有至阴女子的血每隔三天浇灌一次,七七四十九天后便能长出暗红的花朵,将花捻成粉末即可成为药引。而你要掌握烈焰心法,运功为她治病。”
凤辰逸蹙眉沉思片刻后道:“上官冉竹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她的血便可供养长生花,这个倒也好办。只是那烈焰心法,孩儿曾听说这是一门极高深的内功心法,却不知从何可得?”
“清云宫。”风云堡主缓缓说道。
“清云宫?这是一个在江湖中为皇上办案的组织,据孩儿所知,这新任宫主来历不明,孩儿还正想派人去查他。”
风云堡主轻嗯了一声道:“你若得到这本烈焰心法,不仅可为嫣雪治病,也可为我们日后成事助上一臂之力。”顿了顿又道:“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已在实施当中。”
“义父对你的期望很高,希望你别让义父失望。”风云堡主的语气暗含压迫。
凤辰逸心中不悦,脸上却依然是恭敬的神色:“孩儿明白!”
风云堡主凌厉的眸光扫过凤辰逸,缓缓道:”服药后半个时辰,嫣雪便会醒来,好了,你带她回去吧!长生花便交予你了.夜已深,我也累了,就不留你了.”
”是,孩儿告退.”
看着离去的凤辰逸,一抹阴狠的笑容漫上风云堡主嘴角,他低喃道:”晗儿,你马上就会看到背叛我的后果.”
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一夜未眠的冉竹正在和荷香说话,凤辰逸带着一股冷厉之气踏入了房间.荷香和冉竹慌忙起身正准备行礼,凤辰逸却面无表情地命身侧侍卫将荷香带了下去.
想到荷香临走前恐慌的眼神,冉竹暗自担心,蹙眉问道:”相爷,荷香犯了何错?你要让人带她到哪里?”
”只要你乖乖听话,她便不会有事,我定会让她好吃好住.”凤辰逸淡淡地看了一眼冉竹.这个女子眼中的惊慌只会在她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时才出现,她还真是关心别人甚过她自己.
”相爷又想要冉竹做什么?昨日我已赢了赌局,相爷是不是该给休书放我自由了!”冉竹强压住心中暗涌的愤怒.
凤辰逸勾唇一笑道:”可你也别忘了,本相当时还说过你赢了赌局后也要为本相做一件事,才可离去.”
冉竹一怔,忆起当日他确实说过,原来他早有所准备,只是无奈地道:”相爷想要我做事,只管吩咐就是,为何要带走荷香?”
”你放心,只要你替本相办好了事,本相自会照顾好你的丫环.”凤辰逸邪魅地一笑.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拿荷香来威胁她,真是可恶至极,冉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道:”相爷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清云宫宫主三日后会举行一场才艺大赛,他极爱结交精通诗画之人,你想法在赛中吸引他的注意,接近他,入他宫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并偷得清云宫的烈焰心法.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凤辰逸的眸光倏地变得凌厉.
”相爷为何要我去做?冉竹容貌丑陋,恐难当此大任.”
凤辰逸倏地靠近冉竹,半眯凤眼凝视着她道”本相不得不承认,你确实聪慧过人,美女处处皆是,却未必如你聪明.而且会引起清云宫主怀疑.而你,本相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冉竹低垂下眼睑,道:”可是我和相爷乃皇上赐婚,封城人人皆知,如果他......”
”你无需担心,你我虽是皇上赐婚,封城却无几人识得你.而且从今日起,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凌冉冉.从小父母双亡,为花月歌坊头牌,才艺出众.在比赛那日,本相也会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你要记住,每隔三日便要回来告知本相,那清云宫主的举动。若隔太久,本相怕忘了府中还有荷香这个人.”凤辰逸微微一笑.
”在送你到花月歌坊前,本相还需借你一样东西.”凤辰逸笑着道,看着那丝笑容,冉竹心中竟泛起一股寒意.
凤辰逸拍了拍手,一个小丫环捧着长生花走了进来,冉竹疑惑地看着这叶子鲜红的植物,还未来得及思考,面前一道寒光闪现,手腕传来尖锐的疼痛,”滴嗒,嘀嗒......”忽有水珠滴落的声音,一滴,二滴,第三滴却已滴落在凤辰逸拿过来的长生花上.
冉竹脸色苍白,骇然地低头,有水珠泛着殷红的血色光泽正从她的手腕滴落,那盆叶子因吸收了鲜血,仿佛被付予了生命般,隐隐可见似有血丝在叶片上流动.他要借她的东西竟是她的血.
角的余光瞥见凤辰逸只是望向前方,并未注意到地上的青果。不禁计上心头。冉竹走进树林,将地上的青果一个一个拾起放在一棵树下。
凤辰逸盯着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