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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木偶

因为洛青叶中了木偶蛊,他脑海的真实记忆大都模糊。当初风含露救上洛青叶,骗知了说洛青叶失忆。知了当真以为洛青叶因为落崖撞头而失忆,遂将洛青叶过往的事情告诉了他。但是知了不满洛青叶不顾生命之危为风灵秀寻找千年灵芝,所以他告诉洛青叶的往事里提及风灵秀时,并不是说洛青叶对风灵秀一往情深,而是风灵秀暗恋洛青叶,但是洛青叶不喜欢她。

利用知了对风灵秀的不满,风含露成功地让洛青叶以为自己不爱风灵秀。

但是洛青叶对过往模棱两可,记忆不清,并非真的失忆,而是受了木偶蛊的蛊惑。木偶蛊就是一个身体意识的入侵着,滋扰着一个人的记忆。

因为木偶蛊会强行改变了受蛊者的精神状态,所以受蛊者大都情绪不稳,经常容易动怒和暴躁,更甚者,会导致癫狂。

触不及防,洛青叶的暴躁症发作了。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涂了一层蔻丹,眼神犀利,如暴怒的狮子。

“王爷。”王府管家看到洛青叶红眼彤彤的模样,吓将一跳。

洛青叶凶狠地瞪着挡路的老管家,不费吹灰之力一把甩开他,跨过他的身子,径直往马厩里牵出宝马云霄。

老管家被推倒在地,全身骨头都像被摔散了,疼得紧。

他看着负弓策马,迅速离去的背影,错愕地忘却反应。

错愕,是因为他第一次看到洛青叶如此暴戾。刚刚不分青红皂白甩人的洛青叶,简直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不管老管家如何惊愕,洛青叶早已驰离王府。

千里宝驹,平地腾飞,风驰电掣,尘土飞扬。行人只闻那汹涌的蹄声,便已纷纷闪躲在路旁。

皇家林苑,洛青叶纵马穿梭。所到之处,箭如雨下。林中百兽,在箭雨里奔跑逃亡。

山道虽多,逃亡的路却少。山林虽大,隐藏的地方却小。飞禽走兽,虽用尽全力奔腾,却徒劳无功,不出百米,纷纷中箭。它们睁着眼,留恋地看了这个世界最后一眼。最后一眼,它们看到的这个世界,颜色全部是红色。红色,那是血的红色。因为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山林。

天际璀璨,伸手可揽霞。晚霞似火,也似血。

“死定了。”一只小白兔闻到箭声,绝望地闭上双眼。

只是许久,没有感受到箭穿皮肉的疼痛。于是半睁开眼,瞅到了透过树缝照在草地上的光影。

咿,活着。

小白兔庆幸,拔开四肢,麻利地串尽灌木从中,很快跑没影了。

只是它不知,在它逃离的地方,不到一寸的位置,一支羽箭深深地没入土壤之中。

难道能够百步穿杨的毓王一时失了水准,没有射中那只兔子?

答案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当洛青叶发现了小白兔脖子上的红绳,觉得似曾相识。鬼使神差地,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呼唤“不要”。于是不由自主地,洛青叶射偏羽箭,饶过小白兔一命。洛青叶此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潜意识的作为。

其实洛青叶不知道的是,刚刚他放走的小白兔,是他和风灵秀曾经所救,后来放生于林的那只。风灵秀当时希望小白兔不要再受伤,为它戴上红绳祝愿。

躲过一劫的小白兔一路狂奔,直到气喘吁吁,无力前行,才停下脚步。此刻它劫后余生,惊魂未定。

回想一路上没有了声息的同伴,小白兔终究伤心地低耸脑袋。

为什么,我这是怎么了。

看到山中尸横遍野的飞鸟走禽,洛青叶有些颓然,更让他惶惶不安的是,他忽发现他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啪一声,洛青叶突然手掷弓箭,看着天空,仰天呼啸。

胸中无限燥闷,在吼破苍穹的呼喊里尽情释放。

云霄似因感受到主人疯狂的吼声,振蹄长鸣。

天空渐渐昏暗,夜就要来了。今日,注定成为山中百禽祭日。

华大夫明明诊出洛青叶中了木偶蛊,可是他却隐瞒事实。这么做自然是出于私心,因为洛青叶是打败他的主子南王莫煜的人。看到洛青叶受木偶蛊的折磨,他认为这是给主子报仇雪恨。

华大夫并没有离开京城,是因为风灵秀在离开之前将风凌的安危托付给他。前世风凌中毒而亡,让风灵秀心有余悸。她只能拜托华大夫在候府时刻检查风凌的身体状况,以防不测。

风含露如愿以偿做了毓王妃,傅琴瑟只能屈居于侧妃之位。

傅琴瑟医术精湛,亦检查出洛青叶中了木偶蛊。而且她是医术世家的继承人,控蛊能力远远超过了下蛊者风含露。半月时间不到,风含露已经控制不了洛青叶。

原来傅琴瑟第一次侍寝时,趁洛青叶熟睡,割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进他的眼睛里。因为傅琴瑟从小泡着药草长大,她的血带着浓浓的药味。洛青叶体内的木偶蛊闻到带着药草的香味,摒弃了旧主风含露的血,重新认主。

傅琴瑟能够操纵洛青叶体内的木偶蛊,自然也能灌输一些她想让洛青叶知道的记忆。比如风含露救洛青叶完全不是意外,而是蓄意为之。当初就是风含露将洛青叶推入崖底,最后又以救命恩人的姿态出现。最后迫使洛青叶感恩戴德,排除众议娶她为妃。

虽然傅琴瑟是用木偶蛊操控洛青叶这段记忆,但是无心插柳,她竟然编织了一段真实的记忆。

洛青叶当初落崖,的的确确是风含露所为。洛青叶想起前情往事,对风含露再也没有那种感激肺腑之情。一个处心积虑欲得到王妃之位的女人,高傲的他并不稀罕。

洛青叶不再踏足风含露的院子,夜夜宿在傅琴瑟房间。不到一个月,风含露的王妃之位名存实亡。

本以为给洛青叶中了木偶蛊,就能与其一辈子携手。没想到机关算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风含露明显感受到洛青叶眼神的变化,从温柔到冷漠。

傅琴瑟宁愿看着洛青叶被木偶蛊折磨,也不愿意为他解蛊,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让洛青叶恢复正常,她就会像风含露一样,被洛青叶厌弃。谁叫洛青叶心里只有风灵秀,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

傅琴瑟有些感激风含露了,毕竟木偶蛊没有个二三十年的培育根本养不成功。

当然这木偶蛊不是风含露所养,而是她的祖母老候夫人田园的功劳。她在庵堂隐居,养蛊即方便又掩人耳目。

此刻田园在候府,召集风家族人议事。

自从莫烟带着风灵秀姐弟离开候府之后,风凌膝下只有风萍儿一个女儿。女子不能继承候位,所以只能选男嗣。二房文姨娘产下儿子,取名风好,已经三个多月大。二夫人田田因为和管家**被抓,已经被休弃,所以文姨娘母凭子贵,被扶正为妻。

今日是风好百日宴,也是文姨娘扶正的日子。还有就是田园召集族人选定风好成为候府世子的事情。候府世子,便是下一任候爷。

“候爷,你表态呀。”支持风凌的人听到老夫人的建议,心急道。

他们清楚地知道若风好被封为候府世子,候府二房就会得势。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么他们这些亲近风凌的人自然就会失势。

风凌坐在主位,看着上首的老夫人,她模样清瘦,皱纹明显。这是他一直儒慕的母亲,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是他对她一直是敬仰的,甚至因为常年没有侍奉在她身边而愧疚。他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己的母亲,因为他坚信虎毒不食子,他的母亲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他的妻儿。

但是风灵秀离开之前留下一封血色书信,让他多了一个心眼。书信里只写了几个字:父亲,保重,小心祖母!

女儿用血写的,风凌不信也会疑,而且一旦生疑,那疑心就会无限放大,就像一个石子,投入水中就会激起巨大的漩涡。

风凌怀疑老夫人,人之常情。毕竟正常情况下,谁的亲生母亲都不会在儿子已有两儿的情况下逼着他另立他人的儿子做继承人。

风凌即使不在乎候爷之位,也不代表他愿意拱手让人。

“兹事体大,世子人选还需上奏皇上定夺。”风凌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候爷之位是皇帝册封,自然世子之位也应该由皇帝定夺。

支持风凌的人马上附和,打断她的话:“理应如此。”

“既然如此,不如先选风好做世子,他能否成为世子,就由皇上定夺。”田园立即出声道。

风凌作为儿子,没有辩驳老夫人的话。

皇宫,御书房之内,皇帝洛天无心政事,他脑子里都是皇后清瘦的身影。自从南王父子被大火所焚的消息传开,皇后秦婉婉便茶饭难思。导致身怀有孕的她营养不良,身形有减无增。

皇帝焦急,于事无补。当初他欲置南王父子于死地,的确冲动了些。但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更何况那是他的情敌,他不愿意看到他东山再起。他的皇后被南王诱惑过一次,这是他的心魔。而且他不自信他的皇后不会和对方旧情复燃,愿意一如既往地留在他身边。

皇帝杞人忧天,因为皇后根本没有想过离开。年轻时没有选择和南王私奔逃跑,现在已经忘却和南王旧情的她更加不会。她余生的愿望是相夫教子,儿孙满堂。

虽然旧情只能追忆,但是皇后并非草木,知悉南王莫煜的死,怎能无动于衷。

更何况还有一个莫淼,那是她身上掉下的骨肉。知道他的死讯,作为母亲,怎能不悲戚哀痛。因为心中悲痛,所以皇后食欲不振,也是情理之中。

看到母后吃饭不香,睡觉不稳,洛家言亲自下厨,给皇后熬了一锅粥。

看到洛家言一脸烟尘,鼻子上还留着黑黑的锅灰,皇后忽然笑了,终于开了食欲,喝了一大碗稀粥。

洛家言开心地又蹦又跳,跑到哥哥洛家威跟前炫耀。

“哥,母后吃饭了。”洛家言拿着皇后喝光粥的那个瓷碗在洛家威面前晃荡,得意非常。

洛家威眼睛都不眨,低头专心致志地批阅奏折。皇帝心不在焉,积压的奏折都甩给了太子。洛家威接下这个包袱,自然要殚精竭虑。国事不可胡为,否则百姓遭殃。

“呆子。”太子不搭理他,洛家言觉得自讨没趣,很不高兴地骂他。

太子抬眼看了一下洛家言,依旧没说话。

“咦,昌邑候府请立世子。”虽然太子无视洛家言的存在,但是洛家言并没有立刻离去。他站在洛家威身边,看他批改奏折。

“哥,风好是谁?”洛家言知道风凌请示的候府世子不是风宝才,为好友打抱不平,“世子为什么不是宝才。”

“不行,哥,你不能批准。”洛家言一把抢过那份请立世子的奏折,阻止洛家威批阅。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准。”洛家威终于开口,问道。

洛家言憋了许久,也想不出理由,只能信口道:“因为我不准。”

“你不准?”洛家威看着从小被溺爱的洛家言,他的性子过于天真烂漫,就像被放在沙滩的帆船,从来不知大海的波涛汹涌。

洛家言理屈词穷,沉默不语。

“如果你答应我去从军,我就不批那份奏折。”洛家威顺势提出条件。

军营,是历练一个人意志最好的去处。如果人是铁,那么军营就能把人炼成钢。

“可是母后……”洛家言犹豫,皇后不会同意的。

“你答不答应?”洛家威只问洛家言。

洛家言看着洛家威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他内心的心思。他是有些不懂洛家威的,明明不是大人,却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最终洛家言为了好友风宝才的世子之位,咬牙点点头:“好。”

刷刷刷,洛家威提笔写了一份保证书,洛家言在保证书上按上手印。

因为白纸黑字,洛家言从军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洛家言此刻自然不知道自己掉进了洛家威的陷阱,因为他根本没有打算批准让风好当候府世子。一来风好尚在襁褓之中,将来是良是莠难说。二来现在他正主张削弱勋贵世家的力量,即使他愿意保留某些勋贵,也必须是支持他主政的那些人。所以洛家威只在奏折上批了‘需候爷嫡长子同意’。候府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就是风宝才,现在他已离开辰国,何时归来还是未知数。

当洛家威批阅的八个字传进老夫人田园的耳朵,她气乎乎道:“嫡长子,风好才是嫡长子,风宝才算哪门子嫡长子,他爹根本就是野种。”

风萍儿正给老夫人请安,她在门口听到对方的话。心中顿时惊涛骇浪,她居然无意间听到惊天之秘。她没想到她爹风凌居然是‘野种’,这意味着她爹不是老夫人亲生儿子。

“萍姐姐。”风含蕊亦来给老夫人请安,看到门口站着的风萍儿,出声道。

风萍儿心口唬了一跳,随即故作淡定地回头,微笑道:“含蕊妹妹。”

屋子里的老夫人以及侍婢草嬷嬷听到屋外的动静,互相看了一眼。

“小姐,怎么办?”草嬷嬷不确定风萍儿是否听到刚才老夫人的话,有些不安。如果风萍儿告密,那么风凌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来的正好。”老夫人看着门口,嘴角笑着,露出奸意。她不管风萍儿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她现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对付风凌。

“去倒茶。”老夫人吩咐草嬷嬷道,“记得放宝贝。”

草嬷嬷惊讶的看着老夫人,‘宝贝’不是别的东西,就是木偶蛊。田园养了两只,另一只被风含露拿走种在洛青叶身体里面。

“还不快去。”老夫人催促,草嬷嬷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两位姑娘,里边请。”草嬷嬷来到门口对风萍儿和风含蕊招呼道。

风萍儿是不愿意踏进老夫人的房间的,毕竟她刚刚听到对方秘密,所以以手抚额,推脱道:“萍儿昨晚踢了被子,现在忽然有些头疼,萍儿今日先行回去,改天再来给祖母请安。”

“那可巧了,我这里恰好有治头痛的安神茶。你先坐坐,我去给你沏茶。”草嬷嬷见风萍儿欲走,一把拉住欲她。

草嬷嬷长得又高又瘦,笑起来满脸皱子。风萍儿被她死死拽着手腕,想走也走不了。

“萍姐姐,进去坐坐,喝了安神茶再走。”风含蕊扶着风萍儿道。

风萍儿看着草嬷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此刻别无选择,只能跟着进了屋子。自踏入门槛,风萍儿知道即使想躲开也已经来不及了。

老夫人田园一直沉着脸,让人轻易不敢靠近。

风萍儿坐下,心里琢磨着刚刚听到的秘密。

风含蕊自从母亲文姨娘被扶正,她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亦是变成了嫡女,不过她一点不张扬,性情和过去那般无二。

不过半盏茶功夫,草嬷嬷就回来了。

“大姑娘,喝茶。”草嬷嬷笑着招呼风萍儿。

“谢谢嬷嬷。”风萍儿说道,故意端茶的时候松开手。

“姑娘,小心。”就在茶杯要掉落地上的那一刻草嬷嬷伸手接住了茶杯。

虽然洒了一点出来,但是茶还是保住了。

风萍儿接过茶,呡了一点。茶有点奇怪的苦味,涩涩的,像生蚱蜢虫的味道。风萍儿皱眉,直觉这茶不对劲。风萍儿自然猜不到她喝的那一口不是茶,而是木偶蛊。

喝过茶,风萍儿借口头疼出了老夫人院子。就在离开院子不远的小路上,风萍儿将口中含着的一口茶吐了出来。当她看到吐出的茶中蠕动一颗细小如丝的黑色虫子时,脸立刻变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茶大有乾坤。

风萍儿匆匆将虫子用树叶包起来,交给华大夫检查。华大夫自然检查出这是木偶蛊。

得知木偶蛊会让人心神混乱,风萍儿脸色变了几变。心里咒骂:‘好狠心的老虔婆’。

离开华大夫屋子,风萍儿回到自己的院子。此刻她真的感觉头痛,遂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当风萍儿醒来时,她的旁边站着草嬷嬷。

“你是谁。”风萍儿听了华大夫的话,故意装失忆,自然也装作不认识草嬷嬷的样子。

草嬷嬷很满意风萍儿的反应,她以为对方被木偶蛊控制心神,忘却了人和事。

草嬷嬷遂将风萍儿的身世告诉她,最重要的一点是风凌抛妻弃女,另娶他人,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所以风凌是她恨的人,她想要报复的人。

如果风萍儿真的中了木偶蛊,说不定真的信了草嬷嬷的话,会对风凌恨之入骨。然而她并没有,所以她知道草嬷嬷别有用心。

只是此刻她不想戳破对方阴谋诡计,,所以暂时和她虚以委遗。

“哼,他就是陈世美,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风萍儿信誓旦旦保证会报复风凌,草嬷嬷十分满意这样的效果。

“既然他不仁,你也无需义。”草嬷嬷将手中一包药粉交给风萍儿:“这是断肠粉,你只要每天在他饭食里偷放一点,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好。”风萍儿承诺,接过药粉包。

草嬷嬷喜笑颜开,兴冲冲的走了。

当草嬷嬷离开,风萍儿立刻平静下来。

手里的药粉包,她想到了用处。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她要让恶毒的人自食恶果。

文姨娘自从扶正以后,所管的事情渐渐多了起来。她亲自给老夫人做饭食的事情便秘密交给了厨娘。虽然打着亲自下厨的名义以示孝心,但是实际上是厨娘代劳。

这名厨娘姓古,家里有三个孩子,生活拮据,为人也贪婪。

贪财的人容易被收买,风萍儿想到利用她大做文章。

古婆子听了风萍儿的话,并没有一口应承。毕竟这不是小事,稍不小心会丢掉身家性命。

“我给你的酬金再高一倍,如何。”风萍儿知道对于爱财的古婆子来说,利诱是最有效的办法。

果然,古婆子闻言,眼睛放着亮光,接过药粉包道:“姑娘放心,老奴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给办妥。”

风萍儿挥挥手,古婆子便识趣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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