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安保人员过来了,应该是靳戬报了警。薄小禾朝着不远处停着的那架飞机,问,“你今天飞哪里?”
“老航线,巴黎。”
“那你还不上飞机?要不就晚点了。。”薄小禾伸手指指站在舷梯前的白玉兮,她轻皱秀眉面带不悦。薄小禾最看不得美人泫然欲泣,又恶毒地提醒陆离一句:“你再不走,你那漂亮的白小姐要吃醋了,后宫着火,可是要劳财费心的去哄着呢……”
说完她倒退着走,陆离抵住了她的退路,“为什么你每次看到白玉兮都吃醋?”。
嗯?像吃醋的样子吗?薄小禾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在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没有一点表情像是在吃醋的样子,这才抬抬眼,忍下火气,挤出点笑,“你弱智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再说我吃不吃醋与你有关吗?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陆离连头都低了下来,转动着她手腕上的手镯:“不高兴了?”
“是啊,我很不高兴,估计一飞机的人都很不高兴,毕竟被机长放鸽子可不是好玩的事。”薄小禾将手放到背后,暗骂陆离的狡诈。
陆离听后嘴角掠开极清浅的笑:“看来是真生气了。”说着往飞机停机的方向走去,“我可是刚刚救过你。”
“哼,妖孽。”她清楚地丢下两个字,招招手,叫安保人员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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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被薄小禾认为有问题的箱子,终于在机场派出所被打开了,里面装了很多条狗,都是活的,表面看起来无恙,实际上肚子底下都有缝合的伤口,很显然,是有人将液态毒品封闭进袋子,将其放到小狗的肚子里,然后缝合伤口,愈合后,将这些小狗通过飞机贩运到各处。
很显然这是一个贩毒集团所为的事,而且机场内部很明显有接应的人,这件事一时在飞扬一石击起千层浪,人人都在背后议论,猜测谁会是那个可恶贩毒们的爪牙。
学院里表扬了薄小禾大义勇为的行为,还特意发了几千块奖金,薄小禾用这笔钱请大家吃了顿饭,又大大犒劳了有功之臣笨笨,还买了点营养品去看脑袋肿成猪头的靳戬,伤不重,靳戬在医院呆了几天,就迫不及待的出院了。
薄小禾趴在教室的桌子上,很安静,她刚从航站楼出来,碰到了陆离最好的搭挡庞然,这家伙大概说漏了嘴,边跟她说话还边打着哈欠,“啊,好累,我要回去补个觉。”
“是艳遇太多了吧。”庞然的好色在飞扬可是出了名的,从空姐到地勤的,被他染指了一大片,大概也就薄小禾,他没有胆量摘。
“那是,巴黎遍处都是花,不摘白不摘。”
“那……陆离呢?”难道也摘花?
“他啊,更累!我在巴黎已经是很受欢迎了吧,这家伙在巴黎更受欢迎啊,很多外国妞前仆后继的,我都怕他应付不过来。”
薄小禾若有所思地听他讲完,眨了眨眼,算是明白了。
见薄小禾趴在课桌上,闭着眼,靳戬使了十八招武艺也没让她笑出来,不由推了推她,“小禾,你怎么了?”
薄小禾从睡梦中醒来,扬起迷蒙的眼,“靳戬,顾教员来了?”
“没……”
“没来你瞎起什么哄,别打扰我睡觉……” 薄小禾像只望风而动的兔子,见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了,又头一低,缩着脖子睡觉了。靳戬被晾在一边,跺着脚哇哇叫。一扭头看到卫子春看书看得起劲,他恨恨的朝着卫子春的桌子啪的一巴掌下去了,“卫子春,你别想抢我的第一名。”
卫子春也非常汉子的拍桌子,“得,你别把在女神那里受的气转身撒我身上啊,本姑娘可没时间奉陪……这一次第一肯定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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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坐一起吃饭,靠窗,薄小禾总是喜欢一边吃饭一边抬头看到飞机起起落落的感觉。今天她咬着勺子,盯着窗外一架马来西亚的航班飞机降落,就听到边上的卫子春小小的闷哼了一声,薄小禾扭头,就对上白玉兮那双过份漂亮过份灵动的眼睛,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项链,像羞涩半开的花瓣,白宝石镶的几朵茉莉点缀在泛金色的项链上,素雅中带着张狂的炫目。
“好漂亮。”薄小禾忍不住赞美。
白玉兮的声音很温柔,“谢谢,我也觉得很好看呢,是陆机长给我买的,说是送我的生日礼物。”
薄小禾和卫子春对视了一眼,卫子春不满的目光中很明显在述说——这女人是过来找碴的。
薄小禾不出声,心想他还真是劳财伤神的,把美人哄得好好的。
白玉兮美目一眨,紧接着开始空投炸弹,“我们在巴黎逛了很多的名品店,最后还是他拍板的,说这条最符合我的气质。”
薄小禾转头看白玉兮,笑得有些难看,努力的咧开嘴,看着轻拢着头发的白玉兮,白玉兮鼻翼轻轻嗅着,像是查察不到什么异常气氛,继续举着坠子给她看, “小禾,你看,像不像茉莉?他说我像朵茉莉,洁白清香……”
“小禾,他还说我穿这套白色的裙子好看。”
“小禾,他说我原先的卷发虽然很惹眼,但还是长直发更有韵味……你看,我现在好看吧?”
“小禾……”
薄小禾有一丝走神,这些陆离对着白玉兮说的你侬我侬的情话,跟她有关系吗,但她坐在那里没动,听着白玉兮左一句陆离右一句陆离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如此自虐,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一辈子都不用看陆离那张满带嘲讽的脸。
白玉兮像是心事已了,最后优雅的端着盘子心满意足的走了,卫子春远远的朝着白玉兮的背影瞪一眼,揪了揪正啃着鸡大腿的薄小禾,“小禾,有话道,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你可千万不能退让,争取早日把陆大帅给拿下了。”
薄小禾用纸巾擦着手,淡淡的说,“我干嘛争她?陆离他有什么资格让我争他?”
“呃,好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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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休息,薄小禾找了一家北渚最大的珠宝店,说明来意,营业员是位女的,朝着薄小禾手腕上的手镯细细的看,脸色变了变,呼啦啦一下将周围的店员都嚷了过来,那眼神无异于在说,“快来看啊,这个女人偷咱家的手镯啦……”
“我问你们,到底能不能取下来?”薄小禾缩回手,愤怒了,很想一拳头将柜头给砸烂了。店员挤挤挨挨,跟挤在一起过冬的小白鼠似的,吱吱吱的低声直叫唤。
“天,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赐?以前我只在宣传手册中见过唉。”
“天,这不是我们溱风总裁的传家宝么?说是一代一代往下传,传给未婚妻的唉……”
“天,这是多少女人梦昧以求的东西啊,怎么会在她手上?”
薄小禾忍无可忍,拍了拍柜台,“麻烦你们能不能不要叫什么天了,我只想问问你们能不能解开?或者哪里可以将它解开,我会感激不敬。”
“不能……”那些人一块儿摇着头,然后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好像她言行疯癫刚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一样。
什么事!!!薄小禾看了看柜台上面的LOGO,溱风珠宝的字样很刺眼,看来这狼窝实在不着调,能解开才怪。薄小禾又耐着性子多转了几家珠宝店,又遇了几个设计师,得到的答案很遗撼,除非暴力强拆,否则没有办法在保持古物完整的情况下将它取下来。
无奈之下,又去找了铁匠,银匠,锁匠,凡是有可能解开它的人她都去找了一圈儿,最后瘫坐在连城大厦的大门口,背靠着十吨重的黑色大理石,上刻着名家写就的“连城”两个字。
她想找溱川,可她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而且这人气质冷漠,让她一想起来就哆嗦,那情景就像遇到猫的小白鼠,只有逃离的份。
幽怨的看了眼手镯,告诫自己:此事不宜急,须缓缓图之,再不济,狠下心来减个肥也就可以了。
薄小禾费了很长的时间才说服自己,给陆离塞了个电话,拐弯抹角的问溱川的电话。
“怎么?想他了?”那边声音轻悠悠的,像阵风。
“是,不行吗?”这不是嘴边缺个把门的么,薄小禾说完用手砸了砸自己的脑袋。
“上来吧,他在连城三十八楼。”
连城?薄小禾朝着身后龙飞凤舞的“连城”两个字晃一眼,有种要羊入虎口的错觉。
一入连城,金碧辉煌之气绝对不亚于于任何一座复古的皇朝宫殿。薄小禾看歪了眼,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
她早些听说过“连城”,是国内最顶尖级的消费场所,会员制,10层之内对外开放,但设有最低消费标准就是3000美元,10-20层对身价上十亿的普通富豪开放,20层往上的会员金卡就不是有钱那么简单了,要看社会地位以及与之匹配的社会价值,能进入的人,也为数不多。
与“连城”齐名的是“长安”,就在连城边上,等高,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双子楼,建有空中走廓与空中花园。
连城是溱风集团的一只支线,是消费场所的顶尖,长安是祁远国际的总部所在,金融业中的翘楚,连城的主人是溱川,而祁远的主人,却是个未知数。
薄小禾步步亦趋步步想着心事。在她被人拦下之前,这里的经理郑客已经拿着卡飞快的下来,刷了下特定电梯门锁,直接带着薄小禾上了顶楼。
门口,郑客停下步子,“这一层都是总裁的办公室,您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