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娥回头看了一眼非洲佬,见其撒尿,不禁怒了,边嚷嚷着边不住地啐着。这时,强强伯刚好下了小河,在这啐声中,起初不以为意,后见胖娥拿眼瞅非洲佬,便怒了,走到非洲佬身边,抡起双手,在其脸上扇了一耳光。强强伯之所以敢如此,乃是仗着其有位在县城做官的妹夫,因此,有恃无恐,打了非洲佬了。强强伯的妹夫叫着醉子,县官,长脸,八字胡,非常怕羞。一天,山村的人们见其长得可爱,便开玩笑说要给他做媒,听见这话,醉子便走进自己屋子里,钻进小床下面,用一块破布把自己的头包起来了。
后来,醉子通过奋斗,当了县官,一村之人以之为荣。当然,作为醉子的舅子,强强伯也相当得意,在石头村,俨然成了土皇帝一个。今见非洲佬胆敢对自己妻子如此,强强伯还能饶了他?
非洲佬被打之后,脸更黑了,几乎看不见上面那两个眼珠子了。他本想还手,见是强强伯,便什么也不敢说了,哭丧着脸走开了,悄悄地坐在一个没人的地方骂了一阵娘,便回自己屋子了。
强强伯走到胖娥身边,也不和她说话了,似乎胖娥看了非洲佬撒尿后,便脏了,臭了,因此,也该打死了。不过,胖娥也不是好惹的,强强伯不敢说什么,在那儿站一会儿,便沿着小小的乡村小路走开了。
强强伯走到非洲佬屋子门前时,气尚未消,见其屋门未关,便进去了,站在非洲佬堂屋里,抹下裤子,对着其神龛撒起尿来。不过,这时,他没有什么尿意,撒了好一会儿竟一滴尿也撒不出来。便不想在那儿撒了,还是回去算了,不过,不想撒了的时候,却又来了尿意了。
于是,抹下裤子,哗啦啦地撒起来了,感觉报了仇,因此,心里相当痛快。
“你当着我媳妇的面撒尿,老子不在你堂屋里这样搞一下,老子还算男子汉?”强强伯站在那儿边撒尿边这样想着。撒尿声被外面一个人听见了,走了进来,见如此,不禁大声地喝斥起来了。这人是非洲佬的老婆,人们叫她刘妹,长得十分娇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走起路来如风摆杨柳。不过,其人不知为什么竟有神经病。刘妹走进来后,见自己堂屋里有人撒尿,便也不大在意,也许,在她看来,自己那个屋子本来也可以做茅房用用的。她看见了强强伯站在那儿撒尿,竟笑起来了,笑了一会儿,知道这不是好事,便又破口大骂起来了。
这时,非洲佬进来了,见强强伯站在那个神龛下做出如此亵渎神灵亵渎自己祖宗之事,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吭声。
不过,见自己的老婆刘妹不住地在那儿笑,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也不怕了,走上前去,扬起手来,便要打人了。不过,这时,他又把那手放下了,坐在地上不住地哭起来了。
强强伯见如此,便走出屋门,把头上那个斗笠摘下来了,慢慢地走进自己屋子了。
非洲佬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没得气出,便走到外面,到处转悠,想出一口恶气。
在院子里闲走了一会儿,他看见花苞婶坐在一株树下,正在摘菜叶子呢,便走上前去,想把自己的气发在她头上。见非洲佬不住地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花苞婶便问有什么事没有,且请其进自己屋子里坐坐。非洲佬这时肚子里有了鬼了,本不想进去坐,想在那株树下对她做点儿什么手脚,今见其如此,以为机会来了,便笑着走进去了。
这时,强强伯不知为什么又出现了,在门口与花苞婶说了一句什么,便沿着小小的乡村土路不住地走着了。
强强伯想去山上看看自己的庄稼,在一阵雨过后,这时,应该长大一点儿了吧。
雨后的大山真美,树叶上还剩着一些雨水,在阳光下不住地闪着金色的光,把人的心情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