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展做梦也没想到,当他去见森哥时,等同于是送上门去的猎物,森哥将计就计布好了陷阱让他自己跳进去。
那晚月黑风高之夜他偷偷摸进蔷薇山庄,在黑夜掩护之下轻易进入46号别墅楼,按照森哥给的提示,他很快在二楼的书房内找到藏画之处,并非常顺利地把画偷到手。
正当他抱着画准备悄悄溜走时,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厅中的花瓶突然间倒地,把住在隔壁房间的老人给惊醒,老人出来查看,正好遇上从书房出来的高展,老人一把扯住他大喊捉贼。
高展惊慌不已用力把老人推倒在地,抱着画卷便落荒而逃。
当他逃到楼下时,突然听见一声巨响,二楼露台上掉下来一个人,正好摔落在他面前。
高展被吓呆了。
他拨腿想逃,但是已经迟了,响声早惊动了夜巡的保安和邻居,一群人大喊捉贼向他左右包抄过来。
高展慌不择路地逃跑,但是他对周围的环境不熟悉,很快便陷进了众人的包围圈中。
混乱的人群呼喊声在蔷薇山庄响起,然后便是刺破夜空的警车鸣响声……
此刻高展正呆坐在牢房角落处,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处在深深的懊悔与自责当中。
他并不后悔为了安静去冒险,却懊恼自己功败垂成,非但没帮上安静的忙反而身陷囫囵,给家人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冷静下来后回想起那晚去偷画的的情形,他感到整个事件显得十分诡异:厅中的花瓶为何无故而掉?自己明明只把老人推倒在房间过道上,为何人竟从露台上摔下?老人一摔,为何马上有人出现在楼前大叫捉贼,令自己一点逃跑的时间也没有?
太多的疑点显示这绝对不可能只是巧合,唯一能解释的是这事情根本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陷害自己的局。
如果这是一个局,那设局的人只能是森哥!
但自己和森哥无怨无仇,他为何要加害自己?就算那晚冲撞了他,按黑帮一惯的做法,打一顿扔出去便了事,为何要花费如此大精神把自己弄进监牢里去?
这到底是为什么?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当中的原因。
警方在现场取得的所有证据都证明老人是由他所杀,无论他说什么都没用。
几天后刘律师婉转地告诉他,没能找到证明他清白的证据,这场官司基本没得打,暗示让他做好该有的心理准备。
自从他被抓后母亲便一直没出现过,尽管父亲不肯告诉他原因,但是他也能猜得到,母亲的心脏不好血压一直偏高,这回自己出了事,定是因为受刺激病倒才会没出现。
他最担心的还有安静,安静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而自己非但没帮上忙还出了事,她不知要急成怎样,那班收不到钱的大耳窿又会怎样对付她们一家人?
他眼前浮现出安静那张泪水链链的脸,他的心揪着般疼痛起来。
他不敢问父亲安静现在怎么样,因为只要稍为提及父亲便会气得暴跳如雷。
尽管自己并没有杀人,但陷害他的人把自己往死里整,警方手上证据确凿,只怕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死定了。
想到死他不由地打了个冷颤,难道真的就这样被冤枉而死吗?难道自己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断送吗?难道他就要和他心爱的小静永别了吗?
他攥紧了拳头用力地锤打自己的脑袋,企图通过肉体的疼痛来抵消内心的恐惧和痛苦。
正当他处在绝望之际时,刘律师和父亲突然间来看他,并给他带来了一个震憾的好消息:死者家属已经向法庭撤销了对他的指控,警方也找到了死者因受惊吓引发心脏病而失足堕楼的新证据,他杀人的嫌疑已被解除。
刘律师拍着胸口向他保证说:剩下的盗窃罪问题不大,由他出马最多判个三五年。
这戏剧性的变化令高展激动万分,父子俩泪拥而泣,死里逃生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望着铁窗外明净的天空,高展想念安静的心情越加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