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不久之后高展便如愿见到了安静,只不过是在法庭上。
安静出现在证人席中,她比之前更消瘦了,脸色苍白得不见丝毫血色。自她出现后她就一直低垂着头,目光不与任何人接触,更不看高展一眼。
高展站在被告席上不顾一切地朝她挥手大叫。
“小静!小静!我在这儿!小静!”
安静似乎没听到他的叫声,脸上没任何表情,眼皮始终低垂着,无论他怎样叫唤目光始终不与他对视,这令他十分不解和焦急。
“小静你为什么不看我?你为什么不理我?小静你这是怎么了!”他急得拍着栏杆大声叫嚷,被两边的庭警使劲按住。
“小静,小静……”他挣扎着拼命大叫。
安静仍然是木无表情,仍然是没看他一眼。
高展心里突然间莫明地感到一阵恐惧:小静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把自己当成陌生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惴惴难安。
但是很快他便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了,安静接下来所做的证词令他从困惑不解而瞬间转向暴怒崩溃。
……
原告律师:“证人,你和被告是什么关系?”
安静:“曾经是男女朋友,但已经分手了。”
原告律师:“……什么原因分的手?”
安静:“相处下来发现高展这个人人品有问题,他好逸恶劳,还有偷窃的恶习令人无法忍受。”
原告律师:“能否举个例?”
安静:“高展曾经送过我一台MP4,后来他告诉我这是他在亲戚家顺手牵羊来的,有一次我们逛商店,我亲眼看到他偷了一只手表藏在袖子中……”
……
原告律师:“有人说这次高展盗窃是为了替你家还债,是这样吗?”
安静:“没有的事,那是捏造,我和高展早就分手了,我家也不曾欠任何债务,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原告律师:“但是有人看到在高展盗窃前一天你们还在一起,是这样吗?”
安静:“那不关我事,是我提出分手后他不甘心,天天来纠缠于我,我也没办法。”
……
原告律师:“高展这次入屋盗窃,事前你知道吗?”
安静:“之前有和我说过,他说他爸不给他钱,他要自己去挣钱,他要去偷一幅画,出手后就去买摩托赛车,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
后面再说什么,高展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感到脑袋嗡嗡作响,心砰砰的乱跳得厉害,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冲向脑门,眼前的安静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安静,她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巫婆,她挥动着锋利的爪子,正残忍地、一下一下地撕扯着他的心脏。
天地在旋转,万物在摇晃,高展的腿脚直打颤,站都站不稳,猛然间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晕倒在被告席上。
紧接着“咕咚”一声晕倒的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坐在旁听席上,高展带病而来的母亲……
刹时间法庭内乱成一片。
安静紧咬着嘴唇,神情依然是那么冷漠,她甚至一眼也没看相继晕倒的高展和高展母亲,仿佛眼前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仿佛她从来就不曾认识那个叫高展的人。
后来法庭最终判决:高展入屋盗窃,至使老人受惊吓失足堕楼罪名成立,判监3年6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