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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寒假,在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中走过。空气中,依稀还夹杂着些许烟花的气息。

冰封的母亲河内,水流推动着巨大的冰块肆意奔涌——春的旋律震耳欲聋,似在向人们昭示着什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月分离,迎来相聚如歌。

青山在,人未老,同学情正浓;岁月增,水长流,友谊似海深。

“哇!一个寒假不见,吃成胖妞了!”

“这身衣服真好看,多少钱买的?”

“这是谁呀?理个“燕尾头”,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

校园内,郝文佳肖敏刘璟之流围成一圈,叽叽喳喳,相互端详着对方,“倒腾”憋了一寒假的话。梁倩婷提议上街遛一圈,说反正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没啥事。几个姓“花”的女生立刻响应。花容月貌花枝招展满面春风地手挽手刚走出校门口,碰上启明跟浩宇。

“呦!二位班官。”“别来无恙,一向可好?”几个女生争抢着说。

“托福托福!”林浩宇双手抱拳,活脱脱一清朝遗老,只差一身长袍马褂和一束“马尾巴”。

启明也故作正经地接和着说:“几位这是去招摇过市?”

郝文佳说启明用词不当,肖敏则干脆说启明是臭屁乱放。林浩宇抓住肖敏话锋“仗义出言,摇头晃脑说:“屁乎屁乎,乃人身之气也!”俨然《三侠五义》中的白玉堂。

众女花枝乱颤。

肖敏见林浩宇“不正经”,杏眼一翻,想说什么又一阵语塞。

贾艳红不知从什么渠道弄来条头版头条新闻,一本正经地对众人说别逗了,听说咱们学校换了校长。启明正思量贾艳红所言是否马路消息,眼睛却在猝然间被一双胖手蒙住。

“死胖仔,松手!”凭感觉,启明知道是朱杰在搞鬼。

朱杰见败露,笑嘻嘻地在启明脑门上噼里啪啦拍了几下跑开了,又满脸堆笑地折回来问启明怎么知道是他。

“一双熊掌!”启明笑骂道。又趁朱杰不备,在其“厚膘”上报复性地猛击了一拳。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龙啸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口中念念有词。

“蝙蝠嘴——”朱杰瞪眼骂声龙啸云,两只拳头紧握虚张声势地逼向龙啸云。龙啸云见势不妙,躲在几个女生背后,嘴里却不忘调侃,说:“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我量你也不敢行凶!”

事实证明,贾艳红所言“换了校长”一说不是空穴来风。

老校长“寿数已尽”,新校长走马上任。

不知是上苍有意安排,还是仅仅只是个机缘巧合——新校长叫辛明,谐音“新明”。

摆在新校长面前的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校园四周绿荫少的可怜,院墙残缺不整,校纪松散不堪,师生气氛低靡……学校仅有的两个篮球架破烂不堪,陈年失修,让人“望而生畏”。稍有不甚,篮球即破……

既来之,则安之。

夜,黑漆漆的。

校长辛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不能寐,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听人说,去年学校竟然发生过歹徒入室持刀抢劫学生钱财的恶性案件——岂有此理!想着想着,辛明坐起来拨亮台灯,燃着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妻子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侧身径自睡去了。“如此圣洁的校园,社会残渣居然可以随意进来寻衅滋事“污染环境”,成何体统?”辛明狠下决心,决定大刀阔斧真枪实剑干一场。

新官上任三把火!

几天后,学校成立了保卫科,街痞流氓望而却步。校园宁静了。有了一个“安乐窝”,启明肖敏他(她)们都说:“新校长,好样的!”

接下来是维修校园。百废待举。要给学校“整容”,“手术费”庞大!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

学校维修校园资金短缺的消息不胫而走。

高二四班内,启明倡议搞“我爱我校”捐款活动。梁倩婷说捐这钱值!说若我们的校园能美化好,往后碰上昔日同学也不觉得丢人。“胖仔”朱杰嘴上说这是劳民伤财,行动却相当积极,慷慨解囊。

下午活动时间,启明敲开校长办公室门,说明来意后,将凝聚着几十个少男少女热爱校园的赤子之心的二百余元“呈上”。校长辛明楞了好一会儿神,婉言告诉启明,这钱他不能收,学校没这规定。

一个多月的四处奔波,校长辛明成了“说好话专业户”。虽然没下跪,但神通不小。请求县政府、县教育局拨款,请求各企业赞助,总算将人民币“磨”到了手。

紧锣密鼓的维修校园工程上马——校园上空一片晴朗。

书声朗朗……

笔声沙沙……

校园内,人群黑压压的一片。

主席台上,新校长辛明用手拨了下扩音器,顿顿嗓音,发表迟来的就职演说——

各位师生们:

你们好!(掌声)今天,站在这里讲话,我有一种由衷的感慨。说心里话,上任伊始,我真想打道回府。但我知道,一千多双眼睛注视着我。君子坦荡荡,我辛明算不上什么君子,但自认做事无愧于心。纵然肩挑千钧担,也绝不会摧眉折腰!(掌声)

无志空活百岁,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青年人正处在人生岔道口,万不可拿青春当儿戏。蹉跎岁月虚度年华就等于作践自己!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学校好比一座熔炉,我衷心的期望你们能经过三年的锤炼,成为一名合格的高中生。将来无论是走上社会,还是进入更高学府,科学文化知识是关键!

也许有人是大家闺秀豪门公子,但你父母创下的基业也不是刮风逮的!生活何其复杂?我是过来人,虽未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但自信见识比你们广!我也是学生出身,知道学习过程中难免会遇到挫折,但纵观历史,古今中外凡有建树者,哪个不是经历无数风雨才彪炳史册光照千秋?!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我们应该用有限的时间去遨游知识海洋,充实我们的大脑。

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xx说过:“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未来世界,是一个高科技时代。没有坚实的文化基础,我们将来何以立足社会报效祖国?只能被时代的浪潮掀翻、抛弃!

说了这么多,也许有人早已厌烦。但我还是要提醒大家:现在是鹰击长空之际,我们青少年是时代的先锋未来的希望,理应发出不俗的冲击,去迎接辉煌灿烂的明天!(掌声,经久不息的掌声。)

高二四班的同学“觉悟最高”,拍的掌声也最响最长。望着涨红的手掌,大家都说,听新校长抑扬顿挫的讲话,值!

回到教室,同学们都“动”了起来。“胖仔”朱杰也拿着本历史课本翻看,见龙啸云煞有介事地背英语单词,说龙啸云是在侮辱英语。龙啸云回敬他,说:“浪费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肖敏也“觉悟有所提高”,说让那首“分不在高,及格就行;学不在深,作弊则灵。斯是教室,惟吾闲情。小说传的快,杂志翻的勤。琢磨下象棋,寻思看电影。善于抄作业,猎奇闻。无书声之乱耳,无复习之劳心。虽非跳舞声,堪比游乐厅。心里曰:混张文凭!”的臭《教室铭》到阴曹地府报到。

散学后,启明信步走在回姑姑家的路上,觉得——这天特爽!

夜色也竟然迷人起来。天幕上的点点繁星,散发着炫眼的光芒,与远处的万家灯火连成一片。远山黑黝黝的,却少了几许神秘。月儿也像个楚楚动人的少女扭动着婀娜的躯体徐徐漫步在天幕上,挥洒着她那羞涩皎洁的光芒抚摸着痴痴的大地。一阵微风掠过,远山上奈不住寂寞的树木也柔曼轻盈地舞动起来,似在给这偌大的舞台上增姿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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