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的那几个人也几乎是同样的表情,许久,丁梦落竟和那几个人突然抱在了一起。
其中一人道:“真的三年没见了,你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不敢去主动找你。”
丁梦落说道:“如今阴差阳错,却有聚到一起,看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又一人道:“我们晓得你和老大关系最好,可也没必要这般沉沦,我们。。。。。。”
这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停住,然而气氛却已经凝固。却是丁梦落及时打破僵局,说道:“说起这个,我在山上遇到和尚了。”
“我们也遇上了!”
“什么?”
“没错,我们五个当时正在一块儿,武卓说听到附近有人,可我们根本看不到,最后还是武卓对着树林里开了一枪,把隐藏在里面的和尚逼了出来。然后我们和他打了半天,谁也没伤着谁,如今看来,这和尚比当初厉害了不止百倍。”
丁梦落笑道:“武卓,你这耳朵还是这么管用。”
那个瘦瘦的,矮矮的如同一个小男孩似的人说道:“我就这一个优势,比起你们,可差远了。唉?梦落,你一个人遇到和尚,怎么活下来的?”
“我哪儿是一个人,哎呀,你看我着脑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张飞扬,是一个接受过军事训练的神枪手,这回我能活下来,全靠着他。”丁梦落给他们介绍着对方,“哦,飞扬,这五位是我的好友,就是当初七人众的几位:华浩仓,惠武卓,洪晨月,邓幽齐,陶康博。”
张飞扬站起身,把手伸了过去:“七人众的各位,久仰久仰。”
他们一一握手,到了陶康博的时候,却突然停住。陶康博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问道:“你是张树林的儿子张飞扬?”
“对呀。”张飞扬也是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我父亲?”
“我县乃至我市的著名企业家,手下高手如云,又有几人不知?”
张飞扬听到‘高手如云’四个字也就明白了,这个陶康博虽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明说‘黑社会’之类的话,却还是认定他父亲张树林绝非普通的企业家。张飞扬笑笑,说道:“你们兄弟几人如今重聚,真是苍天有眼。梦落的本领这几日也的确让我大开眼界,看来我国的胜利,还是很有希望的。”
陶康博心道:这张树林一介莽夫,名义上是民营企业家,可实际上就是一个靠暴力非法手段起家的黑社会,没想到他的儿子竟颇有几分君子之风。。。。。。亦或是伪君子?
几人聊了几句,却见又有几个人上了车,丁梦落一看,竟有许凡白,看来这辆车正是阳山人的专车,便说道:“许凡白,你也到了?”
许凡白却还是不改往日的嚣张,轻蔑地说道:“小子,你也活了下来?”
张飞扬早就想置许凡白于死地,然而在那雷山上毕竟先要自保,这一来二去就没能完成,如今想做却也没了机会,说道:“你都能活下来,老丁当然不至于输给鼠辈。”
“你。。。。。。”那许凡白气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话,只能把话风又转向了那个‘很好欺负’的丁梦落身上,“丁梦落,几天不见,你怎么看起来更龌龊了。”
这样的情况当初在班里几乎每天发生,只要许凡白没事干,就会用各种手段去侮辱弱者,甚至时常还会动手。而且平日里,他身后都跟着一群人,一旦他开口侮辱别人,那群小弟也会起哄大笑。
这回却是张飞扬笑了起来道:“许凡白,今日你不感觉和平日有点不一样了吗?平日里你那群狗腿现在都应该跟着起哄了吧,如今,他们都哪儿去了?虽说死者为大,可我还是想说,许凡白,你可别忘了,他们都是被谁害死的。”
一旁的那五个人也终于听懂了刚刚这个新上来的家伙和丁梦落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彻彻底底真真切切的侮辱。于是都跃跃欲试打算冲上去。
陶康博道:“都别动手,先等等。”
许凡白被张飞扬的话顶的哑口无言,说不出话,身后的一干小弟也在那场血战后的逃跑中全军覆没,如今他孤家寡人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丁张二人?只能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卡车上的人越来越多,终于不能再上人。
然而,从始到终,都没见到和尚的身影。
陶康博问道:“从下山时我就纳闷,和尚真的死了?广播里的名单也没他的名字。”
丁梦落说:“没死。”
于是,他把电子地图以及与和尚交战的过程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
那个惠武卓说道:“原来如此,那和尚使用了某种手段,就连军队都没有办法监视到他?”
一旁的张飞扬刷起了自己的袖子,指着那道已经缝合的伤口说道:“我觉得我们之所以能被检测到,应该就是他们从这道口子里给我植入了某种芯片之类的东西。而和尚,可能就是把那个芯片弄出来了。”
陶康博说道:“这倒是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不能理解,和尚曾经是一名武僧,功夫好倒是能想得通。可他如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本领?在这雷山之上,可不是靠拳头就能定胜负。”
这句话再次让众人陷入了沉思,回想当年那场恶战,和尚也不过是个武艺高强的恶人。可如今,却已经成为了一个善于使用现代化武器,拥有极高侦查和反侦查能力的军事高手。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广播声再次传来:“各位战士,大家好。预计今晚,我们将抵达目的地,然后进行为期三天的训练,这三天主要是教给大家对武器效率的最大化使用,如何能够消灭更多的敌人,以及一些必要的准备。卡车的顶棚里装有食物和水,请大家自行使用,我们沿途将不会停车安排食宿。每辆卡车的车头里都有一名教官,下车后由教官安排,进行分班分队。”
众人在卡车上静静地等待着未知的未来,不知不觉竟沉入梦乡。
“呲~~”便随着一声长鸣,所有的卡车都停了下来,这群新兵也都下了车。周围密密麻麻的军用帐篷,以及数不胜数的卡车,若隐若现地还能看到远处山上的那些靶子。
卡车头上坐着的教官,也走了下来。
那教官先将他们整队,随后又将他们带领到某片空地上,和其他卡车上的新兵列队站在了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大的方阵。
前边有个主席台,台上一个健壮的军官模样的人拿着大喇叭喊道:“在你们的右侧,那边写着从一到十八的数字,那代表了十八个班。下面我念一下每个班成员的名字,念到名字的人,出列站到自己班数字的位置上。好,现在开始,一班:华浩仓,惠武卓,洪晨月,邓幽齐,陶康博,许凡白,张飞扬,丁梦落。。。。。。”
每个班,十个人,这第一班阳山人就占了八个。准确说,这八个人,正是阳山县登上雷山那几百号人中,唯一剩下的八个男性,另外剩下的两个女生将被派到别的班里。
陶康博说道:“咱们又能在一块儿共患风雨,只是,阳山县出来的两百多人竟然只剩下了十人,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丁梦落道:“你怎么知道阳山县派出了两百多人?”
陶康博说道:“你们班有六十多人吧?我们五个人分属三个班,这又是一百八十多个人。加起来总共二百多人。”
此刻,就连丁梦落都想要杀死许凡白,若不是他那猪脑子一般的决策,那二十多个人也就不会在广播塔上被一锅端。可反过来想想,若是没有许凡白把那么多人引到那里,从而引发那场血战,那么很有可能到现在都无法完成“幸存者人数少于180人”的任务。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我们几天后登上战场,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丁梦落说道。
一旁的许凡白貌似到现在都没有看清这五个人和丁张二人是什么关系,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必须再交几个朋友。他心想:张飞扬是不可能了,从始到终都是敌人;至于丁梦落那个废物,交不交也没什么两样;所以,只能从这陌生的五个人身上找突破口。
“几位哥们儿,你们听口音也是阳山人?”
“是啊?”陶康博率先回应。
“都哪个学校的?”
“我们都是阳山七高的。”陶康博继续回答,“你呢?”
“我是阳山一高544班的许凡白。”许凡白的话中似乎带着几分自豪。
“噢,许大哥,我听说过你。”
“是嘛?”许凡白眉飞色舞地问道,他想不到自己竟真的这么出名,连七高的人都知道。
“恩,在我们学校几乎没人不知道你。您忘了上个学期开学的时候,您路过我们学校看到两个衣着暴露的姑娘在那儿买冰激凌,您上去搭话,被我们学校的张兵一伙打了个半死?”
“这。。。。。。”许凡白的脸瞬间拉了超长,他看着眼前这个中等个头体型偏瘦、字里行间带着几分书生气的人,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而气氛,也在这一刻悄然升温,许凡白的鼻尖离那陶康博不过十厘米,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