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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八)阴谋诡计陷害乡邻

马维军大闹郑府,差一点把小猴子卡死。郑国章咬碎狗牙,下狠心一定要报复。他借助日本人的势力,把儿子送到日本治疗。返回满洲国后,极尽其污蔑陷害之能势,在日本人面前进馋言。他污称,马维军绝不是一个人,有很多党羽,勾结五美房屯马家人,李家人,还有部分王家人,反满抗日,企图对抗大日本皇军。伪副县长德田显治,得到关东军军部某些人的支持。派犬养小队长带兵,在郑国章的引领下,将五美房小屯子团团围住。

在就要对这个小屯子下毒手的时候,郑国章想,此事不能瞒着老爷子干。于是,他把犬养毅夫安排在徐家屯小镇上,住下。自己返回郑宅,来见老父亲郑永品。他把想法告诉老猴子。他要不分青红皂白,把那些反对过自己,帮助过对方的人都一举消灭。老猴子到底比他儿子老辣,他一摆手,否决了儿子的意见。郑国章问:

“爹,我不知道你葫芦里装的什么药。马家门,李家门,还有王家门,他们合起来,对抗我们郑家,难道你不恨?不气!”

“孩子,气是气,恨是恨,但是,无论干什么事,必须出师有名。就是说,我们报仇也必须找个合适的借口啊!”

“借口,还要什么借口,他们反满抗日,就都应该死!”

老猴子摆摆手说:

“不,你从小到日本留学,不在中国,对满洲国的情况了解不多。这里的几百户人家,一千余口人,都是地道中国人。他们都对日本人的残暴统治,恨之入骨。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你把他们都抓了,甚至都杀了,会激怒起民变的。况且,这马家门,他们的老祖宗是来自河西马家屯,那里有三百多户马家人。这李家和王家,还有周家,是五美房的坐地户。他们的家族,都散落在这南满地区。我们郑家是来自东边郑家屯,住在五美房的户数不多。如果李家,王家和马家,还有周家联合起来……我们郑家就没有站脚的余地了。”

“不行,就把他们都灭了。”

“那怎么行,听爹的话,仇是要报,我们得想个合适的方法。”

郑国章被他爹——老猴子说服了,暂时没有动手。这一天夜里,郑永品和郑国章爷俩彻夜未眠,暗地里算计,如何报复五美房屯的善良人民。爷俩谁都不说话,炕头一个,炕稍一个,依在软垫上闭目想心事。郑国章想:

“马维军只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孩子。他怎么能想到把他妹妹的坟墓,埋在郑家老宅的院子里,来羞辱我们郑家?他又怎么敢第二次来郑家新宅搅闹?他被我的老父亲和长兄用智谋骗进地下坑道。怎么恰好这时,以李同联为首的屯中头面人物来拜访郑宅。老父不得已在厢房接见他们,让他们看出破绽。能看出破绽的人,一定是李同联,或者那个小学教师。他们一定串联马家门上,在新郑宅周围设下眼线,否则,马维军逃出郑宅,眼见就要被郑家人追上了。为什么会出现两个蒙面大汉,拦住郑家人的去路,因而被马维军逃走了。这些人必须严厉惩治,才能消我的心头之恨。”

与此同时,老猴子也在想心事。他想,李同联这个“坏小子”,他表面上是我的副屯长,对我唯唯诺诺,心里却与我格格不入,偏向马家门,偏向王老实等人。最可恨的是那个小学教师,我看在他老师谢中的面子上,把他安排在小学教师的岗位上,赏他一碗饭吃。他不知恩图报,反而与李同联等人沆瀣一气,来对付我,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些人都该死,但是,现在满洲国已建国十多年了,表面上也公布了不少法律,平白无故抓人,杀人,必然引起众怒……那样我这个屯长还怎么当啊!他左思右想,办法终于被他想出来了,叫诱敌上钩。他把儿子叫醒说 :

“儿子,为了事情办的稳妥,我们是不是采取诱敌上钩的办法。”

其实郑国章并没有睡,而是闭着眼睛想心事。听到爹叫他,一定是和他商量事情。他说:

“爹,你老人家足智多谋,有什么好的办法,说吧!”

老猴子清了清嗓子说:

“上次五美房挑了五个老工,马维军跑了,王老实死了,那就应该再补两个。马维军跑了,王老实死了,马家门里应该再挑一个,王家门也再挑一个,送到日本九州去服役……”

听到这里,郑国章一拍手说:

“这个办法好,不妨多抓两个,把我们的仇人都抓去,叫他们有去无回。”

老猴子插嘴说:

“不,不,就再挑两个,你听我说完。这两个人必须精心挑选,马家门马维军跑了,必须挑一个,就挑马维太。他是马家掌门马国士的养子,(他一生无儿,无女,过继他哥哥的次子马维太为养子。)是马国土的心尖子。王家门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就让李家门出人。李同联长子李居运,正当年,我们就选他,让李同联生不如死。”

“对,对,对,这个办法好!”

老猴子继续说:

“不仅如此,我估计马,李等家人必然激烈反抗,特别是马家,人强马壮;李家的李同联点子非常多。你附耳过来,他们若反抗,可以如此如此;他们若不反抗,叫他永远心痛,痛一辈子。”

父子俩定好了计谋,与上级打好招乎。过了两天,老猴子召开全屯各家各户家长开会,宣佈:

“亲邦日本,为了大东亚圣战,要在五美房挑选劳工,前次征挑几名,王老实死了,马维军跑了,这次征挑就是补上次两个名额。”

参加开会的家长鸦雀无声,都怕挑着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老猴子干咳两声说:

“没人志愿报名,那我就点名了。”

马家门马维军跑了,应该由马家门子弟补上,马维太二十一岁,正当年;王家门没有合适的人选,由李家门出人,李同联长子李居运二十岁,也正当年。况且,他父亲李同联是副屯长,应当带头让儿子为亲邦日本服役。现把两个备选劳工马维太,李居运带走。先送屯公所,今天傍晚七点钟上火车,送往关东州(大连)上船,散会!”

李同联和马国士听了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他俩几乎晕倒,不知道怎么走回家的。马维士回家,一头栽倒在炕上,动弹不得。李同联虽然也被震慑的昏昏然,但他毕竟是见过大事面的人。他长子被抓走,就如同心被人摘去一般。俗话说,狼不咬谁的孩子,谁不心痛。当狼咬到自己的亲人以后,往往会乱了方寸。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联络马家门的强壮人丁,号召李家门的子弟,化妆,傍晚,在五美房屯通往徐家屯的龙口嘴设伏,抢下两个劳工后选人。然后向西跑,直抵海边,乘船逃往关内。他决定以后,立即派人与马国士联系。两人一拍即合,马国士虽然老谋深算,未加思虑,竟同意了他的办法。

他们迅速组织了二十余马李两家的弟子,前往龙口嘴埋伏。单等警察押着两个劳工出现,一拥而出。

这天傍晚,两个日本人,四个警察押着马维太和李居运,离开五美房屯,向徐家屯火车站走去。龙口嘴两山夹一沟,沟内一条大河,河旁南满铁路由此通过。地势十分险要,人称龙口嘴。押送劳工的队伍刚走进龙口嘴,突遭二十余名黑衣蒙面人袭击。两个老工很快被黑衣人抢走,向河西岸大山中跑去。押送人却不去追击,而是在他们身后跟进。黑衣人的队伍刚走进大河西面的大山入口,周围的枪响了。二十几个黑衣人和两个老工,被犬养毅夫小队长带领的日本兵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每一个人。

李同联和马维士的计划落空,包括李居运,马维太在内二十余五美房马家和李家的青壮年悉数被捕。落入了郑家父子设计的圈套。这些人统统被认为是反满抗日分子。与这些有关的人,马家门长马国士,李家门副屯长李同联,王家门的王英俊老婆也被捕了。与此同时,他们还到处抓捕王英俊的儿子王明元,马维军的小妹马维棉。由于孙长林的老婆把王明元和马维棉带走,保护起来,孙长林也受到牵连。有幸的是,当时他不在五美房,而逃离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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