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今天是周六我们去市区玩吧？”“好呀！噢，对了，你问一下凤姐看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小莲嘟着嘴埋怨着说，“要她去做什么？当灯泡吗？”路石说，“你我相识毕竟是凤姐介绍的，我又是他介绍进厂的而且她还是我的老乡，我们不能忘了人家。”小莲无奈地说，“那好吧，我去宿舍找她看看。”凤姐真名叫王玉凤住小莲下铺比小莲大三岁。“凤姐我们今天是周末我们去市区玩吧。”小莲推开宿舍的门对坐在床沿的王玉凤说。“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凤姐有气无力地说。小莲见凤姐脸色苍白冒虚汗赶紧问，“凤姐，你身体不舒服？”小莲用手摸了一下凤姐的额头并不烫。正说着凤姐就晕倒了，她的两腿间不断地有鲜血渗透出来。李路石正在厂门口轻松地哼着小曲，突然电话响了，电话里传来小莲急促的声音，“石头，快来我宿舍，凤姐昏倒了下身出血。”李路石吓的一激灵，手机差点掉到地上，李路石飞奔到女工宿舍区，推开阻拦他的门卫直接冲上了四楼。“小莲你快打120电话。”说着路石抱起小凤就匆匆下了楼。李路石冲到厂门口，救护车还没来，但是正好有一辆刚卸完货的箱货缓缓地驶出厂门，李路石立即上前与司机商量送小凤到医院急救。司机当即同意。
户城J区医院里，李路石签了字小凤被推进了急救室。“怎么回事呀？”李路石问小莲。“我也不知道呀，早上还好好的呢。”小莲也很茫然。“你宿舍里还有谁？”“就凤姐一个人，其它人都出去玩了。”“没发现异常吗？”“地上好像摔了东西有点乱。”“不对，至少在你见到凤姐之前还有一个人到过宿舍。”“为什么呢？”“你想凤姐在极端虚弱的情况下会把自已的东西扔到地上吗？扔别人的更不可能。” “那会是谁呢？”“等凤姐醒了再问她吧。”直到下午凤姐才被医生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医生说，“孩子两个多月已经流产了，病人虚弱需要多休息补充营养。”医生的话让李路石和小莲大吃一惊。说实话小莲与凤姐是上下铺但是小莲都没有察觉凤姐竟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凤姐怀孕，这事是谁干的？”“你问我我问谁去呀？”小莲茫然地说。“她醒了，你们家属可以进去了，注意少说话让她多休息。”一个医生从病房里出来说道。李路石和小莲进了病房，泪水从小凤的眼角流下来。“凤姐，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去揍扁他。” “桂宝金踹的。”凤姐有气无力地说。“桂宝金是谁？”小莲赶紧说，“这个人你碰不得，桂宝金是我们董事长的小舅子。”“管他是谁的小舅子，这就去揍他！大不了这工作不干了。”说完李路石就往外走。小莲追上去拦住他说，“你要三思呀，再说整个事情来龙去脉你还没搞清楚切不可冲动呀。”李路石被小莲拉回了病房。小凤说，桂宝金追求她已经很久了，但最近发现桂宝金在跟马路对面纸盒厂的一女孩打的火热。上午小凤跟踪他们到了厂南侧公园，发现他们动作十分暖昧，回想起桂宝金曾经对自已的花言巧语凤姐怒从中来，她当即向那女孩戳穿了桂宝金惯用花言巧语欺骗的把戏。桂宝金怒不可遏一脚踹在凤姐的小腹上。凤姐疼痛难忍撑着回到宿舍，她撞倒了杂物架后艰难地爬到了床上，幸好小莲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路石听了愤怒地说，“难道就这样算了？”凤姐说，“先让小莲去找他吧。”次日下班后小莲找到桂宝金的时候，桂宝金正和马仲罗等几个人在一起打牌。桂宝金推撅着嘴马仲罗说，“唉！你的偶像来了。”马仲罗脸上贴满了纸条，他抬头一看，愣了一下说，“屁偶像，对她那么好，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有什么用，还不让人家搞了。”桂宝金此时仍以为小莲是来找马仲罗的，又说，“人家既然来找你了就去接待一下吗。”马仲罗站起身讪笑着说，“莲啊，那姓李的对你也不好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毕竟是老乡，你说是不？”马仲罗说着就来拉小莲。小莲甩开他的手，“别自作多情了，我是来找桂宝金的。”此言一出马仲罗桂宝金同时一惊，他们互相看了看，一脸诧异。“你找我的？个么事？”“什么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王玉凤大出血正在区医院。”桂宝金一下明白了，他拉着小莲走到一边，“嗯，你是替她来出头的？是不是？” “桂宝金，你好歹算个男人，你做的事你应该勇于承担责任。”“哼，哼，说吧你想怎么样？”“王玉凤的医疗费你总要付吧，否则这事经公处理你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桂宝金从身上掏出一沓钱对小莲说，“喏！这是一千块钱你拿去给她，告诉她以后一刀两断别再烦我。”小莲刚想去接钱，马仲罗冲过来一把将钱抢到手里，“这钱先放我这儿，桂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要钱叫她来找我。”马仲罗斜看了一眼小莲，翻了个白眼拉着桂宝金重新坐到桌子旁，“来，来，继续。” “马仲罗，你无耻，这是凤姐的救命钱哪。”小莲欲哭无泪，而随着扔牌的吆喝声响起，再也没人理睬小莲了。
小莲把事情的经过找凤姐说了。凤姐说，“忍了吧，这件事要瞒着李路石，就说桂宝金给了一千块钱，以李路石的脾气肯定要去找他们干仗，这事弄大了传出去毕竟丢人。”这几天小莲请假服侍王玉凤，凤姐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出院时小莲帮凤姐凑齐了医疗费。
事情基本按王玉凤的想法平息下来。亿万达斯这坐巨型工厂仍按部就班地生厂着各种电动和气动工具。这天上午李路石所在的冲压车间像往常一样传出强有力的‘咯蹬！咯蹬！’冲压撞击声。突然“哎哟！”一声撕心烈肺的哀嚎。李路石一看身旁一名工友的手被冲压机压住，他一个简步冲上前去按下离合按钮，那冲压柱升了起来可是那工友的左手只剩下两个指头了。这血淋淋的一幕以前就发生过。李路石顾不得多想立即背伤者让厂医做了止血包扎，然后厂车送伤者直奔区医院。李路石从医院回来像被霜打蔫的茄子，他换下外套把后背染血的部分打上肥皂放在盆里泡着，那是伤者滴在他背上的血迹。“石头，我们去市区玩吧。”周日的早晨小莲兴致勃勃地对李路石说。李路石没有吱声。小莲见李路石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开导他说，“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李路石问，“业务部的孙经理是你的姐夫吧？”“是呀，找他有事吗？”“我想请他帮忙调换工作，你看在这冲压车间干太危险了。”“他不是分管人事的不一定行吧。”“你找他试试看吧，反正他们高层都很熟的。”“那好吧，我找他问问看。”隔天小莲告诉李路石，说调工作的事现在不行。李路石听了生气地说，“是不是礼没送到呀，要不我买点东西送去。” 小莲耐心地说，“现在冲压车间刚出事又缺人，如果现在把你从冲压车间弄出来肯定不合适。” “我不管，反正这事就包在你身上了。离开这冲压车间越早越好。”“我又不是没帮你，你不要太急吗，我姐夫说了让你耐心等待。”“只好这样了，等就等吧。”
“石头，马上春节放假了，你今年到我们家去过年吧。”“唉！去年我就是在厂里过的，也挺好。”“哎！我们那儿可不像这大城市没有过年的气氛，过年挺热闹呢。跟我去吧。” “唉！自从我爷爷去世我成孤家寡人了。”想起自已凄凉的身世李路石禁不住悲从中来，黯然落泪。“唉，有时候感觉你就像是可以倚靠的擎天柱石，有时候又觉得你就像个容易受伤的孩子。”说着小莲往他身边挪了挪轻抚他的头。“石头，答应我去我家过年吧。再说我们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回去让我的父母认识一下吧。”路石点点头。小莲很高兴，“好了，别再那么伤感了，走！让你高兴高兴，去镇上玩吧。”路石点点头，然后与小莲一同乘车前往镇上。俩人找了家饭馆吃了晚饭又去了KTV，正巧遇上了厂里的几位同事，大伙儿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不觉夜已深沉。从KTV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大家打车回厂，小莲却拉着路石走到一边说，“你看这夜，明月高悬，月朗风轻，如诗如画，我们一边走一边欣赏多么浪漫呀。”“十来里地呢，我就怕你累了走不动。”路石看了一眼停在路旁的出租车说道。“走吧！”小莲说着就拉着路石朝前走。走完了一段宽阔的马路，经过了一个岔道，这就直接通往厂区的村镇道路了，这条路两边种植了很多白扬树形成防风林。月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到路面上形成斑驳明暗的图案。“石头，这里适合拍聊斋。”“你刚才还说的诗情画意呢，怎么又扯上鬼故事了。”“没想到这片树林到了晚上阴气森森的，真的有点怕人。”“唉！你别渲染气氛吓自已了。”突然从树林中窜出几条黑影，“嗖！啪！”李路石肩上已挨了一棍。“把钱交出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小莲的心提到嗓子眼。三条黑影都戴着头套手里拿着刀。李路石立刻调整了情绪镇定下来，“好吧，我拿给你。”“全部拿出来。”一个家伙严厉地说。李路石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慢慢地把右手伸出去。为首的高个子上来接，就在双方刚接触的一瞬间，李路石握住对方的手腕猛力反向一折，那家伙立即跪倒在地，李路石顺势夺刀，随即“咣铛”一声另一人的刀已被打飞，刀锋翻转只轻轻一点那人的脑袋就倒了下去。剩余一人疯跑，李路石追上用刀片猛拍他的屁股，连拍两下，那人发出鬼嚎一般的声音跌坐在地上连连求饶。李路石抓住他的头发让月光照着他的脸，“你还年轻找个正规生意做做，做这种勾当死了不划算。”李路石说完“啪！”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后用刀尖在他的脸上划了一下，那人尖叫“别！别！”我给你做个记号怕你以后不长记性。这是小莲还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吓得发抖。当李路石找到她时她已经不能走了。李路石只得背着她往前走。远方的灯光越来越亮了，一直走到厂附近李路石才放下小莲，“你能自已走回宿舍吗？”李路石问。小莲活动了一下说，“我能，早就该放下我了。”“那你怎么不早让我放下你？累得我汗都出来了。”“在你的背上有安全感而且很温暖我想多享受我一会。”“你这傻丫头，把我当成驴呀。”“啊，哈！是的，一头蠢驴。”“快回去吧，早点休息，明早别耽误了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