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日,小莲电话里说,“石头,你确定了去我家过年了,是吧?”李路石生气地问,“什么意思?不想让我去就算了。”“不,不!我怕领导春节期间安排你值班,如果没有变化我就把回家的火车票一起预定了。”“你定吧。”‘亿万达斯’阴历二十七放假,假期十天。李路石和左永莲拉着拉杆箱来到户城的南广场,这里已是人流如潮,摩肩接踵。由于提早订票他们顺利地登上了开往小莲家乡的火车。开始小莲饶有兴致地给路石讲述山村的奇闻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伴着火车的巅簸小莲终于倒在路石的怀里睡着了。路石脱下大衣轻轻地盖在她身上,小心地呵护着她。天明时分他们到达了皖城站,然后倒了两趟公交车才到了当地的镇上。这里是丘陵地带多山,路上的积雪很厚拉杆箱只能靠路石两肩扛着。当推开厚重的木门,里面一个妇人端着盆子愣了一下。小莲说,“妈,我回来了,这是李路石。”“伯母你好。”“哦!来,来快进屋里坐。”“妈,我爸呢?”“噢,他去了镇上买年货一会就回来。”正说着左父挑着两大包年货回来了。路石上前帮左父卸下担子,“伯父,你好,我叫李路石是永莲的朋友。”“哦,长得这么高大槐梧,来,来到里屋坐吧,我去弄两盆木炭来屋里就暖和了。”晚上李路石与左父同住,俩交谈甚欢。第二天一早左父说,“我带你去看一件东西。”他领着路石来到后院的一堵隔墙。拆开墙上的一块板子,李路石惊叫了一声,“啊!枪!”“小点声,这是我父亲留下的还有一支已经上缴给政府了。”左父把枪拿出来捧在手里,一支锃亮的双管猎枪呈现在眼前。左父小声地说,“今天我带你去山里弄点野味,不要声张我们准备一下马上走。”左父带上干粮和水刚走到门口小莲就追过来,“爸,你们干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我也要去。”左父回头严肃地说,“别嚷嚷,打猎是男人的事,很费体力,你一个女孩子要去干什么?快回去。”“小莲无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远去。”晚上左父和李路石抬着一头野猪,两只山鸡,三只野兔还有一只猪崽回来了。“妈,小猪崽还是活的呢,放到后院和家里的猪一起养吧。”“好,你抱过去吧。”小莲把野猪崽从帆布里抱出来拿到后院猪圈里。可这野猪崽与家猪不合,虽小却十分凶悍把那些家猪崽赶得上窜下跳。这一晚为了把这些野味宰杀腌制大家一直忙到深夜。这山村过年确实比大城市要热闹的多,鞭炮声从晚上直到天亮此起彼伏响个不停。远在外地打工的人们都回来了,一年的辛劳化作欢声笑语在这春回大地的前夕绽放。
初三上午左父和左母到镇上买油去了,小莲神秘地跑来对李路石说,“我们一起上山打猎玩吧,爸的枪就放在床底下还没藏起来呢。”李路石摇摇头,“不行,你伯父回来会怪我的。”“唉!我们上山把那野猪崽放了它已经两天没吃食了。”“那你放到山上还不冻死呀。”“你送到它窝里不就行了吗。”路石一拍大腿,“对呀,当时野公猪和野母猪被我们赶了出去,窝里好几只小野猪崽呢,我当时抱了一只。”“唉!你真差劲呀,这大过年的你和我爸搞得野猪一家妻离子散的,小野猪也怪可怜的。再说小野猪跟家猪不合群在这里也活不长。”“那要是放回去你爸发现了怎么办?”“唉,这不简单,就说它拱开门自已跑了。”小莲见路石沉思不语,又说,“走吧,只当发一回善心了。”路石经不小莲劝说终于答应上山了。当爬到山腰时天上飘起了雪花。路石说,“小莲,下雪了我们回去吧。”“唉!就下这么点小雪没事的。走吧。”俩人又往山上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那处野猪的窝,小莲从帆布袋里抱出小野猪崽放到地上,那窝里的母猪探出头来用鼻子嗅嗅很快把小野猪叨进了窝里。“哇,噻!万岁!”小莲像完成一次伟大的壮举,扬起红围巾大声欢呼。 俩人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李路石说,“傻丫头,你回头看看,小莲回头一看,来时的脚印都被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哎,怎么没看到一只动物,连只鸟都没有。”“唉!下这多大的雪怎么会有呢。来的不是时候。”突然传来了,“嗷——呜!”什么声音?“这是狼的声音,小时候就听说这山上有野狼谷。”小莲战战兢兢地说。“要是真有狼来怎么办?”小莲想了一下说,“我们躲起来吧。”俩人四处寻找藏身的地方。小莲绕过几棵大树向前探寻,突然惊叫起来,“啊!”李路石转身一看,四只狼一字排开就在小莲的前方十米远的地方。李路石喊,“快回来。”小莲慢慢地后退,几只狼也步步紧逼过来。李路石从肩下取下枪想压入子弹,“糟糕!挑在枪头上的子弹袋不见了。”李路石的心里一惊冷汗都冒了出来。看来只能硬拼了。
李路石把双管猎枪倒过来紧握住枪管,他向前走了几步,狼也停了下来,李路石抡起枪做成准备战斗的架势。狼好像知道怎么布阵,它们分散开来分成半圆形一点一点地身小莲和路石靠近。突然一头狼一跃而起发动了攻击,李路石握紧枪杆猛地抡起,“嗖!呼哧!”枪托击中狼的嘴部,与此同时另一狼咬住了小莲脖子上的红围巾,竟把红围巾撕去了半截。被击中嘴部的那只狼立即嘴里喷洒出鲜血向后退去。李路石抡起枪,对着狼群‘呼啦!呼啦!’地横扫,弄的雪花四溅。又一只狼向小莲猛扑过来,李路石奋力跳起,“咔嚓!”击中那狼的后腿。那只狼受了重伤一瘸一拐地向后跑,李路石杀红了眼追着剩下的两只狼东奔西逃。“嗷——呜”远处传来了凄厉的嚎叫,另两狼听到叫声顺着声音跑远了。这一仗下来,李路石的内衣几乎湿透了,累得他气喘吁吁。而小莲吓得几乎动弹不得,四肢像僵了一样。“这样不行啊,得赶快找个避凤的地方。”说完李路石把手套紧了紧从不远处扯了几抱枯草过来。“喏,弄到那上面。”小莲有气无力地说。路石一看旁边有一个低矮的枯树,上面分了三个巨大的树叉,他立即明白了小莲的意思。李路石把枯草简单地编了一下围在树叉上,然后把剩下的枯草沿着四周往缝隙里塞,一会儿一个巨大的草窝就做好了,中间还留了一个小门。“小莲,你看我的杰作。”李路石“啪!”打了一清脆的响指。“来,请姑娘入洞房喽!”说着李路石抱起小莲把她放进了树叉上的草窝里。李路石又编了一个大盖子,然后拉住树叉纵身跃了上去。李路石双手托着盖子慢慢落下,一个完整的草房子形成了。“小莲,好些了吗?”“唉!好些了,真暖和。”“给,李路石拿出糯米糕给小莲。”“唉,喝死了,没水怎么办?”李路石笑了一下,把手伸到树叉上抓了一把雪,“来,纯天然的,放到嘴里就不就是水吗。”俩吃了一些米糕和干牛肉渐渐感觉体力恢复了许多。“小莲,你的文彩好此情此景作首诗吧。”
小莲挠了他一下说:“差点没命了还要作诗?” “你作吧,作的好我奖你一个吻,怎么样?”小莲咯咯地笑着说:“谁要你亲?再把狼引来怎么办。”路石说:“来了再打,再说我们在树上呢,狼又不会爬树,”小莲考想了一会儿说,听好了:“雪中情。漫天白雪覆山川,勇斗群狼惊天地,天公借机作美意,拥得情郎一片心。”路石笑着说:“作得好,来亲一下。”“狼再来我也不怕了。”小莲说:“别吹吧,刚才你也不是吓得东奔西跑。”路石骄傲地说:“我那是战术行为,我不能愣在哪里呀,你懂吗。”小莲摘下脖子上剩下的半截围巾递给路石说:“找根树枝插在雪里把这半截围巾系上去。”路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爬出去找来树枝绑上围巾插在空旷处。
小莲和路石到底去哪儿了?左父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都不通, 会不会去打猎了呢?左父侧身一看床底下猎枪没了,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左父纠集了几个老哥们,带上三条大狗和一头毛驴去深山里寻找。走进深山,唉哟!今天这雪下的好大呀,漫过膝盖了。几人走的非常艰难,小莲的二伯说:“我们不知道永莲在哪儿呀?怎么找呀!”左父说:“老二你别急,我想应该在昨天我带他来过的‘黑风口的野狼谷’。”找了半天在一山谷出口处找到了小莲半截红围巾,左父一看撕咬过的痕迹心里一下凉了半截,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他跟几位老哥说,我小时跟父亲出来打猎来过这道山梁,这里有狼窝的,看来他们凶多吉少呀。老哥几个听了都心情沉重,默不作声。
这时一只大黄狗朝西南方向跑去,众人紧随,走了一百多米就远远发现一根树枝上飘着红色围巾。左父立刻惊喜地说:“有救了,有救了。”路石听到说话声扒开茅草从树桠上跳了下来,小莲闻声也顺着树桠滑落下来,他扑到父亲怀里放声大哭。左父拍拍她说,别哭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把小莲扶上驴子,又把带来的一床棉被裹在她身上。回到家里左母已准备好饭菜,桌上有野兔肉,野鸡肉、野猪肉,大家吃着美味佳肴,但是都没有人讲话,左父实在气的够呛吃了几口就坐到旁边抽烟去了,屋里的气氛很沉闷。左母为了缓和气氛说:“都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多吃点暖暖身子。”正说着小莲接到来自户城表姐的电话,说有要事让她和路石抓紧回厂,到底是什么事呢,表姐说,回来再细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