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传出微弱的亮光,乔清琳一脸茫然打了个哈欠,轻轻问道:“云鸣,几点了?”
; “六点多。”柳青潺刚从入定中苏醒不久,随口就回答了,也没注意她叫的不是自己。
; “哦,我再赖一会儿,别拉我起来。”乔清琳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错误,继续下意识接话。接着她用头蹭蹭枕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闷头接着睡。
; 柳青潺有些无语,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叫她起床啊?今天又不上课,想睡就多睡会呗,更何况还挺早的。他跳下床铺,穿好鞋袜,就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香灰。
; 正当他小心翼翼收拾剩下的一小块灰烬时,一阵刺耳的铃声在门外响起来。
; “嗷呜。”乔清琳被这个铃声吵醒了,一脸不开心。她慢吞吞爬下床,从床下拉出一个木盆,抱着里面的蓝色小包翻着什么。
; 柳青潺没管她,自顾自收拾完后,就坐在自己的床上发呆。他不会在没把握时恢复自己的身体,只有晚上阳气弱一点时才能勉强恢复一点点。
; “云鸣?”乔清琳抬起头,睡眼惺忪地望着柳青潺。
; “我不是。”柳青潺回了句,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和仪表。他把半长的头发理到身后,随意系上一根丝带,手法娴熟。
; “抱歉,虾米。”乔清琳揉揉眼睛,清醒了不少。她掏出镜子,对着镜子费力鼓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觉得能说的过去就停下了:“败给它了,总是弄不好。”
; 乔清琳抱着木盆把小包和镜子一同放进去,然后就抱着一个盆去洗漱。她突然回过头来,开心的说了句:“忘记说了,谢谢你虾米!”她吐吐舌,才刚说完就拉开宿舍门跑掉了。
; 柳青潺愣了一下,随后无奈摇摇头,自己已经趁着没人洗漱完了,现在如果出去洗漱间里和过道上肯定有许多人的。她谢了自己吗?也许他更应该谢谢她,那香对他自己也有用啊。
; “哒哒哒……”乔清琳几乎是冲到洗漱间,在别人奇怪的眼神里随便进了一个隔间。她脸上红透了,反锁隔间后,就双手捂着脸蹲下来。好害羞,好害羞啊!自己还是第一次和别的男生一个屋子休息,而且还在他面前叫了云鸣,自己和云鸣的关系不会被误会了吧?昨天明明很开心能和新朋友在一起,没事的,就把他当成豆切糕好了。自己和豆切糕待了一晚上,嗯,这么想果然好多了。她平静心神,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开心的洗漱去了。
; “今我回醒千万转,
; 岁岁年年警我心。
; 回首看遍天下事……”乔清琳哼着小曲回了宿舍,看到柳青潺还坐在床上发呆不禁有些奇怪。
; “虾米不去洗漱吗?”她就随口问了一句,身上的睡衣在洗漱间里换下了,穿了一件白色长T恤,黑色的裤子。她似乎是想起什么,摘下脖子上的吊坠递了过去,自己去拿药碗沏药。
; 柳青潺接过吊坠,回了一句:“去过了。”话刚说完,他就又开始发呆。
; 乔清琳狠灌了一口药,咳嗽了两声,接口说:“你真是料事如神。”她又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那个,虾米……”
; 柳青潺回过头,应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 “那个,我每晚都要点香的。可是,那个香……”乔清琳组织了下语言,不好意思地低头了。
; “没关系,那香对我也有好处。”柳青潺知道她要说什么,如果没有暗疾,那香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人的心神,导致神经衰弱。她可能误会了自己总是发呆了,以为自己是受了香的影响。
; “嗯。那如果你感觉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和我说,我给你些药。”乔清琳眼巴巴望着他,一副懊恼的样子。她怎么看不出来虾米也受伤了呢?这是太失败了……
; 柳青潺想了想,觉得自己可以适当相信她一下,就说:“有没有治愈源窍的药材?”刚说完他又有些郁闷,这孩子知道什么是源窍吗?
; “有有!”乔清琳的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立刻在自己的行李箱里翻起来。她左翻翻,右翻翻,最后翻出了一个小布包。这是个素面的包裹,上面绣着几朵小花。
; 她小心翼翼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翠玉环,递了过去,低声说:“虾米,你可不要说出去哦。这里面装的全是药材,还有些货币,这里面是主空间,我家里人可以直接通过媒介向里面放东西的。”
; 柳青潺接过玉环,细细打量了一番。翠绿背后似乎有几道细小纹路,内部有能量流转。他抬头注视乔清琳,发现她的眼神里只有真诚和担心,没有别的繁杂情绪。“好。”他用一个字回应了她,心里也涌起了些许暖意,看到女孩子开心的笑容嘴角也微微上扬,少有的真诚一笑。
; 乔清琳帮助柳青潺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小玉瓶,还硬塞了一大碗补药过去,看着他把药喝完才心满意足地收拾药碗,拿去了洗漱间。
; 柳青潺把小玉瓶收好,瓶中的药叫闻人醉,也算是不负其名了。刚刚打开瓶塞时漏出的醉人芳香的确是让人心旷神怡,他感觉自己左手源窍的感知也恢复了许多。更让他兴奋的是,安神香和闻人醉的药效可以叠加,自己的伤肯定能恢复的更快。这真是雪中送炭……他暗暗发誓,如此相助自己一定得百倍回报才行。
; 九点半,天上有大片大片的阴云笼罩,风呼呼吹着,更添了几分凉意。乔清琳嘴里叼着一个面包,怀里抱着一袋吃的,腾出一只手来向着后面的薇沛安招招手,示意她快跑几步。薇沛安随之笑了笑,眨眨眼跟她一起跑。
; 两人紧赶慢赶跑回了宿舍,不过乔清琳没有回自己的宿舍,反而进了201宿舍。两人有些疲倦地把吃的放到桌子上,都累得坐在了床上,对视一笑,大口大口喘息着。此时,窗外传来了一声惊雷,哗哗的雨声随之响起。门吱呀一响,柳青潺和熊梦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副碗筷。
; “没想到你们还真跑回来了,厉害啊!”熊梦蒙捂嘴笑道,脸上也放松下来。
; 乔清琳嘿嘿笑着爬起来,右手捅捅身边的薇沛安,脸上还有未消退的红晕。她扬起头,有些挑衅地看看柳青潺,然后闹别扭地扭过头去。
; “别记恨人家了,她就说了句你可能会变成落汤鸡。而且她是你的舍友哦,要好好相处的。”薇沛安爬起来,双手搂上了乔清琳的腰,笑得很开心。
; “哼!”乔清琳不开心,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小嘀咕:“你真讨厌,我最讨厌小看我的人了。”她红着脸,扭头咬着面包。
; 柳青潺中枪中得很无辜,他只是怕两个女生在外面淋雨而已,所以就接了句话。他摸摸鼻尖,平时跟羽诺这么说就不会被讨厌的。最后,他很无奈的得出结论――男女有别。
; 还是熊梦蒙岔开了话题,接话道:“清琳,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啊?”
; 乔清琳转过头来,一脸幽怨:“我不会。”
; “啥?”在场三人被她的表情吓了一大跳,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 “我说,我不会。”乔清琳又重复了一遍,脸上的幽怨之色更深了。
; “哦,”薇沛安明白过来,但她也反问了柳青潺:“你们是舍友,你的头发弄得挺不错的,你可以帮帮她啊!”
; 柳青潺的表情有些微妙,自己在这个方面被女孩子表扬了,可自己怎么这么不舒服呢?但他还是点点头,因为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 乔清琳看他点头不禁开心起来,自己最不会弄头发了。但她又觉得这么原谅他有些没骨气,大口撕下一块面包咀嚼着,脸上却舒展开来。
; 雨,还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