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爸说现在的科技再厉害也比不过古人和神近距离接触的智慧,虽然我觉的那很迷信,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相信,你说是吧可可?”
我缓缓点头,眼神却更加空洞。
“那时候,我爸说秦皇陵不是现在科技可以打开的,不过兵马俑已经出土,内室应该也可以被打开吧,我爸跟我讲过,秦始皇的主陵墓不是人力可以设计的,那是神的旨意。”
“神?呵呵……”
我冷冷的笑出了声,一个脱离了预订轨迹行驶的人,神的旨意就是要镇压他永世吧。
“前段时间我们抓获的那一批盗墓贼,其中很多文物都属于秦王朝早期王族专属,他们交代了还有同伙,可大部分都死在墓室里面了,据逃出来的人说,里面还有活物,这事你知道吗?”
赵晟轩算是个很敬业的人,他一开始的职责不过就是来监视我、说服我为他们效力,像他这样家世背景及其强大的小警察,现在估计已经不多了。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或者你想试图改变什么?”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有些禁忌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否则,下场可能就会像我一样。
“可可,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你难道无动于衷吗?我们在你的身上搜出的那件漆盒很明显属于秦朝古物,虽然我已经向张局提供了那是你祖传的证据,可你是在现场的,你的嫌疑不会那么轻易被消除。”
赵晟轩的话语有些激动,其实我很理解,身边死了那么多人,任谁也做不到太淡定。
“我警告过你们,那个盒子除了我,谁也不能打开,何况,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我追查过你的卷宗,你高中的时候曾经发生过类似事件,现在又发生,你只能是最大嫌疑人,若是不找出真相,上面只能拿你交代。”
听了我的话,赵晟轩先是一愣,随即便冷静了下来低声说着,我想那时候他应该是担心我的。
“那又如何?杀了我,事情也不会解决,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我冷冷一笑,侧着身子看着安静了的赵晟轩,我和他的相识是个偶然,可和他的分离却会是必然。
“赌?赌什么?”
“我赌刘悦的命。”
我的声音很空洞,可落在赵晟轩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刘悦是他的同事,也是唯一一个和他同生共死过的女人,虽然我知道他对刘悦并没有特殊感情,可即便如此,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做到置身事外。
“七天之内,你可以寸步不离的监视着我,也可以让你的张局派人守着,若是她能活过七天,我便帮你解决剩下的麻烦。”
见他盯着我的眼神充满震惊,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微微蹙眉,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没有理会的继续说着,可心底却还是隐隐刺痛,原本以为那件事情之后我会坚如磐石,可没想到,居然还是松动了,仅仅为了一个眼神。
“你拿别人的命和我赌?你果真是冷血到没有灵魂的魔鬼。”
再次激动的站起来的赵晟轩脸色有些难看,我知道他是误会了,误以为我和刘悦的矛盾让我想置她于死地。
“你可别把我想的太伟大,我没有那样的力量能在你们这么多警察的保护下拿人性命。”
不屑的笑了笑,连身边人有危险的原因都不知道,这样的警察如何保护所谓的人民?
“荆可,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明明二十几岁的年龄却像是经历了很多一样神秘莫测,明明是个看上去文弱的女生却冷血残忍到让我们男人都望尘莫及,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至少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曾经我也以为,有些事情说出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都要瞒着不告诉任何人,可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当初爷爷奶奶,甚至爸爸妈妈为何千方百计的闭口不谈,因为就算说出来又能如何,依旧什么也改变不了,涂添恐惧罢了。
“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什么人呢…”
苦涩的将头埋在发丝之中,若是说出来就能改变什么,那一切就不会继续发生了。
从小时候开始,我的体质就有些异于常人,虽然经常性的会发高烧,可身体上的外伤却总是愈合的异常快速。
“你这体质异于常人,伤口不小,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术后十五天拆线,差不多只用了十天我的伤口就基本没有积液可以拆线了,对于我这样的体质,其实医生是很惊奇的,刀口很深,差一点就伤到肾脏了,可我居然仅仅昏迷了七天,换过一次药便可以拆线了。
“我想回家。”
我没有反驳医生的话,因为我知道,我能活下来并不是什么奇迹,那是必然因素,我还没有到该死的那一天。
“可以回去休养了,但最好还是不能长途奔波,油炸和辛辣海鲜之类的发物不能吃,三个月不能剧烈活动…”
医生孜孜不倦的教诲着,也基本上都是对赵晟轩说的,很明显他已经彻底被医生冠上是我男朋友的帽子。
出了医院我没有回学校,我想回家,却又惧怕回家。
“你已经寸步不离的监视了我三天,你的刘悦可还安好?”
我好笑的看着自那天打赌后便如临大敌一般的赵晟轩,其实就算把我绑起来又能如何,有些人,自作孽不可活。
赵晟轩依旧的不搭理我,三天了他除了沉默便是独自生着闷气,似是在和我赌气,看我什么时候先沉不住气告诉他真相。
我没有搭理他,对于他这样的性子,与我来说再好不过。
“明明有动车为何非要火车票?”
那是他这三天来头一次主动和我说话,估计他也是实在憋不住了,像他这样的公子哥怕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慢的像马车一样拥挤不堪的火车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淡然一笑,我看得出他对我一直存在很重的戒备心理,我离开Z市,只怕他会很乐意奉陪。
“你没有听说过吗?坐着火车去旅行,沿途的风景叫…”
看着窗外的风景,我竟不自觉的低声喃呢着,随即反应过来的我对着窗外微微一笑,有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然成为奢望。
“叫什么?”
见我不再继续向下说,赵晟轩反而好奇心极重的问着我,很明显他从没有听过这句话,至于有没有经历过也就不得而知了。
我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本想调侃调侃他缓解下气氛,却被一个电话彻底打破了沉静。
“可可,刘悦死了…”
听不出是怒是悲的声音缓慢的说着,整个车厢在那一刻突然变得异常安静,除了他未挂断的电话滴滴作响,剩下的便是他和我瞬间急促的呼吸声。
“你输了…”
我转身继续看着窗外,终究我还是被一步步逼上了这条路。
“可可,你说他们会出事,就真的出事了,这样他们死后要埋怨谁?”
赵晟轩的话语愈显淡定,可我却知道他这是爆发前的宁静。
“冤有头债有主,我愿意做这个债主。”
嘴角一扬,我不屑一笑,早就提醒过她,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既然不听劝告,那便是自寻死路。
“你承担的起吗?这么多的人命你拿什么承担!”
抬头看着猛然站起来将桌上的零食洒一地的赵晟轩,我知道他怒了,我也曾经这样愤怒过,可能有什么用?该发生的始终还是会发生。
火车上沉睡的其他人在赵晟轩的怒吼中投来杀人的目光,气氛在那一刻再次瞬间降至冰点。
他颓然的坐了下去,双手抱头哭的有些痛苦。那是我第一次见一个男人也可以将悲伤演绎的那么触动,触动到连我那颗冰冻了的心都微微有些松动。
“至少我不会逃避,既然你认为是我犯了错,那我就陪你一起承担好了。”
我压低声音的看着赵晟轩,鬼使神差的我又心软了。
赵晟轩埋在双臂之间的脑袋猛的抬了起来,似乎很诧异的看着我,但终究他要完成的使命还是完成了。
“跟我回Z市。”
“现在还不行,我需要回家…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