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只青花瓷的杯子被人从上座扔了下来,叶皇后气的手上的美甲也深深地掐进了禀报消息的小太监身上,“你说!凤倾离成功平叛了?!”
那小太监脑门满是汗,打从他知道这个消息就想着绝不能自己来禀报,结果真说中了,这位皇后跟那位太女果然是水火不容。
“是,”他哆哆嗦嗦地继续禀报,“但殿下重伤,听说在静养,暂时不会回朝。”
叶皇后突然松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新的主意,阴柔的笑了起来,“在静养?”她的神情只看的那小太监背后发凉。她突然站了起来,一只手伸了过来,“走,扶本宫去鸾凤轩。”
鸾凤轩,的确是应了这房间的名字——颠鸾倒凤,房内的人影在烛光的阴影中显得煞是美艳。
他那副模样,络羽帝却看的浑身燥热都向小腹窜去。凌非夜的眉眼在他眼里,此刻却与另一个人的眉眼重叠在了一起。
凌非夜已低低笑了,一双素手有意无意地故意在为络羽帝脱衣时去触碰他的肌理,络羽帝早已燥热的不行,转身便要朝着身后那人压下去……
却偏在此时,门外婢女敲门,“陛下,皇后……”
络羽帝的欲望正浓烈,随手便抓着什么物什便朝着门口扔了过去。
婢女被吓了一跳,看了眼房内烛火印出的那两人缠~绵的身影,无奈地退回殿外,“皇后娘娘,陛下他现在……有事,不见娘娘。”
叶皇后冷笑一声,刻薄的问,“是有战事还是有要事啊?!连本宫都不见?!”
婢女心里也是崩溃,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是倒霉,主子间的不愉快都要算在了他们头上,“娘娘不如明日再来吧?现在夜已至,娘娘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叶皇后狠厉的眼神当即便朝她看了过去,吓得小婢女当即住了嘴不敢再多说,就怕这位娘娘把她拖出去杖责个多少下。
“哼,身为一国之帝,居然同自己的臣子在一张床榻上颠鸾倒凤!”叶皇后不知是真的因为多年的独守空闺情绪不稳定,还是仗着身份在此放肆。
而在殿内的龙床上,凌非夜听着那位娘娘故意大声的责骂声,手抚上络羽帝的肩,今日络羽帝不知为何有些急自己只觉一阵阵疼痛,忍着疼痛道,“皇后娘娘这样闹,陛下真的不出去见见吗?”
“那个女人这些日子过得太滋润,是时候被搓搓锐气了。”络羽帝早已把叶皇后的叫喊声自动屏蔽了,他只听到身下人的轻喘。
“可是……”
“爱卿居然还有闲心去想别的事,看来是朕不够卖力啊。”
再次传来更为疼痛的感觉,凌非夜只能伸手去抓其他的东西来缓解,络羽帝却轻轻在他耳边道,“叫朕的名字。”
“啊~踏钰。”
简单的两个字,却已经多年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记忆中的剪影与眼前这人重叠的越发厉害。他突然沉着声音在他耳边道,“叫出来。”
这句话就像有魔力一般,疼痛感已从最初的疼变得疼痛过后似乎还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凌非夜下意识地抓住了络羽帝的后背叫了出来。
殿外还在等着的叶皇后,并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只是没过多久,却听到殿内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这般细碎的声音,只能说男人听了血脉喷张而死,女人听了羞愤欲绝。
叶皇后的眸中却越发冷厉,这殿里但凡没聋的都能听见,他们这是故意要给她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呢!一殿的太监宫女的脸色霎时都变得不大好,陛下你跟闲王嘿嘿嘿就嘿嘿嘿吧,为啥一定要把声音搞的这么大啊!
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这喘息的叫声停下来了,众人皆觉得心里松了口气,谁知听到殿内似乎有桌椅板凳倒地的声音,随后便又是一波声音传遍整个鸾凤轩。
全殿人汗颜,已经没有人敢去看叶皇后此刻的表情了。
叶皇后的表情此刻一片青一片紫,黑的如同锅盖底,她突然愤然拂袖,一脸铁青离开了鸾凤轩。
殿内的龙榻上,凌非夜此时已毫无力气,但武功高强的他还是听到了叶皇后离去的声音,提了分力气向身旁那人道,“陛下,皇后娘娘走了。”
“嗯。”
凌非夜已经累的不行,却还是推了推他,“皇后已经走了,陛下还不起来吗?”
月踏钰似乎从他的话中了悟到一层意思,突然又坐了起来,眼神阴沉地看着他,这一次却带着莫名的怒意,“你以为朕方才与你欢好是故意给皇后看的?”
凌非夜被他拉着坐起,眼中是深深的倦意,反问道,“陛下不是这个意思吗?”
月踏钰看了他半晌,最后只冷笑一声,抓着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只留下累的丝毫不愿意动的凌非夜。
窗外冰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睁开了眼,居然还很好心情的想,今夜月光真不错。
————————无奈的分割线————————
云倾,正是晌午时分。
“你们听说了没?江湖武功榜的第一名啊!”
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地方是哪里?一是酒楼,二就是妓院。不管什么样的人都免不了会饿,饿了便会去吃饭。江湖人多会去酒楼,妓院去的多的则是那些达官显贵,所以你若在江湖混迹,想打听消息,去酒楼准没错。
这不?酒楼中总有那么些个喜欢嚼舌根的江湖人。
“武功榜第一?”另一人接着方才那青衣侠客的话头道,“那个红衣女魔头?是不是叫绯鸾?”
青衣侠客点点头,“正是啊。”
“她不是个傻子吗?”
青衣侠客又意味深长地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她不是傻子,只是道德观有点儿扭曲。听说啊,她最近又重出江湖了。”
酒楼好些人都凑在他旁边,听着他说到这儿突然停下,好奇心却又泛滥起来了,“怎么说是重出江湖?”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青衣侠客卖了个关子,“前些年啊,听说是被人打伤了。被少年神医救了,然后啊就被她师父带着归隐了!诶你们说这女人跟那神医是不是有一腿?”
那青年又微微摇头咋舌,全然没注意到到众人看他的眼神,“听说她杀人如麻,你说这么个女人,她就不该学武,在家里好好待着吧,闯什么江湖呢?”
“请问阁下在说谁?”那青衣只听自己身后一个温雅的声音,下意识便答道,“自是那个武功榜第一的疯子了!”
他刚说完,觉得不对,这才发现身前原本听他说话的人一个个都看着他身后,噤了声。身后这声音又颇熟悉,转身果然看到了那个一身月白衣衫的男子,男子温和的望着他。
青衣侠客尴尬一笑,“是陌公子啊,呵呵,我……”
月白衣衫的男子朝他温和的笑,“别害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只是以后,莫要人后说人长短了。”
青衣侠客连连点头,忙称着是,又朝旁边侧了侧,让出一条路给白衣男子走。
酒楼的另一个角落,蓝衣男子手中一盏小杯,却只是举着把玩并不喝。紫衣女子兴趣缺缺地看着方才那一场闹剧,回头看蓝衣男子,“喂,我们为什么要来酒楼啊?这里有洛无忧那老头儿的徒弟吗?”
这两人,正是答应了人家要找徒弟的凤倾离和风临墨两人。
至于为什么选在角落,凤倾离是真的理解了风临墨在江湖的名声,这一路来云倾,风临墨是很惬意自然,倒是她躲那些疯女人躲的心累。
风临墨“吧嗒”一声不动声色将杯盏又放回了桌上,又朝凤倾离微微一笑,“你还没看出来谁是那老头儿的徒弟吗?”
他这一笑,不知怎的凤倾离就觉得自己似乎嗅到了一股嫌弃的滋味。
她微微偏头指了指那月白衫男子落座的位子,摸着下巴挑眉,那模样活脱脱是个登徒子, “那就是洛无忧的徒弟?长得倒不错。”
“亏你也在江湖混迹了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江湖最近出名的少年神医陌容谨吗?”
凤倾离撇撇嘴,看了眼风临墨想解释什么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在风临墨那里自讨没趣,只好又把目光投向了陌容谨那边,陌容谨只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却已让人觉得此人气质非凡,“客官,你的菜。”店小二将几道菜都打包好了给他。
“诶,他怎么要打包走?我们怎么办?”凤倾离用手肘碰了碰风临墨,却见后者已经扔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俨然也准备走人。
风临墨瞥了她一眼,看着陌容谨已经踏出了酒楼的门,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也向外走去。
一路上他们都只是和陌容谨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陌容谨从酒楼出来后又去了药店买了好些药材,凤倾离却像做贼心虚地躲在人家摊位旁,“我们这样跟着他,他不会发现吗?”
“他只是医术超群,没有武功。”风临墨淡淡的答道。
凤倾离见陌容谨离了一段距离了,这才站起身,“他不会武功?怎么居然一个人闯江湖,没被人杀了?”
风临墨没有理她,大约是不想回答她这些弱智的问题了。
陌容谨又走了一段路,最后在一个巷口转了进去。巷子里跟人太明显,只能飞到人家屋顶追。站在屋顶上看,才发现这里的屋子高高矮矮,都是些寻常人家,还有些小孩子在跑着玩耍,委实不像是陌容谨这种人会住的地方。
“哈哈哈……”
一个小女孩嬉笑间撞到了陌容谨身上跌坐在地上,陌容谨温和的朝她笑笑,蹲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小女孩站好却皱着小眉头对他,“谨哥哥,姐姐今天又病发了。”
姐姐?!
凤倾离转头看着风临墨,眼神问他这个姐姐是谁?
风临墨抿着唇,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陌容谨听了小女孩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好,哥哥知道了,你去玩吧。”
小女孩点点头,又跑回了她的小伙伴们那边,陌容谨叹了口气直起了身子朝巷子最角落的屋子走去。
还未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有隐隐压抑的女人声音传出。陌容谨欲开门的手顿了顿,推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