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择枝送走了奥玛基夫,心里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这些日子相处,更加发现他的人格那样的高尚。多么想就这样地下去呀,即使谁都知道自己是假的,但却投入了真感情。时刻都在享受着从没有过的幸福感,尤其体会到香姨的如此信任,原来出于对丈夫的无比了解呀。那副刻骨铭心地爱,可谓世界上千金难得呀。
可他就这样突然间地走啦,怎么也让自己难以理解,别论经过如何,尽管受人之托也好。还是顶着多方面的压力,精心地照顾着,没有犯那个该死的恍惚症。有几次出现苗头,明显感到故意装出来的。总以为香姨来到了面前,虽然很快就明白认差人,但还是有一种极大的满足。可没有功劳,也算付出辛苦多多。难道连句安慰的话也换不出来吗?直到要离开啦,才被临时叫来相送,到底把我当成啥了呢?这大概也可能几辈子欠下的债,必须该由关择枝担当啦。否则怎么背地里下定决心拉开点距离,见了面还可怜得直想哭呢。。。。。。?
由此脑海中立刻出现了老伴的影子,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啦。真的很难想明白,在见到他之前的那种感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尽管怎么努力,可效果还是成效甚微。这对一个曾经事业辉煌,头脑并非简单的人,能瞒得过吗?那种宽容谁都得佩服。但在内心中是否产生了怨恨,恐怕只有天知道啦。这就是女人哪,守着如此的好丈夫,还整天胡思乱想,实在可悲呀。
值得庆幸地是彭欣这孩子,真的贤惠孝顺。自己这么长时间没在家,把老伴交给她照顾,确实很放心。在开渠工程中,两个人一起配合默契,员工们可谓有口皆碑。每次回来都要提醒韩风暖,可千万别忘了感恩啊。因为全家人都欠耿小锁太多啦,只要有机会必定加倍偿还啊。试想当时没有舍身相助,北雁还会活着吗?失去了精神支柱,咱们俩还有勇气生存吗?三条命啊,多大的债呀!无论怎样回报,都相差甚远啊。
想到了女儿,她的心里又有些气愤起来。重情义这一条,应该在全公司达到家喻户晓的程度。可为什么要去揭发替你出气,把一切都舍出来的秀平呢?显然以怨报德吗?她的做法固然错误,但谁都可以说,唯独咱们那样干让人不可思议。别讲怎样掩盖,装聋作哑总可以吧。如果避免麻烦,干脆把那段电话录音删掉,再追究还会负责任吗?
现在员工中议论声浪迭起,虽然有多数佩服得五体投地。这都是表面现象,内心中怎么想的谁又能知道呢?眼看着年龄在长大,可没有一点老成的意思。为了要个臭名声,却变得反复无常起来。也就是给英娃献了肾,人家可能没办法。换个主哪个敢娶呀?这样的好事还端着个大架子,要等十年后,多不自量力呀。
这些日子,总觉得和女儿的隔阂逐渐加大。见了面总很难说到一起,除了顶牛就吵架,究竟谁变了呢?最难容忍的连和自己招呼都没有打一声,更别奢望商量啦,就把面都没见过的公婆接来奉养。这不是有病吗?更何况连你的小命都差点丢在他们的儿子手里,无端地给自己找麻烦。换个人躲之还嫌慢呢?到底图个啥呀,说白了简直在冒虎气。
大概就凭这些吧,人们才都叫你韩二怪,真不知道叫好还是贬低。谁能肯定没有讽刺的意思呢?听了几句奉承,北在哪里都很难找到啦。凭老妈的社会经验,指出的都是充满飞黄腾达的路,还硬认为葫芦桥。回顾起来都有点窝囊,那个排在你前面的人,老娘可以玩的滴溜转。竟然对小丫头片子束手无策,咱们走着瞧。。。。。。。
想到这里,她倒把自己气乐啦。这是怎么啦,平白无故和亲骨肉叫什么板呀。那可是你的女儿呀,要怨就恨那个人吧。就这么离开啦,连句暖人的话都没有。闪得老娘心里乱糟糟的,到处抓邪乎气。顿时毫无知觉地眼泪流了下来,照这样下去,简直就成了半疯啦。
尽管有些脸红,难以控制地心跳不止。但此刻极力镇定了情绪,使劲抹了一把泪水,有些嘲讽地长叹着,你这到底怎么啦。只要想到那个人,就太没出息啦。对自己来说,好比水中捞月,永远的黄粱美梦,何必如此痴迷呢?老伴才是真正的依靠啊。
就这么头昏脑涨地想着,回到了河湾村。原本要给老伴买点好吃的东西,可觉得彭欣照顾肯定细致入微,显然多余啦。再大包小裹地拎着,让人看了像溜须似的,多见笑啊。况且这么多天没回家,知己的话还说不完呢?哪有心思吃东西呀,就别费那个事啦。
可走到了饭店门前,自己到有些咕噜饥肠起来。因为从送奥玛基夫上了飞机,一直处在莫名其妙的伤感中。同老伴离开那么多年,也没有此种感觉。后悔真的不该遇见他,难道世间的事,都冤家路窄吗?别说吃饭甚至连水也很难喝下去。这幅模样要被韩风暖看出来,老大耳光子非上身不可。
她原本想事先打电话告诉的,可又一转念自己回去还说不定啥时候。他听到信会急成什么样子呀?这次可谓两人重逢后离开时间最长的啦。再让他受此煎熬于心何忍呢?突然出现也算给个惊喜,增加点两口子间的那种甜蜜。虽然是老夫妻啦,咱也赶把新潮。。。。。。。
于是她好像下命令似的告诫自己,关择枝知道本身是谁吗?现在离家只有一步之遥。再那么想别的,能对得起没准瞪大眼睛焦急等待爱妻归来的韩风暖吗?必须排除所有干扰,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老伴那里,要总是捡了便宜忘乎所以还算人吗?
下定了决心,真像从空中返回了地面。重新泛起几十年前那个汽车里带着情窦初开少女般的激情,走进了饭店。因为这么长时间很少单独下馆子,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躲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匆忙要了一碗面条。还没等吃下去,就见张豪领着那伙员工打开了隔壁的房间。
对张豪她有很好的印象,在员工中威信可算首屈一指。特别是帮助韩北雁打官司,可真的竭尽全力。女儿还准备提起来当经理,为了刁爱玲的事,弄出了坏的风声。使他的形象在自己心里有些大打折扣,甚至还埋怨过怎么偏同这样的人走得近呢?因为那几个领导做亲子鉴定,当然在秘密情况下进行的。除了郑响等圈子极小,外巴秧很少知道详细,所以就连关择枝也被蒙在鼓里。
说老实话,她并不愿意搞小动作的。这种情况下要是走出去,被张豪看见必然要被留下。可老伴还急等着呢?哪有心情耽误时间啊。况且还真想知道背后会说些什么,也帮女儿选拔人才负点责任。出于此种考虑,非但没离开,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把耳朵贴在了墙上,细心倾听起来。
开始听到的都是员工们称赞张豪的声音,这才知道他把去省城参加竞赛的奖金都分给了手下。心里真的很高兴,刚才的成见立刻烟消云散。觉得丫头片子用人很有眼光,假如放在自己身上也未必做得到。甚至连周环都受了感染,如此风格在当前重视金钱氛围中,可算得上凤毛麟角啦。
可酒至半酣,员工们提出要给他介绍韩北雁。这才知道女儿放着亲人坐凉板凳,非要提张豪当经理的根子原来就在此呀。刚才的想法又变了回去,这个小死鬼也啥时候学会扯三拽俩啦,见了面老娘绝不会轻饶。可能说服吗?自己的头怎么带的呀。没准刚提个话茬,会有八十句磕等着呢?看来别管对谁,打铁都需本身硬啊。
接下来的话,可就直接刺痛她的肺管子,顿时有些目瞪口呆。多么希望员工们望风捕影,平白无故信口雌黄啊。自己和董事长实际什么事也没有,但仍被传得沸沸扬扬。就是个别好事者,看热闹喜欢乱子大,总躲在阴沟放暗箭恶意中伤。抓住了撕成碎片也难消其恨,可谁有那个精力去查呀。道理肯定都一样,如果听风就是雨,那可就成了撂棍打花子冤枉无辜啦。
尽管如此,她还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别管真假,恨不得立刻见到韩风暖问个究竟。想到这里再也无法呆下去了,推开了还没吃完的半碗面条,急匆匆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