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娘自从离开了刁爱玲后,差不多掐着日子算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多次打电话去问,得到的回答都是还早着呢?别急我会第一个告诉妈的。眼看都过了足月啦,还是这套嗑。老太太心里直劲犯嘀咕,这是咋回事呢?小家伙也许会像爸爸那样装倔而故意拖延着,再就自己年岁大了,稀里糊涂地弄错啦。
其实她哪里知道,每次打电话来都把刁爱玲吓得半死。只要婆婆来了还用说话吗?往那一站就一切都露陷啦。当真如同雪地里的野鸡,弄得钻头不顾腚。现在留下后遗症,有些顾此失彼。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呢?后悔来得及吗?
这件事也不能总拖着啊,时间长了没准老太太会想到哪里去呢?无奈孩子生下来都几个月啦,才打电话告诉婆婆。听到信后,连连地埋怨着这女人猫月子可是大事。你妈虽然手脚笨啦,可怎么也能壮个胆呀。
刁爱玲怎么说也是能写书的人,在电话里除不住地向婆婆道歉外,还撒着娇安慰着。妈妈媳妇年岁大了点,又第一次生孩子,哪知道怎么回事呀?现在母子都平安就很好啦。告诉你再着急上火,慌忙过来累坏了怎么办哪?晚点给信都是心疼妈的缘故。
刁爱玲的实际想法老太太哪里知道,还真就觉得这孩子真的很孝顺。非但没有挑礼,反倒觉得摊上了个好媳妇。可毕竟看孙子的心情急切,几次张罗要来,都被以等王羽到家,我们两口子抱着宝贝回去。省得你路途颠簸反复折腾为借口,瞒哄得没有成行。
提到了儿子,老太太才知道媳妇生孩子,他肯定没在身边。反过来安慰着刁爱玲,我的羽儿不争气呀。哪有这么对妻子的,就是再忙多大的事呀,也可以算得上生死关头。只要长点心也应该回来呀,这叫个什么东西呢?结婚的时候,那么急匆匆地走啦,现在更变本加利啦。你可千万别多想,都是妈平时少教育惯的,随了他爹那个德行。看在婆婆的份上,别和小犊子一般见识,等见了面非剥了冤家的皮,为咱娘俩出口气。
每到这时刁爱玲还得变着法子去哄老太太,妈妈让你老见笑啦。这都是媳妇愿意的,作为女人丈夫有出息,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去怪他呀。如果摊上个光知道贪妻恋子游手好闲的,咱就搬石头砸天也晚啦。两个人谈着话,她虽然心里上着火,但还得绞尽脑汁编着花言巧语,千方百计总能让婆婆破涕为笑。
时间长啦,老太太就悟出一个道理。我想去看孙子,每次打电话,都被哄得喜笑颜开不知说啥好,可就是没能成行。这算彻底看明白啦,要是事先征求意见,肯定又是那个结果。既然如此干脆来个先斩后奏,也别打招呼直接去,看你还能怎么办?
转念琢磨,媳妇所在的县城那么大,自己还真就一次也没去过,要是找错了地方怎么办呀?可反复寻思,真是老了脑瓜子太缺弦啦。那鼻子下的嘴莫非光吃饭的吗?况且玲子作为集团公司总经理,也算响当当的人物,只要一打听,还犯愁没有着落吗?上次羽儿结婚碰巧相遇,看得出来这时候年轻人办事神出鬼没的,再摆老辈子时候干啥都四眼齐那个谱能好使吗?
于是老太太没打招呼,心急火燎登上了火车。经过了一昼夜的奔波,到地方后经打听,终于找到了集团公司。可媳妇能在哪呢?她想直接问刁思羽。可又一转念,觉着有些不对劲。那可是公司的总经理,再冒冒失失叫名字,多没礼貌啊。别让人误认为哪里来的疯婆子呢?还是称官衔才显得文明些。
老太太这一多想,可就成全了刁爱玲。她要是直接打听那个名字,谁也很难说清楚,恐怕马上就露陷啦。这时恰巧遇到个员工,果然热情地告诉说,刁总经理正在休产假,咱俩到宿舍去找吧。接着就把她领到了门前,大娘自己进去吧,我还急着上班。临离开时扔下了句话,听说生的是奥玛基夫的孩子。。。。。。。
老太太一路劳顿,再加上满脑袋装的都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这个宝贝蛋,到底什么样子。最后那句话根本没顾得上细听,光记住了奥玛基夫几个字,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呀?但还有些纳闷,这个人的名字好怪呀。我来看孙子,提他干什么呀。。。。。。?
这样她在刁爱玲的宿舍前敲门发现锁着,心想她肯定是抱着孩子走的。一定没有多远,我也别再乱跑啦,就在这等着吧。省得再麻烦别人,也好给媳妇个惊喜。。。。。。。
郑响见刁爱玲和周环走了进来,知道现在是很难离开啦。那句话又惹了人家,虽然有些脸红,但对付刁爱玲这张嘴她早有经验,那就是软了不行。尽管如此,仍笑脸相迎地赔着礼说:“早知道你们俩来,就该红毡铺地迎出门外,真的有些慢待,还请多多恕罪。。。。。。。”
刁爱玲得理不让人地说:“你还是少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俗套子蒙混过关,刚才的想法肯定和眼前发生的事情紧密相关。要不从实招来,可别怪本姑娘把另一个老底揭出来。。。。。。。”
郑响知道刁爱玲在吓唬人,那件事早就和吴良说清楚啦。但可以肯定在这段时间里,没准还会听到些风声。于是明知故问地说:“眼下发生什么大事啦,同我有啥关系呀?”
刁爱玲知道郑响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现在哪有心思和她玩游戏呀。况且自己还要求人家呢?于是挑明地说:“我今天有事,没工夫和你耍弯弯绕。就是秀平出狱啦,担心还留在实验室,威胁到那个小穷酸吧。才在镜子面前来回晃,拉屎攥拳头假使横呢?其实很简单,让她下到基层当个力工完事了呗?何苦如此纠结呢?”
周环这时给郑响解着围说:“玲子呀,你说话就不能文明点吗?咱们来的目的是啥呀,得罪狠了那可就成王麻子膏药啦。这个时候溜须还怕难搂到脖呢?”
刁爱玲笑着说:“怎么样还是你俩近哪,真拿她当女儿啦,我可没听人家叫妈呀。。。。。。。”
气得周环打了刁爱玲一拳说:“玲子,再敢说话下道,可别说我掐死你,还不准到阎王爷那里去告状。”
吓得刁爱玲一伸舌头说:“还是咱们命苦啊,上班的时候就被人家管着。现在仍然外甥打灯笼照旧,这个旁枝算很难逃出嫡系的手掌心啦,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啊。。。。。。。”
说着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郑响虽然知道刁爱玲讲的不是真话,但还是顺着茬说:“咱们别闹着玩啦,刁总经理的提议很好。我还想听听周董事长的意见呢?”
周环认真地说:“你都安排好啦,再来问我,那不是在送空头人情吗?”
郑响装着糊涂说:“何以见得呀,我也正在考虑呢?”
周环揭穿地说:“你要是正在琢磨,还用得着在镜子面前战战兢兢吗?其实不光这些,我们俩分析秀平把事情透露给韩北雁,那是故意留出的破绽。这姑娘的心计可谓高深莫测,能搞出这么大的举动,显然也并非谁都能做到的,你的害怕也很正常。但有一点,肯定很难瞒过吴良,因为他了解那个人,应该比谁都透测。。。。。。。”
刁爱玲在一旁溜着缝说:“怎么样,这狐狸精有道行吧,她对吴良的认识比你可深刻多啦。”
周环的话让郑响大吃一惊,这层意思真就没想到。她哪里还有心情再唠下去呀,真的急于见到吴良,听听他的想法。但还是装出镇静地说:“你们两个来,不会是单独说这件事的吧?”
周环一语点破地说:“怎么急着去见吴良啦,我们的事还没谈呢?玲子这回该你的啦。”
此刻刁爱玲不敢再耍顽皮,只得把婆婆要来,自己和周环商量的办法,还需郑响配合的打算简单说了一遍:“现在是否会掉在地上,可就成败关键时候到了。虽然表面上看没啥,实质上我们几个的命运都攥在郑董事长的手心里啦。”
郑响听了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那事还有这么多波折。就自己的水平,要领导两个人精谈何容易。早点把话说开了,还算明智之举,于是爽快地答应着:“放心,你们都设计好了,郑响照葫芦画瓢就是了,这么简单的事,来的电话就行啦,何必屈尊二位大驾呢?孩子安排好了,赶紧上班吧。咱们先定后不改,本人原职奉还。。。。。。。”
周环笑着说:“美的你,要那样玲子咱没法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上班的。”
刁爱玲顽皮地说:“想躲清静,可没那么容易,既然撑起了这片天,就别想拉松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