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住院部之后我和叶子便一起到门诊大楼的心理咨询室向千朵樱老师推荐的舜心诚医生说明了我的症状,他给我的解释是:“孤独感是一种封闭心理的反映,是感到自身和外界隔绝或受到外界排斥所产生出来的孤伶苦闷的情感。孤独感还会增加与他人和社会的隔膜与疏离,而隔膜与疏离又会强化人的孤独感,如不加以控制很可能导致疏离的个人体格失常。。。你目前还只是轻微的症状,尝试多与其他人交往,多感受一下自然,最好是生活的地方也有其他人共同居住。”
“不需要吃药什么的吗?”
“当然不需要,你回去多去让自己的生活充实些,比如多找些人玩就行了,也可以去游玩山水,对你的病情有益。”
很少有医生会不开一大堆昂贵又没多大效果的药给病患,特别是心理这方面,稍微严重点药总是少不了的。听到医生的建议,这下我对我的情况有些放心了,于是我接着询问他为什么护士值班室里的灯到白天还不熄灭。这时的气氛开始变得相对轻松点了,算是比较顺利。
“医院本身就是不幸的聚集地,不同的人,却有着相同的不幸。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像大酒店那样灯光堂皇的。”
“可值班室和走廊病房的反差太大了。”
“值班室亮着,是为了护士能打起精神,同时也是暗示病人,那里是他们寻求帮助的灯塔。走廊和病房里昏暗,是为了病人能更好地休息。病人没可能亮着大灯还能好好休息的吧?即便病房有灯,那也是比较昏暗的,就是这个道理。”医生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到更多东西,但我只是显得低沉,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我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我只是希望人们可以把生与死的界限淡化地不那么鲜明,但这想法根本无济于事,人们惧怕死亡,生即正义,死亡往往为人所忌讳,一如我忌讳医院一样。但死亡真的和生大不相同吗?人们为将死之人提供一个昏暗的环境,是希望他们可以提前适应死亡的黑暗吗?我认为医院无可避免的这种氛围无可厚非,毕竟几乎每个生者都害怕死亡,但对于病人来说(不管是将死的人还只是无大碍的小病患者),这显得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
死亡,无可避免地被染上了悲怯的面纱,让人们避之不及,而大家却不曾想,这只不过是很正常的事罢了,完全应该用“永远睡去”的定义去取代它,而不是以最恐怖最痛苦的消失去恶化它。
算了,不公平的事到处都是,会想这么多的人估计就我一个,我没什么好在意太多的。
和叶子走在医院的公园中,我们决定进一步深入地交往,希望借此能缓和我的病情。但愿我能够克服内心那个奇怪的自己,让想法变得更加正常一点吧。
于是,一回去,叶子就搬进了我的家,就住在我的隔壁房间。并且她还计划着和我一起请假去北部的度假旅馆休息一周。而我也决定度假完就完全回归正常的学习生活。